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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大利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垮台(1)

一 意大利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垮台

1943年7月10日,欧洲盟军向意大利本土进军。首战西西里,歼敌16.7万人,西方列强中出了名的“饭桶部队”意大利军兵败如山倒。许多部队甚至连弹药箱都没打开,就举手投降。西西里战役的惨败,敲响了意大利法西斯垮台的丧钟。

7月17日,盟国飞机在罗马和意大利其他城市上空,散发了罗斯福和丘吉尔致意大利人民的《文告》:

在目前时刻,美国和英国联合武装部队,在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下,正把战争深深地推进到你们的国土。这是墨索里尼及其法西斯政权,迫使你们接受的那种可耻的领导所带来的直接后果。

为意大利谋取生存的唯一希望,在于对盟军的武装部队的不可抗拒的威力,实行体面的投降。如果你们继续容忍为纳粹党的邪恶势力服务的法西斯政权,你们势必要承认你们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痛苦后果—你们抵抗盟国的联合部队的每一分钟,你们流的每一滴血,只能达到这样一个目的:给法西斯与纳粹领袖更多一点时间,让他们逃脱他们自己犯下的罪行所造成的不可避免的后果。你们的一切利益,你们的一切传统,都被德国和你们自己的虚伪而又腐化的领袖们背弃了。只有推翻上述两者以后,一个重新建立的意大利,才能在欧洲国家的大家庭中得到受人尊敬的地位。

现在,由你们意大利人民考虑你们自己的自尊,你们自己的利益,以及你们自己要求恢复国家的尊严、安全与和平的愿望的时刻,已经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要求你们决定:意大利人究竟是要为墨索里尼和希特勒卖命,还是为意大利和文明求生!

7月20日,罗马皇宫。墨索里尼晋见意大利国王维克多·埃曼努尔。

墨索里尼两天前曾在弗尔德雷会见希特勒。在当时,希特勒如热锅上“烤着的栗子”,不管墨索里尼的情绪如何,只是喋喋不休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极力为他的盟友打气。他对墨索里尼说,准备用来袭击英国的新的“秘密武器”,预期在冬天使用。可以给英国以毁灭性打击。他还直言不讳地告诉墨索里尼:“意大利必须提供人力和组织。而德国由于在俄国前线遭受的压力,对意大利增援部队和装备的要求无法供给。”

墨索里尼怀着沮丧的心情来晋见国王。走进皇宫时,他发现一向对他傲慢的国王愁眉锁眼,神情紧张。国王无限悲观地说:“局势非常严重。我们维持不了多久了。西西里岛已经落入盟军国家手中。德国人会出卖我们。军队的纪律已经瓦解了。”

墨索里尼硬着头皮说:“可以考虑在9月15日使意大利和轴心国联盟脱离关系。”

对于墨索里尼脱离现实的呓语,国王非常冷漠地未置可否。

墨索里尼只好灰溜溜地退出皇宫。

7月25日,罗马威尼斯宫。意大利法西斯党最高委员会——大委员会在这里召开会议。

会议开始后,穿着法西斯制服的墨索里尼首先讲话。他在讲话最后说:“现在是加强统治和承担必要责任的时候了。当我们的国家和领土完整受到侵犯的今天,我以国家的名义,可以毫无困难地变动人事、加强控制和调动一切尚未使用的力量。”这位曾经把握至高无上权力的领袖的讲话,只获得寥寥无几的掌声。

接着,法西斯党元老、前外交部长狄诺·格兰第提出一项决议案。请求国王掌握更大的权力,要求国王摆脱不问国事的地位,出来承担国家元首的责任。

格兰第发表了猛烈抨击墨索里尼的演说。墨索里尼的女婿、长期掌握外交事务的齐亚诺,坚决支持格兰第的倡议。辩论持续到午夜。这时,法西斯党常务书记斯科尔扎提议休会,明天继续举行。格兰第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不行,我反对这个提议!好不容易开始了这场辩论,一定要把会开完!”

凌晨2时,举行投票表决。结果,以49票赞成、7票反对、2票弃权通过了格兰第的倡议,否决了墨索里尼作为领袖的专制独裁的地位。

这时,墨索里尼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厉声大喊:“你们已造成了政权的危机,糟糕透了!”

法西斯党常务书记正要向领袖致敬时,墨索里尼用手势制止:“不必了,你是可以原谅的。”与会者一个个沉默着散去。

7月26日下午5时,意大利国王寓所。国王维克多·埃曼努尔身穿大元帅服站在门口,接见墨索里尼。

两人走进客厅,国王开门见山地说:“我的亲爱的领袖,情况不妙了。意大利已经走上了分崩离析的道路。军队士气一落千丈,士兵们不愿意再打下去了……法西斯大委员会的表决太可怕了。赞成格兰第建议的竟有49票之多!而在这些投票人中有4人竟是‘天使报喜勋章’获得者……此刻,你在意大利是大家最痛恨的人。你能够依靠的最多不过一个朋友,现在你只剩下了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就是我。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对于你的个人安全,用不着担忧。我负责给你保护。你的总理职位现在由巴格里奥元帅来担任。”

听到国王这番话,墨索里尼简直惊呆了,茫然不知所措。停了片刻,他竭力镇定地说:“你正在作出一个极端严重的决定。我体验到了人民的痛恨。昨天晚上,在法西斯大委员会上,我看到了这一点。一个人统治了这么久的时间,并且使人遭受了这么多的牺牲,不能不激起愤恨。不管怎么说,我祝愿控制目前局势的人幸运。”

这个在意大利政治舞台上残酷统治21年,不可一世的专制魔王独自一人走出王宫,向自己的汽车走去。

突然,一个警察把他拦住后说:“国王陛下派我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墨索里尼继续向自己的汽车走去。那个警察指着停在附近的一辆救护车对他说:“不,我们必须乘那辆车!”

墨索里尼只好同他的秘书一同上了救护车。几个警察也上了车,拿着机关枪坐在了车门口。

巴格里奥这个曾被墨索里尼撤职的陆军元帅,下令将这个法西斯领袖拘禁在蓬察岛上。之后,巴格里奥担心德国人进行奇袭,于8月底又把墨索里尼转移到亚平宁山脉最高峰——大萨索峰顶一个只有一条铁路可以通往的小型休养地。

9月12日14时,由希特勒派出的特种部队——弗里登突击队,在队长奥托·斯科尔兹内上尉的率领下去营救墨索里尼。与斯科尔兹内同行的还有意大利的苏莱蒂将军。他是应斯科尔兹内的请求来说服关押墨索里尼的卫兵的。

14时30分,突击队的直升机降落在关押墨索里尼的一所饭店附近。几个德国兵抱着冲锋枪冲出机舱,斯科尔兹内和苏莱蒂将军紧跟在后面。在附近一块小的高地上,站着一个意大利卫兵。苏莱蒂用意大利语高喊:“不要开枪!”那个卫兵迟疑了一下,在众多德军威胁下举起了双手。

德国突击队员们踢开饭店的大门,闯了进去。靠近门口的一间屋里,一个意大利士兵正面对无线电台工作着。斯科尔兹内一脚踢翻了士兵的座椅,用枪托捣坏了电台。他看到室外有个阳台,便踩着一个部下的肩膀跳了出去。他发现墨索里尼从另外一个窗口露出脸来,便用德语喊道:“快从窗子里跳出来!”

这时,后继的突击队员拥进饭店,架起机关枪打退了冲上来的意大利卫兵。在猛烈的火力下意大利卫兵放弃了抵抗。

墨索里尼先后被带到奥地利的维也纳和德国的慕尼黑。见到了已逃出意大利的妻子拉凯莱和两个孩子。9月14日,他在腊斯登堡同希特勒重逢。

在希特勒支持下,墨索里尼于9月17日在罗马以北500公里的撒罗湖畔宣布就任“社会主义共和国”总理。依然打着法西斯旗号。墨索里尼在这里上演了垂死挣扎的一幕“百日丑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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