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又一次静止了,德妃的嘴开开合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太医们跪在地上也在说些什么,我觉得有些眩晕,娟儿赶忙扶着我,我侧过头看着福儿,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意识了。一定要找花妖出来救福儿,一定要,我推开娟儿向外奔去,娟儿喊着追了出来,跑到明园,我对着周围大声的喊着花妖你出来,喊到嗓子都哑了周围除了鸟鸣声再无其他声音。
“花妖,我知道你在的,宣儿求你救救福儿吧,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可以!”我毫不犹豫的跪在了雪地里,“花妖,你是知道的,对于这个宫殿我没有半点的眷顾,福儿和你在我最为阴暗抑郁的时候给我带来了幸福感,我害怕之后又会掉入那个冰冷的窟窿里面爬不起来,如果真的那样那我还不如一死。今日如若花妖你不出手相救,纳兰宣便跪死在这雪地中!”
“妖妖,娟儿知你是个善良的人,也知家仇对你的伤害,娟儿没有读过书也知道何为稚子无辜,娟儿除了娘娘什么都没有了,娟儿也愿意以自己的姓名换回大皇子的性命!”娟儿也跪在了我身边。寒风乌拉拉的刮着,拂过面颊时如同刀子割一般疼,没有跪多久就开始下雪了,花妖迟迟没有出现,我试图劝说娟儿离开,娟儿死活也不愿意走,要是娟儿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也可以少着很多的罪,不晓得过了多少时候,腿彻底的没有了知觉意识渐渐模糊了过去。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横什么!”花妖往我和娟儿嘴里塞进去一颗药丸,渐渐的身上的知觉恢复了,花妖给我披上披风,一脸的怒气。
“妖妖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死的!”娟儿拍拍我头上的雪,开心的笑着。
“花妖,求你救救福儿!”我又一次给花妖跪下。
“别跪了,先说好,毕竟过了那么久,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就得活!”没有再和花妖闲扯,我带着花妖跌跌撞撞的赶去福祥宫,宫里哭声一片,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花妖的出现无疑让李子贤大为诧异。
“别哭了,哭什么哭,这里所有的闲人均退下!”花妖厌恶的喊着,李子贤赶紧屏退了周围的宫人,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德妃,她眼底仙儿易见的闪过一丝慌乱,我心里一紧,狐疑的看着她,见我打量着她她立马恢复如常。
“妖妖怎么样了?大皇子有救吗?”娟儿焦急的问,此时的福尔早没有了生存迹象。
“喂他服一颗续命丹药,可以拖延两个时辰!”说这话便将一颗小药丸递给娟儿,“碾碎,活着清水喂他服下去。”
“查出福儿到底中了何种毒?”李子贤问。
“德妃娘娘,这里没有您的事儿了,你下去休息吧!”花妖冷冷的回答,德妃一开始哭喊着不愿意出去,见李子贤就要发火了才抽抽搭搭的退了出去,德妃出去后花妖立马变得神色凝重,“是以黑寡妇为主的蛊毒!找不出引子无药可解。”
“什么?黑寡妇?”李子贤满脸的震惊,愤恨的眼神立马投在了我的身上。
“别看着她,谁都有可能是下毒的人,唯独她不会!”花妖的话没有让李子贤的愤怒减少,我看得出来他在压制,我无奈的笑笑便避开了李子贤的目光。
“那妖妖你赶紧找引子啊!”花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花妖,有话你就直说,到这份儿上了还和朕打什么哑谜?”李子贤愠怒的说。
“这蛊毒的引子应该是人的毛发,一旦福儿死了,半月内,毛发的主人也会蛊毒发作暴毙身亡。”在场的几人包括李子贤在内无不是震惊,“也就是说有人想借福儿害别的人!”
“纳兰宣,这场戏你怕是做够了吧,现在快说你们纳兰家到底这次要害死谁,是朕吗?”我惊诧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李子贤,我在他愤怒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和伤痛,只是不知道着伤痛是来自于我还是他?
“我没有想害死过任何人!”我疲惫的回答着。
“你还要狡辩,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李子贤大步走到我面前揪着我胸前的衣服目露红光,满满的都是杀气,我忽然觉得心如刀绞,却道不出为何。
“李子贤,放开宣儿!”花妖一把推开了李子贤,将我护在他身后,“虽说这黑寡妇是纳兰家独有的,但也不能就此断定这就和纳兰氏有关啊,如若我花妖想得到黑寡妇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花妖,先别说那么多了,就福儿要紧啊!”我果断打断了二人的争论,“究竟需要什么药引子来做解药?”
“毛发主人的血肉!”我又是一惊,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如此狠毒?
“那到哪里去找毛发的主人啊?”娟儿急的来回的踱着步子,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祈求佛祖保佑。
“用我的!”我和李子贤异口同声的说。
“花妖,此事十有八九是冲我而来的,后宫争斗不会有人会想着害皇上的,做那么些个事无非就是要得到他这个人嘚恩宠,所以用我的血肉吧!”我避开了李子贤的目光,实在的说我是害怕的,我害怕看到他的质疑,这对我无疑是最尖锐的武器。
“你可想好?为了药效,是不可以用麻沸散的,就这样用刀子在你身上割下一块肉!”花妖的话让我心里寒了一下,侧目看着躺在□□的福儿,想着他的天真,我打散了心里的那些个自私小鬼。
“没事儿,你一会找一把锋利的刀子,动作快些,你知道的我怕疼!”李子贤始终没有说话,我让娟儿留下照顾福儿,自己跟着花妖到了内室。花妖用火给刀子消着毒,我想起小时候看过一个孕妇被硫酸烧伤,为了孩子的健康,硬是没有用麻药让大夫给她做腐肉剜除手术,那是我想着这个妈妈这伟大,没想今时今日我也做了这样的事儿。最后花妖在我的右臂上剜下一块肉,手起刀落的我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