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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妹

顾盼儿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顾清竟然是醒着的,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除去黑衣躺了下去,然后扯上属于自己的被子盖上。

顾清等顾盼儿躺好就立马问了起来:“你出去做什么去了?”

顾盼儿不打算隐瞒什么,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顾清听得一脸错愕:“这世上竟然还真的这种武功?我还以为那都是写书的人撰写的呢!”

顾盼儿斜了顾清一眼,说道:“这世上可是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书中所说虽然很多时候是虚的,但也未必全都是虚的。总之你以后尽量不要与那云娘接触,像你这样的小青葱可是斗不过她的,到时候要是被她拐上了床啥的,就得哭得不要不要的了!”

顾清闻言酱紫了脸色,从自己的被窝里伸出爪子朝顾盼儿的被窝探了进去,抓住腰间肉狠狠地拧了一把,嘴里头却嘀咕:“这村子里头也不少男人,她为什么会盯着我?又或者她看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顾清觉得可能是后者。

可顾盼儿却说:“因为你对她来说是大补,别的男人十个都顶不上你一个,而且不是童子身的话,她也是看不上滴。”

这说得是越来越恶心了,顾清的脸色就更显难看了。

被这么一个女人给盯上,顾清心情都坏透了。

顾盼儿却疑惑:“你咋不好奇你为啥会被盯上呢?”

顾清白了顾盼儿一眼:“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还是被盯上了不是?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我还要知道那原因来做什么?”

既然已经被盯上,就算是破了童子身,也会被盯上的吧?

顾清不由得瞥了一眼顾盼儿,心跳莫明快了一些,却担心顾盼儿看出什么来,赶紧就翻过身背对着顾盼儿:“不管了,睡觉!”

顾盼儿盯着顾清的后背看了一会,之后又伸手替他揶了一下被子,这才背对着顾清躺下闭上了眼睛。心里头却感觉怪怪的,这小相公还真是心宽得很,被盯上了还能睡得着觉,还以为他会多问一会呢。

却没有注意到替顾清揶被子的时候,顾清突然僵直了的身体。

俩人虽然同床而卧,却是不同被也不同枕,这是顾清所提出来的要求。

次日。

正月二十二,在县城里玩了几天的三丫与四丫一同坐着司南的马车回来,司南同乘。

到了村子的时候,四丫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看,不料与顾二丫对视了个正着,四丫木着脸看了一眼顾二丫,然后淡定地移开视线,往其它地方看了一眼,之后放下车帘子。

马车驶过之后,顾二丫一脸愤恨地跺了跺脚,这俩姐妹竟然坐在司家马车上,而且那司公子竟然还对三丫献殷勤。这司公子明明就是自己先看上的,却被三丫给勾搭了去,这让顾二丫很是不高兴,打心底下恨透了三丫,觉得三丫抢了自己心仪的对象。

“呸,不过才十二岁就一脸的狐媚相!”顾二丫又跺了跺脚才往家里回。

这过完年自己十五岁以后,家里的活计顾二丫就少做了些,只是洗衣服与喂牲口就行。衣服且不说,这牲口是越来越少了,喂起来也不怎么费劲,顾二丫也算是有了空闲的时间,整天就想着怎么打扮自己,然后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如果没见到三丫坐着司南的马车,顾二丫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心里头就不舒服了。凭什么像三丫那样的赔钱货能得到司公子的青睐,自己这种长得那么有福气的,却还要等着家里给找对象?

“这可不行!”顾二丫跑回家以后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自己不可能比不上三丫,于是急匆匆地找到胡氏,让胡氏给自己打扮一番,便出门去找司南去了。

司南将三丫送回家以后便没有出来,打算在三丫家里头待上一会儿,然后再去顾盼儿家。却不想才与顾大河聊了几句,顾二丫就上了门,而且这一进门就朝自己这边直冲过来,吓得司南连顾大河都顾不上,直接闪了开来。

顾二丫一扑扑了个空,讪讪地刹住了脚步,不自觉就学起了赵月儿那调调,可怜兮兮地看着司南:“司公子来了怎么也不到奴家家中坐坐,是嫌奴家家中不好吗?”

司南立马就打了个哆嗦,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不是顾二丫现在的装容不好,也不是因为顾二丫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顾二丫这么一副表情,简直比撸起袖子来泼妇骂街还要吓人。

毫不犹豫地,司南就躲在了顾大河身后:“岳父大人救命啊!”

顾大河瞬间黑了脸:“滚犊子,谁是你的岳父大人,少跟老子扯关系!”

司南面色讪讪地,没想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看到顾二丫还是坚决地躲在顾大河身后,心里头嘀咕:迟早得叫你一声岳父!

可顾二丫看着挡在眼前的顾大河却是黑了脸,打小就养成的习惯,对三房的这些人从来就不曾尊重过,更不提会给好脸色了。不说是顾大河,就算是顾盼儿,顾二丫也只是害怕,却谈上不任何尊重,甚至还有些看不起的。

此刻便直接骂了出来:“三叔你这是在做什么?没看到我正在跟司公子说话吗?你拦在这里还要不要脸了,快点给我滚开!”

那边本来与张氏说话的三丫立马就看了过来,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司大公子,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关上门解决去,别把我爹扯进去!”三丫虽然是对着司南说话,两眼却是盯着顾二丫看,面色越发地阴沉。

顾二丫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觉得只要自己能跟司南单独待在一块,司南一定会发现自己比三丫要好得多。至少三丫这副阴沉的样子就很不讨喜不是?不说别人了,就是自己见着三丫这副表情,也经常被吓得心脏一突一突的,都不怎么敢惹的。

司南却听得寒毛都立了起来,心中呐喊:不要啊!

“本公子跟她没话可说,大富大贵你们两个狗奴才,还不快点把这个疯女人给撵出去,小心本公子让你们娶……”话还没说完呢,那边看戏的大富大贵立马就叫了起来。

“是,公子,奴才们现在就撵人!”

被打断了说话的司南眉头一挑,心想是不是真该把这顾二丫弄回去给这两块料当共妻,省得他们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尽想看热闹。

一见自家公子这脸色,大富大贵赶紧抓人,丝毫不敢耽搁。

顾二丫心头一惊,立马就喊了出来:“司公子,司公子不要啊……你们两个狗奴才,快放开我……非礼啊……非礼啊……三叔三婶快救我……”

司南听到这喊声直打哆嗦,大富大贵也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个个脸色都甚为难看。

倒是顾大河与张氏为难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替顾二丫说说话,毕竟再怎么着也是一个姑娘家,被两个大老爷们架出去实在是难看了一点。可还没等俩人犹考虑好,那边顾二丫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三丫你个赔钱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跟咱抢男人,不要脸的狐媚贱人,跟你娘一样不要脸,就喜欢抢别人的男人……”

张氏这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与三丫的表情如出一辙。

顾大河顿时就狂飙冷汗,暗骂这侄女不识好歹,嘴巴不干净,什么话都乱说,这会不止是半点同情都没有了,还恨不得大富大贵赏顾二丫几个嘴巴子才是。

不说是顾大河,就连司南也是汗滴滴地,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住手!”三丫阴沉着脸喊了一声。

大富大贵立马就停了下来,犹豫不决地看向自家公子。

司南心中暗骂不已,可也没敢说啥,可怜兮兮地看着三丫:“不关我的事,我跟她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或者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三丫阴恻恻道:“你竟然知道我想说什么!”

司南心中一悚,差点头发都立了起来,慌忙摆手:“不不不,我是猜的!”

三丫阴笑:“猜得还真准啊!”

司南:“……”

那边张氏的脸色也不好看,盯着顾大河,幽幽地问了一句:“我抢了别人的男人?”

“没有没有,是咱死皮赖皮缠上你的!”

“可你侄女都那样说了,估计你家里头,还有别人都那么想的。”

“不,绝对没有!咱可以发誓,真的不认识什么春桃!”

“原来那女人叫春桃啊!”

“!”

司南与顾大河对望了一眼,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忍不住就惺惺相惜起来。这都什么事啊,明明就跟自己没半个铜钱的关系,却愣是被扯了上来。

那边顾二丫还在骂着呢,并且是越骂越难听,有的没的都扯了出来。

司南沉下了脸,阴恻恻地说道:“本公子可以对天发誓,你若再胡扯一句,必使人将你的舌头拔下来,你大可再骂一句试试。”

顾二丫骂声戛然而止,无比恐惧地看着司南,可怜兮兮地说道:“司公子,奴家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别人。三丫她真不是个好的,前不久还跟王虎有一腿呢!再说了,她天天往她大姐那里跑,谁知道是不是又看上了她的大姐夫……你可能不知道,我三叔他本来是要娶春桃姨的,结果被张氏给勾引去,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南阴恻恻的一句话给打断:“来人,给本公子拔了她的舌头!”

两面无表情的家丁立马就冲了上来,手里拿着刀。

“不要!”顾二丫惊叫出声,大力挣扎了起来。

肥大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下子就挣了开来,无比惊恐地躲到了顾大河身后:“三叔救我,我可是你的侄女,你不能不管啊!”

顾大河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可此刻也不敢吱声,那边张氏在盯着呢!况且这二丫嘴巴也忒不干净了点,这种话也可以拿出来乱说的?说完闺女又说媳妇,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被气着。

“要耍威风外面耍去,别弄脏了我的家里。”三丫阴恻恻地开口。

好在三丫开了口,顾大河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心中极为不忍,可自己现在要是开口替二丫求情的话,还真就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况且顾大河也只是认为司南只是教训教训二丫,并不会来真的。

顾大河正这么想着呢,就被身后的顾二丫狠狠地推了一把,嘴里头还骂道:“怪不得我奶老说你不是个东西,就该淹死啥的,依咱看奶说的没错,你这心都是黑的,看到你侄女要被人拔舌头也不带吭一声的。”

估计二丫以为是安全了,所以就指着顾大河的鼻子骂了。

三丫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本是看在亲戚面上,不忍心看她被拔了舌头,所以才有那么一句,没想到这二丫竟然吃亏了都不长记性。

司南一直在悄悄观察三丫的表情,见三丫面色又阴沉了下来,琢磨了一下便道:“这舌头先不拔,给本公子掌嘴,打到她说不出话来为止。”

“要打出去外面打,省得她娘来我家找事!”三丫阴恻恻地说道。

司南观察之下,觉得三丫这句话地认真的,于是下令:“拖到外面去打,别脏了这家的地方。”

“是,公子!”

二丫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竟然会被打嘴巴子,这一次还想要挣扎,可家丁的力气比大富大贵的要大多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又向顾大河求救起来。

“三叔救我,我可是你侄女,你不能不管我……”

这一回顾大河是连看都没看二丫一眼,心道只是打嘴巴子,顶多养养就好了。这二丫就是欠收拾,不收拾她一顿她不知悔改,一天到晚瞎咧咧。

司南等二丫被拖出去以后,立马就腆着脸上前:“怎么样啊三丫,这下满意不?”

三丫定定地看了一眼司南,唇轻吐:“这是你惹回来的麻烦事!”

司南:“……”好吧,本公子理亏!

张氏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心里头想着啥,不过瞧她那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忍心,也不知她刚才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只是她这么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着实让顾大河忐忑不已,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整个人傻傻的。

张氏瞥了顾大河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却装作生气的样子不理顾大河,而是继续拉着自家俩闺女继续看了起来。这俩闺女在县城里这几天没瘦,不过也没胖了,脸色微微红润,一切都挺好的。

去之前一身细棉看着就挺好看的了,这回来时穿着绸锻,怎么看都觉得好看。心里头就不免嘀咕了起来,怪不得这当爹的就想给闺女买丝绸,果然这丝绸穿在身上就是比细棉好看。

穿得这么好看出去,谁还会说自家的俩闺女是野丫头?

四丫不知什么叫好赖,只知道穿这绸缎没有细棉舒服,犹豫了一下木木道:“娘,我想换衣服!”

张氏惊讶:“这不挺好看的吗?换啥啊!”

四丫木着脸道:“细棉舒服!”

三丫静静地看了一眼四丫,之后瞥了一眼司南,然后拉着四丫的手回房:“走,我们去换衣服去!”

司南顿时就凌乱了,这俩姑娘身上的衣服,可是他特意让府上的绣娘给做的,并且还是亲自挑选的上等丝绸。看到俩人穿上这衣服,特别是三丫穿着的时候,司南这心里面别提多么得意,却不想这俩人根本就看不上这丝绸。

莫不成这丝绸真不舒服?司南不知何为,也觉得难受起来了。

不一会儿,姐妹俩就换上衣服出来,都是一身上等细棉。

四丫定定地看着张氏,道:“舒服!”

这上等细棉也是好看,就是没有丝绸看起来亮眼,张氏这心里头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还是满意地点头:“我家闺女长得好看,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顾大河在那边插了一句:“还是刚才那身衣服好看点,换了多可惜啊!”

“要是可惜,你自己穿!”三丫瞥了顾大河一眼,之后打量起自己这身衣服来,本来还是喜欢绸缎多一点的,此刻看着这细棉衣服,却觉得比绸缎更顺眼一点,也更加合适自己一点。

顾大河讪讪道:“爹一个大老爷们,穿啥丝绸啊!”

张氏啐道:“就算不是这样,你还真能把闺女的衣服穿了不成?”

顾大河立马道:“那咋可能,咱可是爷们,哪能这样!”

张氏继续啐道:“你就该一直穿粗布!”

顾大河连声道:“是是是,你说的对!”

司南看看这,又看看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感到浑身不自在,犹记得当初到这镇上穿的那一身青色细棉,竟感觉比这绸缎要舒服得多。

院门外安静了下来,大概这嘴巴子已经打完,却不知道二丫成什么样子了。

又过了一会儿,三丫说道:“我到大姐家坐坐去。”

司南忽然想起二丫说的,三丫看上了顾清,这心里头立马就响起了警钟,忙接口:“本公子也去,一起罢!”

三丫瞥了一眼司南,径直走了出去,司南赶紧跟了上去。

四丫抬头呆呆地看了一眼,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那边顾二丫肿了张脸回去可是把陈氏给吓了一跳,一个劲地问二丫是咋个回事,咋就弄成这个样子。可二丫被打得脸肿得不行,根本一个字都说不清楚,脑袋也嗡嗡地,被陈氏吵着吵着就直接晕了过去。

胡氏疑惑:“之前二丫她找我给她上妆,说要出去见司公子,不想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成与司公子有关?”

陈氏一听,立马就不作怀疑,直接就说道:“肯定与那司公子有关,咱们得去找他算帐去!”这还惦记着给二丫找个好婆家,毕竟二丫都已经十五岁了,这会要是再不议亲可就晚了。

可人却被打成这个样子,还咋议亲?

这脸瞧着就得养上至少一个月,陈氏哪里乐意,拽着胡氏就要出门。

胡氏却抽回手,说道:“娘您要去就自个去,咱还得看孩子呢!”

陈氏也是个不怎么待见女娃的,虽然她自己也生了个二丫,对胡氏所生的这个丫头片儿,平日里也没怎么抱过,更甭提是喂一下了。听到胡氏这么一说,立马就不乐意了,嚷嚷道:“不就一丫头片儿,紧张个啥?要么留在家里头让她自个玩,要么抱着跟咱一块走。”

“嫌咱生的是丫头片儿,你自个生的就不是丫头片儿?”胡氏理都懒得理陈氏一下,抱着孩子就直接进了屋,‘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陈氏立马就瞪大了眼睛,还想说你的丫头片子跟咱的哪能一样来着,可这门都关上了,陈氏也只能干瞪眼,总不能对着房门骂人吧?况且陈氏也怂,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骂胡氏,胡乱低咒了一声,自个一个人也没敢真去找司南算账,毕竟这事还没弄清楚呢。

看到二丫这个样子,陈氏又一阵来气,还真想丢着不管得了。

可想到好不容易才把这丫头养得这么大这么胖,就等着找个好人家嫁了,自己好享享福,哪里就真丢着不管了,赶紧就去找来药替二丫擦了擦脸。

陈氏的动作粗鲁了点,二丫一下子又被疼醒了。

可这醒是醒了,比划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来,说一个字都含糊不清。

“行了,你先歇着吧,等脸好点了再说!”陈氏气得又用力了一点,疼得二丫直躲闪,陈氏擦不着立马就骂道:“你给咱老实点,老娘还正琢磨着给你找个好人家呢,你瞅你顶着这么一张脸,还咋给你找媒婆?不定人家这一上门就给吓跑了!”

顾二丫一听,立马就老实下来,乖乖让陈氏给擦药了。

这心里头可是委屈得不行,这趟出门可是找情郎去的,没想这情郎被人勾搭走了不说,还支使下人打了自己一顿,顾二丫这心都伤透了。

再想到陈氏说的,又不由得害怕起来,担心自己的脸长不好。

自己可是有福气的人,可不能因为这张脸给毁了。

又伸舌头舔了舔牙,发现牙齿虽然都没有掉,可好几个都松垮垮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好,要是这牙没了,以后还咋吃肉,不能吃肉算哪门子福气?越想顾二丫就越难受,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掉着,害怕极了。

陈氏见自己刚擦的药一下子就被眼泪给冲掉,顿时就来了气,抬手就想给二丫一嘴巴子,可见二丫的脸都肿成这个样子了,忍了忍还是放了下来。

“哭啥哭,过几天就好了!这擦上去的药都给冲掉了,你还想不想好了,咱家可没那么多银子买药,这点药还是你爹的。”陈氏骂骂咧咧道。

说到这顾大江,还真是跟瘫痪了没啥区别,都养了五个月了,还没办法起炕,吃拉喝撒都在炕上。起先陈氏还伺候得挺好的,可是这日子久了陈氏也懒得伺候,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以外,就再也没怎么管过。

衣服要不是要过年,估计也不会给换,澡更是打回来那天洗了一次以外,就再也没给顾大江洗过,甚至连这脸都没给擦过。

按理来说这人躺在那里吃喝不动,应该长胖才是,可顾大江却依旧瘦得跟干柴似的,整个人无精打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为啥被抓进牢里面,顾大江始终守口如瓶,半点都不敢说出来。

在牢里的时候人家可是说了,他这算是天神教的余孽,算起来可是要砍头的,不定还得把家里头牵连进去,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顾大江算是彻底地懵了。

哪里就敢将这事说出来,更别说是求人帮忙了。

那司公子倒是挺有本事的,可人家司公子跟老三家关系挺好的,要是人家司公子问自己咋跟天神教扯上关系的,自己该咋说?总不能将事实给说出来吧?

反正自己现在也放回来了,好好地应该不会再进牢里了才对。

不过尽管如此,顾大江还是日夜忐忑着,生怕又来了官兵啥的。在牢里那日子可不是人过的,天天挨打不说,还吃不了一顿饱的。

顾大江可不知道,有些他以为藏着揶着就能一直隐瞒下去的事情,早就被查得一清二楚,并且他会进牢里面,本身也与司南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这求人若是求到司南身上的话,只会让顾大江变得更残废一些。

此刻司南正在顾盼儿家,与顾盼儿说着刚新查到的消息。

而三丫、四丫还有小豆芽则跟着顾清学字,这样一来不但司南有些不放心顾清,就连顾清也有些不放心司南,毕竟司南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而司南所担心的,则是二丫之前所说的,三丫是看上了自家姐夫云云。

正说着话,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顾清看了一眼顾盼儿那边,便起身开门去了。

司南见顾清离去,这才放心说道:“你那二妹妹终于有了点眉目,据有效消息,你那二妹妹逃离百花楼之后曾潜伏在一秀才家中,后来则与秀才一同失踪不见,曾查到不少与之有关的消息,可事情却显得扑朔迷离,并且十分怪异。”

顾盼儿皱眉:“秀才?”

司南点头:“那个秀才听说是一人才,人也长得不差,听说与你那二妹妹算是青梅竹马,有传言秀才之所以用功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将你那两个妹妹给赎出来。可惜天不遂人愿,秀才被一官家小姐相中,要秀才取之,秀才却不愿意,官家小姐明的来不行,便来暗的设计秀才。秀才执拗不从,官家小姐一怒之下,道秀才若是不应,便革他秀才功名。”

“那时正值州试,秀才没理会官家小姐,直接进入了考场。后来却因为官家小姐这一事,秀才被扣了个品行不端之名,革除了秀才之名,并且以此为名,将秀才的考卷也一并扣下。不过经本公子的人查到的消息,那考卷可不是扣下了,而是被他人冒名顶了上去。”

顾盼儿斜眼:“然后呢?”

司南道:“拿着秀才考卷的那人,考上了解元。”

院大门打开,小娘子与酸书生走了进来,顾盼儿盯着小娘子看了一会儿,问司南:“那秀才是不是姓孙?”

司南惊讶:“这你怎么知道?我才刚想要说呢!”

顾盼儿又道:“是不是叫孙言?”

司南错愕:“你是猜的?”

顾盼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查二人事情的时候,是不是根据二人身上的物件来查,却每每查到了物件,却查不到人?”

司南此时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汗滴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跟本公子说一下吧?本公子可不相信你真的能掐会算!”

顾盼儿还是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孙言道:“你确定那秀才真的很有学问,而不是个*傻X?”

司南抹汗:“从探查中得来,那秀才的确是个人才!”

这时候顾清已经带着小娘子与孙言走上前来,司南便赶紧住了嘴,略为好奇地打量着二人,似乎从不曾见过这俩人,怀疑这俩人是不是这个村子里的。

小娘子礼貌地微伏了伏身,然后意有所指地问顾盼儿:“姐姐,这位是?”

顾盼儿道:“他就是那个包打听,你想要知道什么消息的话,从他那里一般都能得到。”

包打听?司南嘴角抽搐,额间黑线滑下。

小娘子略为犹豫:“可,可以吗?”

顾盼儿点头:“可以,他要是不肯干的话,你跟我说,我直接打断他的腿。”

司南:“……”咱还是朋友吧?

小娘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其实这件事之前我就想求姐姐帮忙,却不知姐姐是说的客气话,还是……今日听说这位公子前来,妹妹忍不住便直接上门来,就是想求这公位子一件事。”

司南看向顾盼儿,顾盼儿斜眼:你敢不应试试?

司南抽搐着点头:“请说!”

小娘子还是略为犹豫,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我想让公子替我查一件事,这件事情远在京城,不知公子京城中可否有人。”

司南听罢郁闷道:“无碍,请继续说罢。”

小娘子看出司南郁闷,可这件事藏在心中太久,如今安定下来便更是担心,只要一日得不到消息,就一日难以安心,于是咬牙再次说了出来:“这件事说来,怕是在座各位都会嫌弃,奴家出身于青楼,是京城名字百花楼的一个青楼。”

司南猛地睁大眼睛,表情显然是惊讶的,而顾盼儿则表情淡淡地。

而顾清,则一脸古怪之色。

孙言忙抚着小娘子的背,似乎在给小娘子安慰与打气,小娘子感受到孙言的无声的安慰,微微冷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奴家与妹妹自小相依为命,却不甘于命运,去年二月二龙抬头那日,与妹妹合计出逃。如今奴家逃了出来,却不知妹妹的情况如何……”

小娘子说到这,浑身有些颤抖,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要用尽了一般。

顾盼儿表情淡淡地替她说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想让这包打听帮你查一下你妹妹的事情,对吗?”

小娘子颤抖地点了点头,然后紧张地问:“可以吗?”

司南无抽搐地问道:“你们姐妹俩的艺名叫什么?”

小娘子颤声道:“我叫香儿,妹妹叫怜儿。”

不等司南说话,顾盼儿突然插嘴:“难听,改了!”

小娘子略为尴尬,说道:“现在已经不用这个名字了。”

顾盼儿便道:“叫招儿吧!”

小娘子眉头轻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心底下有些莫名。

司南膛目结舌,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觉得这天下没有比较这更滑稽的事情了。自己手下的人绞尽脑汁地探查,始终难以得到半点消息,可这要查的人竟然就在眼前,并且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饶是司南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爆粗。

“你大爷的,开玩笑的吧?”对,肯定是玩笑,司南咬牙想到。

孙言皱眉:“此为小生家娘子秘密,并非玩笑!”

司南盯着孙言看了许久,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姓孙?”

孙言点头:“小生正是姓孙!”

“卧槽!本公子要疯了!”这句粗话司南可是跟顾盼儿学的,绕着孙言与小娘子转了好几圈,终是无法淡定下来,嘴里头嚷嚷道:“快给本公子沏一杯蜂蜜水来,否则本公子无法淡定啊!”

顾盼儿幽幽道:“我可以给你泼一盆冷水!”

司南顿时一僵,摸着鼻子讪声道:“好吧,本公子尽量淡定一下。”

不过顾清倒是退了下去,默默地给这几个人沏蜂蜜水去了。

事实上不止是司南震惊了,就连顾清也有些淡定不了。而顾盼儿呢?表面看似淡定,可事实上这心里头却是各种‘卧了个草了’,难以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不过是遇到一个长得像姥姥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寻了N久妹妹。

小娘子与孙言一脸莫名,似乎感觉这几人态度有问题,不过急于知道自己所请求的事情对方答不答应,所以尽管很是焦急,也尽量安静地等待着。

顾清回来,手里提了一壶水,手里拿着几个杯子。

东西才放到桌面上,司南就猛地扑了过来,倒了一杯满的狠狠地灌了一口,一股甜而不腻带着芬芳的味道瞬间将司南淹没,露出一抹极为享受的神情,这才真正淡定了下来。

顾清无语地看了司南一眼,将水壶夺了过来,往每个杯子里倒了一杯蜂蜜水,除了司南以外的每个人都递了一杯过去。

水壶被夺,司南却懒得理会,又狠狠地喝了一口,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啊!”

顾盼儿盯着水杯看了一会儿,却道:“这事并非凑巧。”

司南疑惑:“那不是凑巧又是什么?”

顾盼儿道:“这是必然!”

司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天下如此之大,却哪里都不去,偏偏就来了这顾家村,不是凑巧还能是什么?

“这事我可以跟他们说吧?”司南看得出小娘子与孙言都还不知情,也不知顾盼儿是个什么想法,便试探地问了一下。

顾盼儿犹豫了一下,也猛地喝了一口蜂蜜水,然后才点了点头。

司南见状眼睛一亮,立马就将孙言与小娘子拽到一边,嘴里噼里啪啦地问了起来。

这一问一答之下,司南就无语了。

还真是如黑妇所说,这是必然!

俩人是来寻亲的,虽然不记得是在哪里,却把这个镇给记住了。

可司南怎么看小娘子都觉得不像顾大河夫妇,看着也不像顾盼儿姐弟任何一个,不免还是有些怀疑,问道:“黑妇,你确定没有弄错?这长得不像啊!”

顾盼儿点头,这小娘子的确不像家中的任何一个,却长得像姥姥。

“你这点头是什么意思?”司南眉头拧得能夹死只苍蝇。

顾清蹙眉想了一下,之后恍然大悟,说道:“她长得像姥姥。”

几人的对话听在小娘子的耳中感觉很是莫名,心脏怦怦直跳,渐渐地有了一种猜测,却始终不敢说出来,担心自己猜测得不对,抓着孙言的手不由得紧了起来,指甲都刺破了孙言胳膊上的衣服。

孙言被抓痛,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以为小娘子在紧张妹妹之事,默默地轻拍着小娘子的后背,再次给予小娘子无声的安慰。

“这长得像姥姥……还真是一种好说法,好理由!”司南喃喃地说了这么一番话以后,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卧槽,她还真是你妹啊!”

顾盼儿斜眼:“不然呢?是你妹?”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顾盼儿面色不免古怪了起来。

而小娘子听到司南这一声爆喝,还有顾盼儿的回话,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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