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
这个名号她听了不止一遍。她可以从李隐提到这个名字的时的表情猜出他有多么的讨厌和憎恨这个人,顿时好奇心一起,拔开窗帘……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隐在下车的时候对车夫交待了什么,就在白月儿刚刚拔开一点点车帘的时候,马车突兀地驶动,令她狠狠地撞在了车窗上。
白月儿狠狠地瞪着车门,却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同住在长安城,以后不会没有机会见的。
马车在长安城里飞奔了将近一个时辰,这其间听闻不少路人漫骂惊呼,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赶车人技术高超,只知这一个时辰的飞奔竟然除了这些漫骂和惊呼,倒没出现撞到人或是物件的事情。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渐渐停在了一幢看上去不算太大,但干净小巧的院落面前。
白月儿打开车门用最快的速度蹿了出来。
这种发了疯般的马车真不是人能坐的,即使是在平坦的大道上,这个速度也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突然间她很佩服李瞳,她实在想像不出当初李瞳坐在飞奔在崎曲山路上的马车里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喘着气息,将心里那股极度酸涩恶心的感觉圧下,她抬头。
这是一间看起来相当不错的院落,整个院落坐北朝南,院门是用上好杉料制成,虽然没有什么纹饰,只是单一的涂上了黑灰色的油漆,但油溙的色泽很光润,成色很新。
踏进院落,迎面就是一股淡淡的清香随风而来,放眼望去,满目皆是大大小小的各色花草。在最北边是大小三四间屋子,屋外有一米宽的走廊,西南角有一口石井,井边用大石块铺就,石头和石头之间留了很大的缝隙,从石头缝隙里长出许多细小的植物,开满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东南角种了一棵枣树,在五月的天气里零星地开着几朵小花。
枣树很高大,挡住了一些阳光,不过仍然有零星地阳光从树枝里透下,在地上斑斑驳驳地铺了一层细碎的金色。金色随着树影不断跳动着,仿佛一群舞蹈的妙齡女子。
树下,一个石制的桌子和四张椅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白月儿可以想像得出在这样的枣树下悠闲地品茶有多么的舒适惬意。
踏过脚下如同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铺成的一米多宽的小路,她走到敞开的大门前。门里的东西很简单,几张桌子,几张椅子,成品字形摆放,是一般人家最常用的厅堂摆设。在厅内最尊位上,南晰稳稳当当地坐着,手里端着一个细致的茶杯喝着茶。见到她来,也不起身,只是略抬眼看了她一眼,幽幽地开口。
“这屋子,白姑娘还算满意吧?”
白月儿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秀女事件曝光以后她第一次单独面对蓝析。如果抢劫秀女和追杀她和李瞳的人都是李隐的人,那么面前这个平时看上去唯唯诺诺的蓝析最有可能是当初逼得她不得不跳下悬崖的神秘高手。
除了李隐,在所有的人当中,她只觉得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蓝析深不可测。甚至,不在李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