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瞳抬起眼,看了白月儿一眼,“这种事情,谁知道呢!不过似乎做手脚的人相当的高明,不论皇上怎么调查,依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那为什么不问问秦王,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有些事情,私底下跟公然大众面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有的时候即使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未必就是事实的真相,更何况凭你的这些猜测。话说回来,本郡主倒是无所谓,但若是换个人,换个地方,单单只是白姑娘你这番言论,敢于怀疑王爷的想法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也许早就被拉去砍了十次八次头了。”李瞳打断白月儿的话,呵呵一笑,双眼中又露出那种猫戏老鼠的神情。
白月儿一怔,随即明白是自己太过于天真了。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即使那些明明就是事实。
“难道就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件事情是秦王做的?”
李瞳站起身,背对着她,直到她差点以为对方站着睡着了的时候,李瞳才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问:“就算证明了又怎么样?如果是你,你能置白玉轩于死地吗?”
白月儿证了证,这才明白李瞳话里的意思。是啊,就算是找到证据了又怎么样?与其说是找不到蛛丝马迹,不如说是无论是隐还是李渊,都在故意避免找到有力的证据。这种事情,就像是明明知道错的是自己,可是却不愿意承认,故意找借口逃避一般。
“隐哥哥是这样,皇上是这样,秦王又何尝不是这样。”李瞳又叹息了一声,“亲兄弟啊,原本是为了对方即使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对象……人非草木,熟能无情!”
白月儿无语地看着李瞳,她发觉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合适。李瞳的那份伤感,似乎也感染了她。她想到秦王在天牢里对她说的那些话,对他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当然……本郡主除外!”
就在她无语以对的时候,李瞳突然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这令她不得不怔在当场,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保持着那份伤感,还是该先愤怒或是微笑。陷在感情旋涡里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反而像是没事人一般笑得没心没肺,一脸灿烂。
似是为了打破僵局,或是说是为了阻止她有所动作,俏儿这个时候恰巧端着重新沏好的茶走了过来,为两人分别倒上了一杯。
李瞳端起柸子,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的陶醉:“好茶就是好茶,就连气味也格外的清香。”
白月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她气得要死,现在却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着一场闹剧在发生。当然,要她相信俏儿这丫头是这么巧合的就这个时候出现,她倒宁可相信俏儿是站在什么地方等到这个时候才悄然出现,毕竟以她的耳力,周围的风吹草动休想逃过她的耳朵,即使那个时候她在听着李瞳说的长篇大论,该有的警觉她依然还保持着。
第一次,她觉得李瞳不再是那么神秘和遥远,反而带着些许小女孩子似的顽皮和可爱。但很快,她又自嘲地一笑,她这是怎么了,那个被对方戏弄玩耍的人可是自己啊!
“秦王,他也不想真的害死隐吧!”
听到她的话,李瞳笑眯眯看着她,点了点头。
“如果隐哥哥有什么事,秦哥哥也许会比任何人更难过呢。毕竟,对于秦哥哥来说,隐哥哥不仅仅只是哥哥,还是心目中曾经的英雄和偶像。即使现实再怎么变化,在记忆深处,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反而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不能忘记。”
“那么丘解语呢?她就甘心入宫了么?”白月儿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