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丘夫人手顿了一下,等到确定丫环走了,她才将门窗掩得紧紧的。
“我记得你应该是个女子,怎么会是驸马?”丘夫人再次坐下来时神情变得严肃。
从丘夫人说出她的名字的那一刻起,白月儿就知道自己的性别瞒不住了,所以当丘夫人一口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反而觉得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只是想了想才将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这其中又没有将自己对隐的感情对丘夫人说。不管怎么说,她和丘夫人只是刚刚见面,纵然她的确是她的姨娘,她一时半会还是会觉得陌生,有些话会不想告诉她。
“是吗?这么说来是解语害你的!”丘夫人在听完她的话后沉默了一会,方才轻叹了一声。
“也算不上是害吧,反正如果实在呆不下去,我回家就是。”白月儿礼貌性地回答。
丘夫人怔怔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深处不断地有光芒在闪烁。
“你不要怪解语,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说起来你既然是隐王爷的护卫,自然也是见过隐王爷的吧?”
白月儿点了点头,她不解为什么丘夫人这个时候突然提起隐。
“其实解语和隐王爷也算是青梅竹马。你知道的,这个朝廷只是这几年来的朝廷,这个皇室也只是近几年来的皇室,原本李家和丘家都是大隋的官员,相互来往也算频繁,解语自幼就对隐王爷有特别的感情。如若不是有后来的那些变故使得李家打下天下成为皇室的话,也许解语跟隐王爷早就已经儿女满堂了。”
白月儿看着丘夫人说着说着就流出的眼泪,有些许的动容。
“就算李家突然成了皇帝,就算隐王突然成了王爷,这似乎也不影响丘妃娘娘跟隐王爷之间的感情吧?不知道丘妃娘娘又为什么要做皇妃,而不做隐王爷的王妃?”
丘夫人又沉默了,仿佛觉得有些话不该说,可是她却也知道如果不说,眼前的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原谅解语。
“这要怪就怪我。老爷是大隋的官员,自然忠于大隋,所以即使李家成就天下老爷也没有投其门下的意思,反而暗中和几个大隋的老臣子商量着复国大计。我明明知道大隋气候已尽,却没有阻止他,这才使得秦王抓住了把柄,如若不是语儿入宫,只怕……我这条老命早就交待了。”
“我知道语儿害苦你了,可是请你别怪语儿。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语儿一个弱女子在那种处处都是明争暗斗的宫廷也很辛苦。她这样算计着令你进宫,也只是想有个人帮帮自己罢了。如若她知道这是在害你的话,姨娘想她定然不会这么做的。”丘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祈求,她自己和姐姐因为某些原因这二十年来都未曾见面,她不想这种情况再发生在两个孩子身上。
“……”
白月儿无语。她能够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那种想要保护的心情,能够理解丘夫人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想法,但是她却仍然不能谅解丘解语。就算她很可怜,她也不该将别人拉下水,犹其还是在误会她是她的哥哥的这种情况下。
“你真的就不能原谅语儿吗?她是……你的姐姐啊!”
白月儿抬眼看了丘夫人一眼,表姐而已,还不至于到什么都得要她原谅的地步。
“我和丘妃娘娘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至于关于我不是你儿子丘解轩的事情,还请姨娘暂时代为保密,否则相信以丘妃娘娘的个性,只怕我连活过今天的可能性都没有。”
“怎么会?语儿她是个善良的孩了,她一定不会害你!”
“你若真是我的姨娘,你若对我娘亲还有感情的话,就请姨娘什么也不要说。”白月儿无情地看着丘夫人。不是她绝情绝义,只是她少了那份亲情的牵绊,反而能够更清楚地看清事实。
“如若姨娘不想我就这么死掉的话,现在应该带我去大厅见见姨丈。不,暂时应该叫他一声爹。”
丘夫人怔怔地看着白月儿,最终没有坚持,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终于明了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并不是她能够挽回的了。二十年前如此,现在也同样如此。
她觉得心情很复杂,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