“她的家人呢?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夏雨薇看着病床上的江若玫,面部上包裹着层层纱布,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付东勖看着江若玫,轻叹一声。“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吧?她是一个孤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见她的第一面,恐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一个身穿简单白裙的女孩,在骄阳下,把追求者送来的大捧的玫瑰花心高高扔向天空,她的眼神是倔强的,她的自尊比什么都重要。她是心比天高,单纯而坚强……
岁月真的能磨蚀人……
闻言,夏雨薇沉默。江若玫的身世真的很坎坷吧……
那散落一地的娇艳玫瑰,恰似她姣好的容颜,自此,他便戏称她为娇玫瑰。
夏雨薇看着他陷入深思,嘴角微微上翘的看着江若玫,心下有些黯然,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他还是喜欢她的吧?
刚走出去,就见站在门外的付翎赫。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医院的湖水旁,秋天的落叶掉落了一湖,随着风,如小船般的晃动着飘向远方。
付翎赫的眼里盛满痛苦,他的手抓着粗糙的树皮,青筋暴起。第一次见她,是他正在街头打斗时……
他们的相遇是血腥的,注定了日后痛苦的纠缠。
纽约街头,同是东方人。
他被打的浑身是伤,是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她的一句,因为我们都是沦落在异乡的漂流者……
“因为我们都是沦落在异乡的漂流者!”他嗤笑的说出当初她的原话,眼眶泛红。他当时没心思去细细体味这句话的意思……
夏雨薇默默聆听着,她知道,他紧绷、内疚的情绪需要找一个出口。
付翎赫笑不可遏的前仰后合的大笑,“多傻啊!现在,她一定后悔自己当初在纽约街头救下我这个沦落在异乡的漂流者!”
自此以后,他便不由自主的注意到她。
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她是实习模特。
第二次见他,是他去模特公司收保护费。
他清楚的记得,她纤细的手高高扬起,给了那个腆着肚皮的外国佬一个狠狠的耳光。她的那句,我是展示衣服的模特,不是陪睡的***……
在那个人人征求往上爬的圈子,也只有她敢甩大客户的耳光。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冰冷的心似乎有什么松动了。
于是,他在那个外国佬要回手的时候,拉着江若玫跑了出去。
太阳渐渐西斜,红霞映满了天空,染红了湖水。
那红,如他在泣血的心。
他怀念在美国的那段日子……
尽管,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丝毫的回应。
他一直以痞子的身份接近着她……
直到,他在调查付东勖的资料时发现,江若玫,竟然是他从未谋面、同父异母的大哥的女友。
自此,他陷入了不可苦恋。
他恨,恨上天不公。
恨他们相识太晚,相遇太错。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或许是幸福的付家少奶奶。
若玫……
“妈咪,你和坏叔叔去哪里了?”回到家,就见贝贝迎面扑来。
夏雨薇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亲。“江阿姨住院了,妈咪去探病!”
夏贝贝黑亮的眼睛转了转,“江阿姨?”是不是那个在医务室的江阿姨呢?
付东勖微笑的看着母女俩,突然感觉到一道不友善的目光,回头一看,是威斯特,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
“雨薇回来了?”厨房里,古伊悠拿着菜刀走了出来,看到付东勖时,微微愣了一下。
夏雨薇笑着点头,放下贝贝。“你和威斯特一块来的啊?”
古伊悠脸色红了一下,干笑两声。“是想来看看你!”说着,狠狠瞪了威斯特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贝贝,过来舅舅这里!”威斯特脸色不悦的看着玩的正开心的一大一小……
夏贝贝正玩的开心,哪里肯听他的。“不要!我要和坏叔叔玩!”真好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就能敲谁一下。
想着,她又赢了。夏贝贝扬起得意的小脸,小手捶在了他受伤的右腿上。
付东勖无奈又忍耐……
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呢?
威斯特看着付东勖,突然想起,自己事情没有告诉他。就是关于夏雨薇自责的事情……
“咳咳!”他干咳两声,“我有事要跟你说!”
付东勖抬头,而后对贝贝一笑。“贝贝,坏叔叔一会再和你玩!”
夏贝贝嘟着嘴,伸出三根手指头。“回来晚一分钟,就得让我敲一下!”
闻言,付东勖的嘴角僵了僵,看了一眼威斯特,走向阳台。他最好说快点……
威斯特暗自笑了笑,走到阳台,默默点起一根雪茄,不疾不徐的抽着。
付东勖冷漠的看他一眼,心里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威斯特的敌意来自何处?难道,他也喜欢夏雨薇吗?
思及此,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