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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证明自己

叶烁和上官瑞谦来到楼顶天台,端木磊在那里等他们。

叶烁说:“只要校长离开,我们立刻行动。”

上官瑞谦问:“校长还没有离开吗?”

端木磊说:“近期学校要考试,估计他是等考试结束后出发去日本,哎,叶烁,你伪造的邀请函没有问题吧?”

叶烁说:“放心,一切顺利!”

楚雨荨冲上楼顶。气呼呼地站在三个人面前:“端木、上官、叶烁……你们都……云海呢?”

端木磊愣了:“云海……哎,雨荨,你回来啦?”

楚雨荨说:“我当然要回来,我又没有错,凭什么开除我?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策划什么行动要逼蒋校长妥协?”

叶烁否认:“没有,怎么可能,我们都是三好学生。”

楚雨荨严肃地说:“我不管你们有没有,我都要警告你们,不要让事情变得失控。”

上官瑞谦惊讶:“啊,难道你已经放弃留在艾利斯顿啦?”

楚雨荨自信地说:“放弃,不,我要用我的成绩让校长妥协,不是冷暴力。”

叶烁哈哈大笑:“成绩?雨荨,你太天真了。这次校长为了开除你,可是召集了所有董事,他们是铁了心地要将你扫地出门。”

楚雨荨说:“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要搞什么集会逼校长,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你们也会被牵连。”

上官瑞谦摆摆手:“我们你就不用担心了。”

楚雨荨无奈地说:“你们,我不跟你们说,云海呢?”

蒋媛走在学校里,被慕容云海拦住,她瞪了慕容云海一眼:“一个绅士是懂得打招呼的。”

“我不想听废话,作业本还给我。”

“什么意思?你是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

“我在讨要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东西是我在垃圾桶里捡到的,就算是你的,你也应该客气一点,最少用一个‘请’字、说一声感谢,你这是什么态度?”

慕容云海勉强地说:“好,好!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请你把作业本还给我。”

蒋媛微笑:“我拒绝。”

慕容云海暴怒:“你敢耍我,刚才我已经道过歉了。”

“道歉有用吗?”

“那你想怎么样?”

蒋媛提示道:“上次拉拉队的事情。”

“上次?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你说明白一点。”

“一个吻,胜利的人想得到你一个吻。”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我是那么乏味的女孩,上次,你处于强势,所以你吻胜利的女孩,但是这次,是你有求于我。”

“所以呢?”

“所以这次角色要转换,你想拿到作业本,就让我吻你一下。”

慕容云海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脸:“你休想。”

蒋媛一步步走向慕容云海,慕容云海一步步后退。

蒋媛问:“难道你就不要作业本了吗?”

慕容云海叫道:“你不要过来。”

蒋媛难过地说:“你怕我?”

“这是我本年度听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话。”

“既然你不怕,OK,麻烦你把脸伸过来。”

慕容云海朗声道:“哼,算了,端木说得对,我不要了!”

他大步离去。蒋媛看着慕容云海离去的背影愣住了。

慕容云海走出去没多远,正好遇到在寻找自己的楚雨荨。

楚雨荨说:“云海,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名堂?”

慕容云海大声说:“没有啊。”

楚雨荨有些不高兴:“不要骗我。不论你准备干什么,现在开始停下!”

慕容云海问:“为什么?”

楚雨荨正色道:“因为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很无聊。”

慕容云海很无奈:“拜托你不要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发飙行不行?”

楚雨荨说:“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用这种手段,只要我能考出考神一样的成绩,我相信校长会重新考虑的。”

“你太天真了,雨荨,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你的阴谋,蒋校长为了将你开除,不惜将我隔离出董事会,他不会回头的。”

“我不认为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你告诉我你们准备干什么?”

“你别问。”

“你……好,我去找校长。”

慕容云海急了:“喂,喂喂,别在校长面前胡说啊。”

“我去说我自己的事情。”

慕容云海看着楚雨荨离开,紧张,有人拍他的肩,是叶烁、上官瑞谦与端木磊。三个人示意慕容云海最好跟过去,免得一会儿情况无法控制。

蒋校长和崔西正在巡查校园,看见楚雨荨都愣住了。

崔西说:“楚雨荨,你怎么还在学校,你不是……走了吗?”

楚雨荨说:“我有话要跟校长说。”

崔西低声道:“好好好,你跟校长认错,好好求求校长。”

楚雨荨大声说:“认什么错,我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为什么要认错?”

蒋校长说:“崔主任,楚雨荨已经不是艾利斯顿的学生了,你把她送出校园!”

楚雨荨理直气壮地问校长:“蒋校长,你还没有完全了解事实的真相就把我开除,这不公平。”

蒋校长不解:“所以呢?”

“我打的那个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不法分子,他差点骗得我舅舅倾家荡产。而你,不但放走了他,还要开除我!”

“可校规就是校规,你无视校规是事实。你完全可以把他扭送到法制部门,为什么要选择暴力呢?”

“蒋校长,请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发生在你的身上,你的亲人受到伤害,你怎么办?”

“我首先是一个校长。”

“蒋校长,在我看来,你这一系列的校规简直就是荒唐的。你如果想把我开除,好,没问题。但是,我要说明的是你的这种教育方式只会让艾利斯顿渐渐地被人们遗忘!”

蒋校长把楚雨荨的话当做耳旁风,面不改色。这时慕容云海等人过来了,慕容云海想上前跟校长论理,被端木磊拉住。

楚雨荨坚决地说:“请你允许我考试。我要向你证明,我,楚雨荨,在艾利斯顿是个优秀学生,走出艾利斯顿我照样是优秀的楚雨荨!”

众人愣住了,接着情不自禁地为她鼓掌。楚雨荨毫不胆怯地迎接校长的对视。

蒋校长严肃地说:“我不会同意你参加这次考试的!”

楚雨荨一脸坚定:“我一定要考,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

蒋校长说:“那好,我们拭目以待,我看你如何走进考场。”

蒋媛走出宿舍,很意外地看见端木磊就站在楼下。

端木磊走近蒋媛:“为什么不把作业本还给云海?”

“我为什么要还!被开除的是楚雨荨,不是云海。”

“为什么要伤害雨荨呢?”

“为什么就不能伤害她?你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什么还假装对她那么冷淡?”

“这个跟你无关。”

“为什么永远都是她被宠着被哄着被你们争抢着,为什么被抛弃的那个人永远是我?从小我就被父母抛弃,他们离婚的时候谁都不要我,那时候我以为是我的错,我以为是因为我不好他们才不喜欢我,所以我拼命努力,我考哈佛,我弹钢琴,我要让自己成为最优秀的女孩,再也不要让别人抛弃我……可是,根本没用,终于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可最后的结果还是被抛弃!”

端木磊怔怔地听着蒋媛哭诉。

蒋媛继续说:“我告诉你,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得到云海,因为云海是我的!我可以忍受他不喜欢我,但我不能忍受被抛弃!我不能忍受他给了我幸福又给我痛苦,给了我香水又给我毒药!”

“可是,那时候他失忆了……”

“我不管!我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不顾一切的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绝对不会交出来的。”

端木磊转身走开,他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在校园里。

于馨看见端木磊,走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端木磊体力不支,一下子倒在于馨身上,靠在她的肩头。

于馨着急地说:“端木,你怎么会这样?端木,端木?”

端木磊毫无反应,于馨惊讶地推开端木磊,发现端木磊已经晕了过去。

于馨把他扶到长椅上,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端木磊醒过来,挣扎着拦住于馨,从他兜里掉出一个小药瓶,但他自己没注意。

于馨担心地说:“你刚才晕过去了,我帮你叫救护车!”

“我没事……”

“真的没事?你的额头好烫!”

端木磊努力站了起来:“谢谢你……”

他转身离开,于馨发现掉在椅子上的小药瓶,捡了起来:“端木,你的药……”

她看到药瓶上的字,突然怔住了:“什么?端木,你……得了亨廷顿舞蹈症!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我看到过报道说这个……”

端木磊平静地说:“绝症。”

于馨彻底傻掉了,怔怔地看着端木磊。端木磊沉默片刻,从她手里接过药瓶:“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于馨急了:“你站住!你故意冷淡雨荨,冷淡云海他们,是因为这个对吗?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

端木磊淡淡地说:“我都说过了,既然有些事情是不可挽回的,我为什么还要让更多的人为我伤心难过呢?”

于馨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摇着端木磊:“你这个傻瓜!你醒醒吧!”

端木磊则平静得多:“我一直很清醒。我只想让我的朋友们都生活得快乐、幸福。至于他们怎么误解我,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于馨放开端木磊,愤然擦掉眼泪:“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在乎你,你是我生命中最最在乎的人!告诉我,既然已经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留在校园里?”

端木磊淡然一笑:“我曾经答应过雨荨,不管她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一定会守护她……我不想,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离开。”

于馨气得跺脚:“你就当你的圣男端木磊吧,我不管,我要把这件事告诉雨荨,告诉云海他们!”

端木磊突然紧张了:“于馨!你要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我发誓你将再也见不到我。”

他转身离开,于馨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怔住了。

端木磊本想回家,突然被蒋媛拦住。

他盯着蒋媛:“你还要做什么?”

蒋媛说:“我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我要参加筹备小组。”

端木磊向蒋媛伸出手:“拿来。”

蒋媛问:“什么意思?”

端木磊说:“作业本!”

蒋媛哈哈一笑:“你弄错了吧,现在轮不到你向我提条件。如果你不让我参加,我敢保证,整个事情校长都会知道的。”

端木磊生气地说:“蒋媛,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和雨荨作对?”

一小时后,H4齐聚天台,但端木磊出现的时候,后面还跟着蒋媛。

蒋媛笑着打招呼:“嗨!”

H3意外地看着端木磊,上官瑞谦一把扯过端木磊:“端木,你泄密了?她来干吗?”

端木磊默默地看着大家,然后开口了:“我相信蒋媛不会出卖我们,让她加入,给她一个机会吧。”

叶烁急了:“你在说什么?你直接把狼都引来了,还说什么狼不会出卖我们……如果要表达诚意,就把作业本交出来。”

慕容云海朗声道:“我不稀罕,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作业本已经不重要了。”

蒋媛走到慕容云海面前:“云海,请你相信我!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们一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几个人面面相觑,蒋媛很真诚地看着慕容云海等人:“我是校长的女儿,但我从来没有向校长出卖过你们对不对?我和他的血缘关系虽然无法改变,但可以利用啊——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也许你们都不相信我,没关系,我可以努力证明,我值得你们信任。”

端木磊盯着蒋媛,然后看看慕容云海:“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出卖你们,否则——罚我永远不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上官瑞谦和叶烁都被蒋媛打动了,看着慕容云海:“蒋媛说得没错啊,我们也需要打入他们内部,搞清校长的日程安排。”

蒋媛猛地点头,看着慕容云海。

慕容云海一副淡淡的表情:“好,我答应你……”

蒋媛兴奋不已。

慕容云海说:“但只是为了雨荨。”

蒋媛低下头感谢慕容云海,脸上露出一丝怨愤的表情,但一闪而过:“谢谢,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

她拉起慕容云海就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校长室!”

慕容云海被她拉着走在校园里,蒋媛还在说笑着:“我好像还欠你一张机票钱吧?你还记得吗?”

慕容云海不满地甩开蒋媛:“你老拉着我干吗?”

蒋媛得意地拉起慕容云海:“如果想得到情报,你就得听我的安排。干吗这么怕我,我是老虎还是甲流啊?”

慕容云海被激:“WHO怕WHO呀?”

蒋媛突然停下来,掏出那条硬币情侣项链:“那就把道具戴上!”

两个人走进校长室,校长头都没抬地对门口的蒋媛和慕容云海说:“如果是想替雨荨同学求情,你们可以走了。”

蒋媛叫道:“爸……”

蒋校长听到这声称呼,不由得抬头看着蒋媛和慕容云海,注意到蒋媛和慕容云海拉着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

蒋媛故作娇羞地低头:“爸,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跟小海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蒋校长惊讶:“吃饭?为什么?”

蒋媛撒娇道:“爸,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小海是我男朋友啊……”

这时楚雨荨正好又来找校长,听到蒋媛的话,呆住了。

慕容云海说:“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蒋媛用力掐慕容云海:“其实我爸也是挺开通的,我们就没必要再隐瞒了。”

蒋校长急了:“媛媛,这到底怎么回事?据我听到的消息,慕容云海不是在跟楚雨荨交往吗?而且听说你跟慕容云海的关系很僵。”

慕容云海刚想开口,蒋媛就抢先说话了:“对不起!爸,其实,这是为了向你隐瞒我和小海交往的事实,故意放的烟幕弹……”她伸手掏出慕容云海和自己的项链,“你看,我们贴身戴的项链,就是一对情侣项链,还是我亲手做的呢,爸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还问我做这个干吗。”

蒋校长有些将信将疑,慕容云海想说话,蒋媛连使眼色。外面,楚雨荨听不下去了,跑开了。

蒋媛说:“爸,我找了男朋友,你不高兴吗?”

蒋校长有些不知所措,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觉得应该高兴,努力平静下来:“高兴,当然高兴。不过,媛媛,这事有点太突然了,等你们考完试,我从日本回来,我一定找时间跟含枫聚聚……”

蒋媛问:“爸,你要去日本?”

蒋校长说:“嗯,日本一家学院邀请我做个访问,我现在已经收到日本那边的邀请函,最近会离开一段时间……”

慕容云海眼神一亮,蒋媛假装失望地转头,看着慕容云海,露出得意的神情。

两个人从校长室走出来,蒋媛得意扬扬地对慕容云海说:“怎么样,我属马的,果然马到成功吧?”

慕容云海说:“那你也用不着非说我们在交往吧?什么吃饭,什么烟幕弹,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这样哪能套出他的话来呀?现在知道我爸爸肯定会去日本,你们放心了吧,再说了,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吗?”

还不待慕容云海变色,蒋媛又笑嘻嘻地打了慕容云海一下:“紧张什么,开玩笑的啦。”

楚雨荨站在远远的拐角处,怔怔地看着他们亲密地走远……她怔了怔,默默地自己去自习室自习了。

中午,端木磊路过自习室,看着一个人在用功的楚雨荨,露出温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把一个精致的饭盒放在窗台上。楚雨荨转脸,端木磊已经不见了,只看到饭盒还冒着热气。她走过去,拿起饭盒,边上还放着一枝香槟玫瑰。

楚雨荨惊奇:“云海?”

她追出教室,没看到人影。她有些失望,准备返回教室,却看到慕容云海匆匆忙忙地走过来。楚雨荨捧着饭盒赶紧迎了上去:“云海!”

慕容云海朝楚雨荨咧嘴一笑,但因为心中有事相当匆忙地从楚雨荨手里接过饭盒:“雨荨,你太善解人意了,我都快饿成蝙蝠了!”他接过饭盒就匆匆走了。

楚雨荨说:“云海,我有话跟你说……”

慕容云海连头也没回:“正忙着呢,有什么话,等你考完试再说。”

楚雨荨看着慕容云海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知所措。

慕容云海等人在天台碰头,端木磊看到慕容云海手里的饭盒,怔了一下。慕容云海把饭盒轮流给大家闻了一遍,得意地说:“香吧?香吧?这是雨荨特意给我准备的爱心餐!”

他说完狼吞虎咽地吃饭盒里的牛肉面。

叶烁调侃道:“哥吃的不是面,是内牛满面……”

慕容云海正得意扬扬,丝毫不受打击:“你们说的不是人话,是嫉妒!”

蒋媛岔开话题:“我已经问过我爸爸,他已经定下了去日本的行程。”

H4露出惊叹的目光。

上官瑞谦叫道:“太好啦!蒋校长一走,我们就不会有任何阻力了。”

慕容云海高兴地拍拍蒋媛:“潜伏在身边的才女呀!”

蒋媛一语双关地问:“请问你说的是哪个‘才’?你可要说清楚,是裁缝的裁还是豺狼的豺?”

众人笑了起来。

楚雨荨走到楼梯口,听到笑声,惊讶地看过去,看到H4和蒋媛其乐融融,而且慕容云海的手还搭在蒋媛肩上。她怔住了。

校长室内,崔西在校长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蒋校长说:“这是调虎离山。这些孩子一定在策划一场大行动。鑫鑫还告诉你什么了?”

“他只打听到这么多。”

“他们到底想玩个什么创意?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明天一切照旧,我们下午四点钟出发。”

“去考场?”

“去机场。”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已经进入考场,楚雨荨焦急地赶来想进去。兰姑偷偷地溜到楚雨荨面前:“雨荨,校长特意嘱咐了不让你参加考试,他还派了崔西来巡查。”

楚雨荨说:“我知道,可是兰姑,我真的很想参加考试!”

崔西正在装模作样地巡逻:“天气真好。”他看到楚雨荨,突然扭过头,装作没看见:“这样的天气,应该到外面去做操才对啊。”他把那张通知单贴在考场门口。

鑫鑫溜了过来,悄悄地对崔西说:“主任,你看那是楚雨荨,校长说了不让他考试的。”

崔西的眼神从楚雨荨身上晃了过去,装作没看见。楚雨荨趁机进入考场。

崔西说:“啊?鑫鑫啊,你怎么还不进考场呢?”

鑫鑫望了一眼崔西,明白他是在包庇楚雨荨,只好自己灰溜溜进入考场。崔西嘘了一口气,猛然发现校长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校长将楚雨荨从考场中叫出来,对她说:“五分钟之后考试就开始了,你放心考试吧,绝对不会有人拦你。”

楚雨荨惊讶地站起来就想走,又顿住了:“可是,为什么?”

蒋校长笑了笑,侧头到楚雨荨耳边说:“你真的想知道吗?这是沈总特意嘱咐的。”

楚雨荨觉得莫名其妙地看着校长。

蒋校长说:“沈总答应我如果让你参加考试,就给学校100万的后勤建设补助。”

“你让我参加考试,是因为这一百万?”

“为什么不呢?你不是特别想参加考试吗?一百万给你买来了考试的权利,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楚雨荨果然自尊受伤:“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校长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微微一笑。崔西从一边走过来:“校长,我觉得楚雨荨是个不错的孩子。”

蒋校长生气地说:“所以你偷偷放她进考场?”

崔西低下头:“您不该这么为难她,而且还编出沈总的话来骗她。让她考一次试,丝毫不影响你开除她的决定不是吗?”

蒋校长说:“为难?不!我在跟自己打赌。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心胸坦荡的孩子,她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去,不会在乎我说过的那些。”

蒋媛非常快地做完了卷子,发现考场中楚雨荨的座位依旧是空着的,于是交卷走出来,到处寻找楚雨荨。

楚雨荨很受煎熬,徘徊在雕塑下:“去还是不去?难道就这样放弃吗?管它谁给的钱,我只想考试还不行吗?不,不行……动什么都不能动自尊!”

她转过身,意外地看到蒋媛,蒋媛也看到了楚雨荨。楚雨荨低下了头,蒋媛却朝她走了过来:“雨荨……”

楚雨荨抬头,朝蒋媛勉强微笑。

蒋媛说:“我佩服你用自己的坚持换来了考试的资格,可是,你为什么不进考场,难道你打算放弃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失去我对你的尊重——也许,来自对手的尊重,比来自朋友的尊重更有分量。”

楚雨荨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明白,我不能去考试,因为我不能接受施舍。”

等楚雨荨说完了蒋校长在考场门口说的那一番话,蒋媛已经明白了父亲的真实意图。但她不想说明,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劝楚雨荨回去考试。蒋媛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雨荨,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身上这种莫名其妙的过度自尊!其实,这只不过说明你心里很自卑而已!”

楚雨荨不解:“我自卑?”

“不就是因为家里不是很富裕,又来到了艾利斯顿,所以才这么敏感吗?所以才会觉得她伤了你的自尊,觉得她在施舍你吗?家庭的问题是事实,这不是你的过错也不是你的耻辱,何必去过度维护呢?你知不知道大家正在为你做什么?你还在这里为自己那点小自尊矫情!”

楚雨荨惊讶地看着蒋媛:“大家在为我做什么?”

“没什么,你不用知道。你应该是个坦坦荡荡的人,不管校长告诉你的那些是真是假,这和你自己去考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那是施舍?”

楚雨荨想反驳,蒋媛则不给她任何机会:“OK,就算是施舍又怎样?泰戈尔说过,乞丐可以自豪地接受施舍,是因为他回赠给了对方施舍的快乐!”

楚雨荨被激怒了:“什么,你说我是乞丐?”

她气得脸都红了,蒋媛看着她,笑了笑:“不,请不要侮辱乞丐,你连乞丐都不如——因为乞丐能够坦然面对施舍面对挫折,但你不能。”

蒋媛说完转身离开,楚雨荨紧紧握拳,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蒋媛这句“乞丐能够坦然面对施舍面对挫折,但你不能”。

她突然醒悟了,跑过去追上蒋媛。

蒋媛回过头看着她:“你不会是想找我打架吧?我可打不过你。”

楚雨荨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蒋媛笑了笑:“你错了。我不想帮你,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比你更优秀!如果第一个遇到云海的是我而不是你,你一定没有任何机会。”

她继续朝前走,楚雨荨不由得跟着她走了几步,向她伸出手:“我接受你的挑战,我现在就去考试。”

蒋媛回头看看楚雨荨:“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配得上云海对你的感情!”

楚雨荨咬咬牙,往考场奔去。

所剩的时间已经很少很少了,楚雨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了考试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呆滞地交了卷,走出考场,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不远处,慕容云海向这边走来。

楚雨荨抬头看到他,犹豫地说:“云海,我……”

慕容云海说:“考完了吗?我要向你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

楚雨荨说:“啊?”

“要是校长不允许你留下来,那咱也不要勉强他。”

楚雨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慕容云海缓缓走近她,拉起她的手,深情地说:“我相信校长在最后关头一定会让你留下来的。”

楚雨荨问:“为什么?”

“因为……总之一定会的。就算不会,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你被开除,我就退学。有你影子的地方就会有我的目光。”

“你好不容易可以不去哈佛,可以留下来,为什么要这样?”

“没有你存在的空气,都是令人窒息的。雨荨,我难以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楚雨荨看着慕容云海微微一笑,很感动。

楚雨荨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蒋媛和慕容云海俩人今天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似乎他们在计划着什么事情。不然为什么蒋媛会说“你不知道大家都在为你做什么”。慕容云海也不会信誓旦旦地保证校长在最后关头不会开除自己。楚雨荨想了半天,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想要弄清楚,可能得从H4中那个最笨的人身上入手,她打电话约小渔到奶茶店。

两个人悠闲地喝着奶茶,对于楚雨荨来说,每天的这个时光是可以什么都不去想的。窗外有黄昏时特有的静谧,喝着奶茶看街道上匆匆的一切,有一种恍惚感,让她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

小渔说:“雨荨,我这句话憋了好久了,真的快憋不住了。”

“有话快说嘛。”

“你脸上写了个‘衰’字哦!”

“哪有,我有吗?”

“你呀,是不相信云海说的话,觉得他不可能跟着你一起离开艾利斯顿。”

楚雨荨默然半晌,摇头:“不,不会的,我相信云海。”

“我还相信过上官呢。你知道‘恋爱’的‘恋’怎么写吗?上面跟‘变心’的‘变’一样,下面就是‘变心’的‘心’!”

楚雨荨愣愣地看着小渔。

小渔越说越激动:“还有,别忘了‘相信’这个词的英文‘BELIEVE’中间就藏着一个‘LIE’——谎言!”

楚雨荨笑了:“你是被上官刺激的吧?都成专家了……我相信云海,他一定不会背叛我。”

“那他们最近神神秘秘在搞什么?”

楚雨荨叹口气,摇摇头。

小渔想了想:“这个好办,我去找上官打听消息!”

小渔坐在餐厅里,上官瑞谦受宠若惊地冲了进来。小渔对他放电地一笑,上官瑞谦几乎激动得涕泪交加。

上官瑞谦献媚地说:“你这一笑,就像春风轻轻柔柔吹进我心中,让我深深地感觉到,仿佛如同一场梦,寂寞的校园的角落里屎壳郎终于盼来了一坨牛粪,不对,一坨春天……小渔,我们和好吧!”

小渔继续放电:“我可以跟你和好……”

上官瑞谦被电晕了,迷醉地看着小渔:“小渔,你的眼睛又大又圆啊,就像漏电的大电钻……电力无穷!”

他伸手去握小渔的手,但小渔的脸色突然一变:“不过,你得先交代,你背着我干的事!”

上官瑞谦吃了一惊,但很快就稳住了,装出诚恳的眼神:“你真的想听?可是……这很难说出口……真的说不出口啊……”

“我看,你就从了吧。我数到三再不招我就走了啊——三!”

“我招!小渔,你也太狠了吧……”

小渔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狠什么呀,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都是跟你学的。”

“我……招了啊……我、我其实很想你,好多次梦见你都从梦里哭醒了。这个,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小渔一副酸倒了牙的表情,白了一眼上官瑞谦:“第一,不要再玩躲猫猫,那太没创意了;第二,别抱着侥幸心理,避重就轻、避实就虚是过不了关的;第三,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帅哥约我看电影,还在等我电话呢。”

上官瑞谦吃醋地说:“帅什么哥?才几天没接受我的熏陶,你的品位就‘自由落体’了,吃过鱼翅之后居然还会对粉丝感兴趣……”

小渔笑眯眯地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从来不吃鱼翅吗?如果鲨鱼因为我们吃鱼翅死光了,那真是最没面子的事。说吧,我还在等着听你招供呢。”

上官瑞谦心虚地打量着小渔,想判断小渔到底了解多少:“我交代……我前天跟一个美女吃饭了……”

小渔倒是真吃了一惊,盯着上官瑞谦:“然后呢?”

上官瑞谦:“然后……我抱了她……嗯,还亲了她,本来还想再亲的,不过她不好意思,躲开了。”

小渔两眼冒火地看着他。

上官瑞谦笑道:“电钻变火焰山了。”

小渔站起来就想走,上官瑞谦拉住她:“你紧张什么,那是我妈,我给她过生日。”小渔释怀,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还在跟我绕圈呢。上官,你再绕,一会儿你妈妈就该喊你回去吃饭了。直接说吧,上星期六晚上你干吗去了?”

上官瑞谦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后强作镇静,但头上已经开始渗汗:“上星期六晚……其实……我和郭蓉蓉去看了一场演出……”

小渔用手指一抹上官瑞谦的额头,上面都是汗珠,再一搭上官瑞谦的脉搏,笑里藏刀地看着想把手收回去的上官瑞谦:“请问,是什么样的演出让你心动、脉动,再加蠢蠢欲动?”

“……服装秀。”

“什么服装秀,是内衣模特秀吧?”

上官瑞谦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是郭蓉蓉拉我去的,说是顶级喷血内衣模特秀,结果过去一看,全是男模!”

小渔两眼放光地说:“那些男模好帅好有肌肉啊,个个都有八块腹肌!”

“你……怎么知道?”

“我每个都数了啊!”

“啊!你去看男模内衣秀!啊……男模!”

小渔无辜地说:“你不也去看了吗?”

“我以为是女模才去的!”

“我也以为是女模嘛。好啦,这么酸干吗,喝酸梅汤还是吃饺子了?闲话少说,就交代一句,你和云海他们到底背着雨荨在干什么?”

上官瑞谦冷汗直冒:“小渔,这个真不能说……我发了毒誓的,绝对不能泄密。”

“那我也发个毒誓绝对不泄密不就行了吗?这样,我跟餐桌上的杯子没有区别啊,光听不说,所以你就不算泄密,顶多就是自言自语。”

“貌似有道理……那你发誓不泄密啊!”

“我发誓,发一万个毒誓!”

上官瑞谦不知道,在自己背后的座位上,楚雨荨正支着耳朵使劲儿偷听。随着上官瑞谦的诉说,楚雨荨的表情越来越震惊。

“我们要为雨荨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也是给校长一个下马威……小渔,你可不能跟她说啊,否则云海会要了我的命的!”

“那这个惊喜具体是什么?”

“小渔,你好歹让我能心中坦荡一点。我只告诉你,今晚学校将会焰火满天,雨荨将会收到一份大礼。这样总行了吧?”

“你们这样做,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被发现的,因为校长都已经被我们支走了!”

小渔更着急了:“如果校长他们去日本之后发现受骗了呢?你们有没有大脑的?想没想过后果?这样做,不仅救不了雨荨,还会害了她也害了你们自己!上官,你赶紧退出吧,回去劝他们放弃这个计划!只要你退出,我就跟你和好!”

上官瑞谦正色道:“小渔,这绝对不可能,他们是我的兄弟,我怎么能置兄弟于不顾!为了他们,我可以去死!”

小渔生气地说:“那你就去死吧。”她起身就走,上官瑞谦赶紧去追:“小渔,有话好好说嘛,为了你,我可以重新活过来!”

餐厅招待冷冷地出现在上官瑞谦面前,用账单把上官瑞谦拦住,上官瑞谦无可奈何地站住,嘀咕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买单的还是我?”

慕容云朵正在伏案办公,面前等待她批阅的文件堆得像座小山一样。她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然后拿起电话:“叶烁,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和云海有个绝密的行动,是为了雨荨的,我走不开。”

“那……什么绝密的行动?”

“这个……我得保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加班。”

“突然想放下手里的工作出去放松一下,我以为你晚上会有时间。”

“那等我们这边完事以后,啊不,今天晚上学院不许随便进出,怎么办?”

“那,那改天吧,我正好今天把工作都忙完。”

“嗯,好,明天再约。拜拜。”他挂断了电话。

慕容云朵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电话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林晓黎。她踌躇半晌,还是接听了:“喂,林晓黎……今天……可以。”

上官瑞谦有气无力地赶回来,正想劝一劝慕容云海。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慕容云海高兴地打了他一拳:“好兄弟!半天不回来,还以为你叛变了呢……”

上官瑞谦怔了好一会儿,强颜欢笑:“怎么可能,我们是兄弟嘛。”

慕容云海看表:“时间正好,开始行动!”

叶烁说:“启动。”

端木磊有点难受,面色苍白体力不支。

慕容云海问:“喂,你没事吧?”

端木磊说:“我有点累了,你们继续吧。”他没等慕容云海等人回答就走了。

众人觉得莫名其妙,慕容云海叫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临阵脱逃吗?”

端木磊不理他。

蒋媛说:“算了算了,我们开始办正事!”

慕容云海等人向藏东西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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