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啊,王兄!”
秦王毫不在意地朝着李隐笑着,妖绕而且温柔,仿佛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说给他听的一样。
李隐低垂下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空气中的温度在渐渐升高,到处都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只有鸟儿在无知地鸣叫着,却反而更添几分诡异。
突然,李隐勾起了嘴角,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已经如同出谷的妖精,迷离而空灵。一瞬间,在他的身上,自然地散发着一种令人觉得着迷的气质。
跟秦王的蛊惑不同,他的气质令人沉醉却并不迷惑。
那淡淡的优雅,若有似无的温柔,令人生不起任何亵渎的高贵,还有被掩盖在轻柔的微笑下的几不可觉的哀伤……
白月儿觉得自己的心再一次的被这样的表情揪痛着,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站在他的身边,为他付出自己所有的安慰。
“啊,王兄的表情真好!”秦王从屋檐跃下,从容地走到李隐的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拉住李隐垂在肩头的一缕碎发,“好到,让人很想破坏它。”
“是吗!”李隐淡然地看着秦王,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当然了。王弟觉得王兄带着痛苦神色的表情最棒。”秦王一边带着妩媚的笑容,一边说着残忍的话,手上更是用了几分力道,将李隐的那一缕头发拉得很直很直!“你说,如果我用这把剑刺进你的身体里,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一定很迷人。”
“住手!”白月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跃下屋檐,拦在李隐的面前。
尽管李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是她却知道他一定很难过。
明明是兄弟,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残忍,带着那样赤*祼的伤害。
“唉呀。我忘了,这把剑是丘护卫的呢。如果这把剑刺伤了王兄,丘护卫会很为难的吧。”秦王一边妖娆的笑着,一边将剑插回白月儿左手握住的剑鞘中。等到长剑入鞘,他松开缠绕在手指间的头发,踏着轻快的脚步朝着庭院之外走去,边走边挥着手说:“王兄,该去喝两杯了。难道王兄想要让王弟我扫兴而归么。”
李隐的笑容慢慢隐去,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瞳没有焦聚地看着前方,大约两分钟后,他才渐渐回过神,转身朝着庭院之外走去。
看着转身而过的李隐的瞬间,白月儿的心紧紧地收缩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怔怔地看着他。
李隐缓缓回头,看着她,温柔地笑着。
“没关系的!他并不会把我怎么样。”
白月儿讶异地看着自己拉着李隐的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里,隐隐约约觉得应该拉住他。
“我不会有事的!”李隐轻轻地笑着,一只手抚上白月儿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只有你,不能让他发觉你是女人的事实。只要那样,那么一切都会很好。”
白月儿怔住。
她突然想起蓝析说她让不应该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个人,莫非指的就是秦王?
她并没有告诉秦王她姓丘,可是他却知道了。
如果……蓝析那天没有立刻给她安排丘解轩这个假身份的话,那么秦王岂不是……
突然间,她觉得一股寒流流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