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皮的眨巴眨巴眼睛,故作神秘道:"莫管,跟着来就是."
驿道沿途的风景,并不是那么美.树叶早早的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如若配上两只乌鸦,更显落寞.除此之外,就是茫茫的雪地,白得纤尘不染.
很快,马车就载着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处在漳州的西北的地方,也是个寂寞的广袤的大得无法形容的地方.没什么特别,就连个地名都没有.
"啊~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道.
"你来过么?"清平疑惑的问道.
"刚来漳州的时候,我就来过这里.只是为了感受一下大漠孤烟直的气氛."我点了点头,顿了顿又开始对清平指手画脚,"诶诶,快点把那个炉子给弄下来呀!"
清平顺从的听了我的命令,将东西都摆弄好,而我从马车里拿出两个包着垫子的凳子,坐下来.
"为什么呢?"清平在我身旁坐下,"为什么不去南疆寻解药呢?"
正在解点心袋子的手,就这样滞住了.
"没有为什么啊..."我轻声说道,"反正又不一定找得到解药,还不如找个喜欢的地方过剩下的时间."
他的喉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这个我爱的男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沉默.
"那个时候呢..."我咬了一口饼,已经冻了的饼失去了原有的味道,"我独自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天这么大,地这么广,如果死在这里倒也不错..."
"上次来是秋天,黄昏西沉的太阳啊,飘着落叶的树啊,简直美得就像一幅画.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里的冬天会是怎样一副情景呢?会不会是空的白的一片,果然啊..."
"空的白的冷的寂静的,是不是就是那个世界呢...?"
我的声音很轻,就像是雪花落地的声音,很快就融化了.
"启月..."他看着这片天地,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她要是去了这样的世界,再也不回来,听不见也看不见,她会不会很冷?很害怕?
有冰凉的液体滑过他坚毅的脸.
"记得么?"我不敢去看他,怕某种感情轰然决堤,"我和你的初次见面?那个时候啊,我捡了个半死的,而且还是来路不明的危险分子回去,谁知道这个人竟然就这样黏上我了...还黏满了我的整颗心..."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样的安全.
我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到他的臂膀里,不让他看到我满脸的泪水,亦不想看到他伤心的样子.他的心隔着胸膛在我的心上跳动,扑通扑通,盛满了悲伤.
"没事啊."我闷闷的说道,"我们不是相遇在春天么?如果我,我在春天离去,你就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吧."
"做梦?做梦会心疼么?"他的手臂一分分收紧,像是害怕心爱的宝贝会凭空消失一般.
我的手拽着衣角,故作轻松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呢...或许这次我会不小心又回去呢...你就当做是我回家了吧?回家了我就能见到好多好多关心我的人,我不会孤单的."
"真的么?"他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的问道,"给我讲讲你的那个世界吧."
抬起脸,看着他英俊的脸.伸出手,描绘着他的脸的线条.靠近他,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清平,你是我在这里真心相交的第一个人,就像是待亲人一般.你不曾知道,我的亲人都离我而去了,我在这个世界或那个世界都已无牵挂,只是你...只是我那么心疼你...
答应我,要好好的.
风忽然就大了,本来停了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小火炉上的清茶冒着热气,而炉子里的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