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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三者

威严的法庭上一片肃穆,法官和陪审团已经 就座,底下前来旁听的听众也停止了窃窃私语,因为他们知道最重要的时刻即将到来。

“被告及律师做最后答辩。传被告华伦。”法警喊道。

华伦被两个警察押了上来,站到被告席中。

“被告上前台宣誓。” 华伦走出被告席并向前走了几步。

法警 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愿不愿意郑重宣誓,你将要说的证词全是事实,完完全全的事实,绝无虚假。”

“我愿意。”华伦说。

“被告律师可以开始提问。”法官说道。

“现在请说出你的姓名和职业。” 博斯说道。

“华伦,镇上电器店老板。”

“你可以坐下了。华伦,你今年多大岁数?”

“四十六。”

“结婚没有?”

“结婚二十多年了。”

“你住在哪儿?”

“新泽西州,刚好在边界上。”

“你在威客汉镇开店有多长时间了?”

“将近四年。”

“你怎么想到在威客汉镇开店的?”

“我父亲去世后,我继承了一点钱,我一直想自己做生意,所以选了半天,终于在这地方开了个店,你知道这是镇上唯一的电器用品商店。”

“生意怎么样?”

“不错,但不如我预期的那么好。镇上还不能接受一位新来者,如今又出了这这种事……” 华伦边说边沮丧地低下了头。

“是的……唔,现在,华伦,检察官示意我想讨论你送给玛丽的那台电视机,我想把事情搞清楚。我请你指认一下这个标有‘第十六号物证’的电视机,是不是你送给玛丽的?”

“是的,先生,它是我送的那台。” 华伦抬起头看了一眼迅速答道。

“它是什么牌子的?”

“什么都不是,先生,它是我自己组装的。”

“你自己组装的?”

“是的,我想用新的电路试试……你知道,我什么都想试试。”

“标签上说是麦克牌的。”

“我利用一个旧的电视机壳,因为大小刚好合适,我就把它收拾了一下,废物利用。”

“它大约花了你多少钱?”

“不算时间的话,各种零部件花了我两百元。”

“这么说,你实际送给玛丽的,只是价值大约两百元的零件?” 博斯继续问道。

“如果你愿意这么说也可以,先生,但我没有考虑到钱,她喜欢,我就给了她。”

“她见过你组装它吗?”

“是的,她经常到店里来,当前面店铺没有顾客的时候,我就到后面办公室组装这个,而她便会在一旁 安静地看着。”

“她经常进你的办公室吗?”

“唔,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经常是什么意思。”

“一星期两次或者更多?”

“不是每天,也许两三天一次。”

“如果你愿意的话,告诉我们,你什么时候认识玛丽的?”

“唔,先生,是她中学毕业那年,她常来店里,买些唱片什么的,你知道,就像一般孩子那样,放学途中顺便进来买。”

“后来呢?”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我们经常聊天,她很活泼,因此我们很快就对彼此产生了信任。 她似乎很成熟,心理上比一般孩子成熟得多,敏感得多,像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妹妹。” 华伦仿佛陷入了回忆。

“她很漂亮吗?” 博斯的问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是的,很漂亮。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在学校似乎没有男朋友,她太孤单了,不久之后,我就发现为什么了,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和我聊天”

“我们很乐意了解她的性格,华伦,你愿意不愿意告诉本法庭,她为什么喜欢和你谈话?”

“我想在她心目中,我就像父亲或伯父一样,因为她从来没有,又一直希望有。”

“你是什么意思?”

“她从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从小是和继父长大的,而她继父性格乖戾,经常酗酒,还是个老色鬼,对她一直有不轨的想法,自己又有一大堆前妻的孩子,前妻是离他而去的。因此,玛丽总是没人照顾,成天做些粗活,缺少爱。所以一当能自立时,她就离开了家庭。”

“那时候她多大?”

“也许十三四岁吧。”

“她离开家庭后做什么工作?”

“在一位表姐那住了一阵,然后在不同的地方居住,大部分是在女朋友家,这儿一个月,那几个星期。”

“她有没有告诉或者暗示过你,她和男人同居过?”

“没有,她从来没有说过。”

“你有没有她在外面鬼混的印象?”

“没有,就我所知,至少在读中学的时候没有。我说过,她一向很成熟,而且比较自律。”

“她很信任你?”

“是的,她很让人同情,总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不过,先生,我想她是信任我,觉得我像父亲一样,所以才经常找我聊天。但那时候,她从来没有提到过任何男友,只说她家庭多么糟,对她多坏,她多急于完成学业,找份工作,独立自主。可是一直没能如愿。”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唔,首先,她功课不及格,没有读完中学,反而和一群女孩被送到岛上一个救济学校,她在那儿学习打字和秘书工作……作为最基础的一种谋生能力。但是,她经常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那地方非常差劲,那儿的女孩非常粗鲁,还吸毒什么的。她在那儿只待了两个月,就离开了,因为她无法忍受那种环境,也不像和她们同流合污。她回到这里后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租了一间房子,也就是她遇害的那间。”

“说实话,华伦,你认为玛丽是不是爱上你了?”

“我……我……我想是的。也许是一种特殊的爱,就像对父亲或是兄长那种,她经常告诉我,她一生中只想要有人爱她。”

“可是,你敢保证你从来没有鼓励过她?”

“鼓励她爱我?不,先生,我没有,也不想。”

“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因为我更多的是同情她,不想再带给她伤害,也许因为我这么大年纪,而又结了婚,并且我爱我的妻子。可是,我不想瞒你,博斯先生,不错,我爱玛丽,但不是一般人所想的那种爱。只是在我心中,一种特别的爱,也许不像是爱女儿,不过是同样保护的方式,她的童年已经够苦了,我不能忍受她再受别人伤害。”

“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对她的这种感情?”

“我不必告诉她,她可以 感觉得到,所以当她发现怀孕时,她才会什么都告诉我,她信任我。”

“她告诉你,她和另一个男人有恋情?”

“是的当她认识那个男人以后就马上告诉了我。几个星期后,当她发现怀孕时,她紧张得手足无措。我想她是怕失去我的友谊和信任。”

“那你的反应是什么呢?”

“我能有什么反应?自从她和那个家伙开始交往,我就知道会有麻烦的。她是在不久前的一次晚宴上认识他的,一下子就坠入了情网,我想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恋情。我不喜欢,但没有反对,因为不忍扫她的兴。她太高兴了,不在乎那人是有家有口的人,她深信他会为她和太太离婚。我心想:‘是吗?我们等着瞧吧!’但我没有对她这么说,我只是听她说,因为她太高兴了。一直到她发现怀孕为止。”

“然后呢?”

“我知道会有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糟糕。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应该阻止她。当她告诉我的时候,我真是心痛欲绝,她说那人不是好东西,虽然是个大人物,可是和她在一起时,什么都不是。他总是带她到离这儿很远的地方,说那地方没有人会看见他们在一起。当他发现她怀孕时,他非常生气,责怪她粗心。说不想再见她,除非她接受他给的钱,打掉胎儿。”

“他付钱给她去打胎?”

“是的,先生,她说,他给了五百元,就在她告诉他的那个晚上,他说他似乎很惶恐,一直催促她第二天就马上去打掉胎儿。”

“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你?”

“是的,先生,她信任我。”

“然后呢?”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保留跟那个人的感情,但同时又很伤心,生他的气。我建议她去看一位神父,可是她不愿意,她把我当成精神上的顾问,问我腹中的胎儿怎么办。”

“你怎么说?”

“我告诉她,假如她堕了胎,搞得不好,她以后可能永远不能生育了,到那时候,她一定会痛不欲生。我也试着使她明白、如果她有了孩子,那么,她生命中就第一次真正有可以爱的人了。我还说,她也可以考虑,孩子一生出来,就交给别人领养,这种机构很多。 那样一来,至少她今后不必感到内疚,觉得自己剥夺了孩子的生命。我相信交给别人领养,比她自己抚养好,比较安全,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她对你的这些建议,有什么反应?”

“我相信她走的时候很高兴。”

“可是,你并不知道她作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是的,先生,不过,我相信她的情人会威胁她堕胎。”

“你现在很恨他?”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 华伦很肯定的回答。

“而你从来没有见过他?”

“没有,从来没有。”

“她没有告诉过你,他是谁?他的名字?”

“没有,先生,因为她答应他不告诉任何人。”

“你能不能猜出他是谁?或者有没有什么线索?”

“法官大人,我抗议。被告律师应该知道,不能要求证人影射他人。” 检察官哈克打断了问话。

“博斯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法官说。

“对不起,法官大人,我想被告也许可以提供什么线索。”

“那么,重新问你的问题吧!” 法官说道。

“华伦,玛丽有没有暗示过,她的情人是谁?”

“没有。”

“她告诉你怀孕,又从情人那里得到钱,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遇害前一个月。”

“现在,华伦,我希望你明白,这是很重要的,我要你尽可能详尽地把玛丽遇害那天的事告诉法官大人。”

“唔,先生,时间是那天下午五点十五分。她打电话给我,那时候她一定是刚下班。”

“她打电话给你?”

“是的,先生。她说她刚刚打开电视机,调不出图像,问我关门后能不能去看看。通常我是六点关门,所以我说,我会过去检查一下,我想可能只是焊接地方的问题。我知道她非常喜欢那台电视机,因为只要她在家,电视就一直开着,从早开到晚。你知道,她一无所有,以前从来没有收到过别人的礼物。所以,六点十五分我关上店门.拿起工具箱,上车,到大约二十条街外她的公寓。”

“你以前去过吗?”

“去过几次,都是我关门后顺道送她回家。可是只在送电视机的时候,进去过一次,只有那一次,那次也只待了几分钟。”

“那是什么时候?”

“一星期前。”

“那是你唯一一次进入公寓?”

“是的,先生。它不算真正的公寓,只是一栋古老楼房里的一个房间而已,房间对着前面街,进出通过旁边的梯子。”

“你见过她的房东吗?”

“没有。”

“你关门后,便开车到她的住所?”

“是的。那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当我到达时,可以看见她的灯亮着,也可以听见电视响着。我敲敲她的门,没人回答,便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回答。我试试门把手,门是开着的。开始我没有看见她,因为沙发挡住了我,因此我首先看到的是电视机,声音像是儿童节目,我想大约是卡通影片,但没有影像——屏幕上什么也没有。”

“然后呢?”

“我喊她。我以为她到房东那儿去了,或者在浴室,可是没人回答。当我走到房子中间时,发现她躺在沙发前,面部发黑,一动不动。我按按脉搏,发现她已经死了。”

“过了多长时间你才报警?”

“我不知道,也许十分钟,也许十五分钟。因为我实在是太震惊了,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后来他们以杀人凶手的罪名逮捕了你?”

“是的,先生。”

“我问你,华伦,你有没有杀害玛丽?” 博斯严肃地问道。

“没有,先生,我发誓我没有杀她。” 华伦有些激动。

“现在,华伦,经法官大人同意,我要把你交给检察官先生,由他来盘问,回头我还有问题问你。”

“是的,先生。”

“哈克先生,”律师对检察官说,“请你问证人。”

“啊,华伦,”检察官说,“你的律师想把你打扮成一个慷慨的人,一个仁慈的人,对那个可怜的女孩有着父亲般的感情,你说那个女孩被一位不知名的、使她怀孕的情人杀害,那人本来付钱让她去堕胎,然后在一次狂怒中把那个女孩殴打致死,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他不仅杀害了那个女孩,还杀害了她未出生的孩子,是不是?这就是你证词的主要内容?”

“我抗议,法官大人,我抗议检察官所用的带中伤性的讽刺言词。”博斯说道。

“抗议无效,哈克先生,你可以继续问话。”法官说。

“如果我得罪了这位博学的律师先生,我很抱歉,但是,我看出他的当事人是位邪恶的、工于心计的、残忍的凶手,他跟这个年龄只有他一半的孩子有过暧昧关系之后,为了摆脱自己的责任,竟编造了这个荒谬的故事,说她另有情人,借以开脱自己,想引起陪审团的同情,混淆是非。唔,我可不相信,这话会使陪审团忽略所有证人提供的犯罪事实,那些证人都发誓说这位被告与受害人之间关系不同寻常。” 哈克 大声地说道。

“请问检察官是在这点上作辩论总结吗?” 博斯讽刺道。

“对不起,法官大人。”哈克收敛了一些。

法官说:“不要长篇大论,注意你问被告问题的范围。”

哈克继续提问:“华伦先生,你的店员们作证说,他们经常看到玛丽到店里来,每次都不敲门,径自走进你的办公室,而且一进去就是几个小时,你否认吗?他们说,好几次晚上关门后,看见她和你一起坐车离去,你否认吗?”

“不否认,先生,那些我都不否认,但是他们理解错了,我们之间并无不正当关系。”

“真的吗?你的意思是说,面对那样一个女孩,一个像你这样成熟、英俊的健康男人,会坐怀不乱?你难道没有受宠若惊?没有热烈地作出反应?”

“不错,我是受宠若惊,但并没有作出热烈的反应……不是你说的那种方式。”

“我说什么了?我还没有问那个问题呢。” 哈克反问道。

“你在暗示我们存在恋情。” 华伦说。

哈克笑了笑:“你说对了,这正是我的下一次问题。你否认与玛丽有性行为?”

“是的,我否认,绝对否认!” 华伦有点激动。

“你能否证明你和她没有那种关系?”

“我抗议,法官大人,检察官向被告提出了不符合常理的要求。”博斯律师说。

“抗议有效。”法官说。

“你否认有发生婚外恋的机会?” 哈克继续问道、

博斯说:“法官大人,我再次抗议。”

“抗议驳回,我认为这是一个恰当的问题。”

“我怎么能否认有机会呢?不错,我开车送她回家过好多次,我没有办法找证人来证明,我是直接从办公室到她家,或者找人作证,说我只在外面停留一两分钟,我从没有进过她的住所,或偷偷摸摸在外约会,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我不能否认有机会。”

“谢谢你,华伦先生,现在让我们来谈谈礼物。平常你是个慷慨的人吗?”

“你的平常是什么意思?”

“你送不送东西给你所有的店员和所有的顾客?”

“当然不。”

“你送不送礼物给一些顾客?”

“有时候送。”

“举个例子。”

“我想不出什么特别的例子。当然,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会送点小礼物,像唱片之类的东西。”

“但从不送电视机?”

“不送。”

“可是,你却送玛丽一台彩色电视机,你还送她别的礼物吗?”

“只在圣诞节和生日送。”

“只是那样吗?你没有给过她钱?”

“钱?我想是给过的,偶尔的。”

“多少?怎么个偶尔法呢?”

“这次十块,那次五块,只是在她手头拮据的时候,帮她渡过难关。”

“你想让陪审团相信,你和这女孩之间纯粹只是友谊,没有其他?”

“是的,纯粹只是友谊。”

“有关玛丽的事,你告诉过你太太吗?”

“法官大人,”博斯律师说,“我抗议这种问题,我看不出这和凶杀有什么关系,这方面被告妻子已经作过证,检察官企图利用道德使陪审团产生偏见。”

“法官大人,博学的被告律师说得不对,我是想要显示证人的性格,才需要问这个问题。” 哈克针锋相对。

“抗议驳回。”

“没有,我从来没有向我妻子提起过。”

“为什么?是心虚吗?”

“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是不想她怀疑或者是 受到伤害。”

“但是,玛丽知道你已经结婚?”

“是的,她知道。”

“而你,一个已婚男人,不明白和少女建立这种关系是不对的吗?你还想让人们相信你编造的故事,什么另外还有一个她只认识四个月的已婚男人?被告提不出一点证据,来证明另外那个人的身份,更不用说那个人的存在了!法官大人,我认为根本没有第三者存在。诸位陪审团的女士们和先生们,我认为,被告编造这个故事是为了掩盖他自己的罪行,他是——”

“哈克先生!我要敲多久法槌你才会注意?陪审团自己会得出结论,不用你来替他们下结论。”法官 严厉地说道。

“是的,法官大人,对不起。现在,华伦先生,假如这个第三者存在的话,我强调这纯属假设,你认为他为什么要杀害玛丽?假如他像你所说的那样重视名誉的话?”

“我想一定是她告诉他不肯堕胎,于是他一怒之下殴打她,而一失手杀了她。”

“那仅仅是你的猜测?”

“是的,先生。”

“华伦先生,你承认和这女孩有关系,但你指望我们相信你的品德。你承认给她礼物,但你指望我们相信你只是慷慨,别无其他动机。当警方到达现场时,只有你在场,但你指望我们相信你没有逃跑,是因为你有责任留下。你指望我们相信,你以前只进入她的公寓一次,然而,好多证人看见你多次和她开车到那儿;你指望我们相信有另一个男人,实际上没有人,也没有证人证明。但你仍然想要我们相信所有这一切吗?”

“是的,因为那是事实。”

“那么,请问那位情人给她的五百元钱呢?警方并没有在她家里找到;银行户头也没有,又没有购买大件的物证,什么都没有,你认为她把那笔假定的钱弄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也许她交还给他了。”

“没有问题了,法官大人。”哈克检察官说道。

“博斯律师,”法官问道,“你是不是想再问证人?”

“法官大人,我宁可到后天再问,以便我仔细研究这份证词。”

“很好,检察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那么,星期四上午十点再开庭。”

“现在开庭,由杰姆法官主审。” 法警说道。

“提醒被告,你的誓言仍然有效。博斯先生,你可以提问了。” 杰姆法官说道。

“法官大人,在我开始询问之前,可否允许我的助手带一个电插头,插到电视机上?也就是第十六号物证上?”

法官问道:“博斯先生,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被告曾经作证说,电视机需要修理,我希望确认一下。”

“检察官没有异议吗?”

“没有异议,法官大人。”

“那么,进行吧!”

“杰克,请你接上那个插头好吗?谢谢,现在,华伦,你说玛丽打电话要你去修理电视机,但当你到达时,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电视机有声音,没有图像,是吗?”

“是的。”

“现在请离席,打开电视!”

“请问是打开电视机开关吗?”华伦问道。

“是的。好,对了。打开了吗?现在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黑黑的屏幕,根本没有图像,连线条也没有,就像关掉电视一样。对不对,华伦?”

“是的,先生。”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听到说话的声音……我想那是第七频道的节目,对不对?”

“是的,它是调在第七频道。”

“法官大人,能否请被告暂时下来,以便我请威客汉镇的高尔警官作证?”

“很好,请高尔警官上证人席。”法官说。

高尔警官大步走了上去。

博斯开始提问:“现在,警官,我请你回忆一下现场情景。当你到达时,电视机有没有在响?”

“没有,先生。”

“这台电视机在警察局保管期间,你或者任何人有没有动过它,或者想修理它?”

“没有,先生,我们没有动过它,只是在上面撒过药粉,取指指纹。

“当然,在电视机上是否只找到被告与受害人的指纹?”

“是的。”

“这段时间,这台电视机一直在你的保管中?”

“是的,先生。”

“谢谢你,警官。请被告回到被告席上,好吗?华伦,关于这台电视机,我想再多问一些问题。你说它是你亲自组装的?”

“是的,是我组装的,用我自己原有的和买来的零件组装起来的。”

“那么,你对这台电视机很熟悉了?”

“是的,很熟悉。”

“我想请你现在,就在这里,把它修理一下。”

“法官大人,我抗议被告律师这种表演。”哈克检察官说道。

“博斯律师,你有什么目的吗?” 法官问道。

“法官大人,当事人有罪或无辜,很可能全靠这台电视机。我不喜欢法庭否定他的每一个机会。”

“很好,进行吧。” 法官同意了他的请求。

博斯转过头说道:“华伦,请你取下你的工具袋,也就是二十四号物证,看看你能否修理。”

“我愿意试试。”

“法官,我请求你留心纪录,被告现在把整台电视机翻转过来,拧开一些螺丝,取出组合盘,检查下面的电路。你找到毛病了没有?”

“和我想的一样,看来好像是一个接头松了,只要焊接一下就好了……好了,现在我们就会看到图像了。是的,有了。”

“法官大人,我说对了,那是第七频道,色彩鲜艳。谢谢你,华伦,现在你可以关掉电视机,再回到被告席。现在,华伦,那个电视机的机壳是从哪儿来的?”

“那是从一台旧麦克牌电视机上拆下来的,我用旧外壳配上新零件。外壳轻便而且很好控制。”

“你是说调整声音大小的控制钮很容易操作?”

“是的。”

“告诉我,华伦,这个外壳或控制钮上,有没有任何指示或标志,说明这台电视机是黑白或彩色的?”

“没有,先生,没有任何标志。”

“告诉我,你在作证期间,或者我在问话期间,我们谁提到过这台电视机是彩色的?”

“没有,我们都没有。”

“还有,华伦,为什么你和我都不提这台电视机是彩色的?”

“因为我们早已经知道,而其他唯一知道它是彩色电视机的,就是玛丽的情人。”

“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玛丽情人的身份?”

“是的,我们早就知道,但我们无法证明。”

“我们怎么知道的?”

“因为玛丽告诉过我,他的情人是谁。”

“那么,你在以前的证词里撒谎了?”

“是的,我撒了谎。”

“你为什么撒谎呢?我可以补充说,这是在我的同意下撒谎的。法官大人,我们请求你原谅。华伦,为什么你——或者说我们——要撒谎呢?”

博斯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因为我们知道他有权势,我们知道只有我的一面之词来指控他是绝对不会成功的,我们希望……或者说我们相信,他会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然后从那些话里套出真相。”

“ 可是,华伦,他不能猜测那是彩色的吗?现在大部分电视机都是彩色的。” 法官大人问道。

“是的,不过,只有他才会知道他第一次遇见玛丽的时间,是四个月前。关于这一点,我也很小心,没有提到。”

“没有问题了,”博斯律师说,“哈克先生,证人交给你了!”

然而,身为检察官的哈克却怎么也问不出问题来了,因为他知道也许他还要再次参加这个案子的审讯工作,不过这次却是站在被告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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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纨绔少东盛婚妻

    纨绔少东盛婚妻

    轰动全城的靳、宋联姻,准新娘在婚前失踪。为了保住联姻带来的利益,宋家小女儿被推出去暂补空缺……***靳名珩,27岁,乐视环球影视集团少东,习惯被明星嫩模围绕,喜欢刺激,游戏花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纨少一枚。宋凝久,22岁,昕丰艺术学院学生。用宋家父母的话说,除了亮眼的五官,浑身上下就没能拿出手的地方。好吧,就是这张脸也和自己的双胞胎姐姐一模一样,所以并非独一无二的。
  • 中国古代贪官传

    中国古代贪官传

    古今中外,治阮大铖国之道,治吏为要。吏治清则国脉旺,吏治浊则国势颓。毋庸置疑,吏治腐败是最大的腐败,是社会政治生活中诸多腐败的源头,为害最烈。而吏治腐败的基本形式是贪污受贿。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傻子王爷无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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