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姿容清秀,虽如今还未殿试,未得圣眷,可凭她的容貌亦不过是迟早之事。若到那时,她姐妹二人,是否还会否情谊长存。“我与苏姐姐自是交心姐妹,不过论情份,却还是比不过你们的。”
话锋一转,又道。“洛绯进宫也有些时日了罢。不过不用急,凭着你的颜色,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么?苏姐姐是很得圣心的,到时候你俩姐妹同伴君侧,不知会是怎样的美景呢!”
说罢,拢子帕子,掩唇而笑,却是见她面上微微有些不快之意。情同姐妹的二人,其中一人承了宠,剩下另一个,自然不好受了。而这,也就是所谓的姐妹情谊。
“承贵人吉言,苏姐姐入宫不过一月便晋升贵人,岂是洛绯一个小小的秀女可……”
云氏说到这抿抿唇,笑道,“贵人与苏姐姐情同姐妹,才是美景呢。”
见她抿唇而笑,表情微微有些失意,而那一句美景,更是隐着数不尽的落寞。这后宫女子,无论是宫妃还是秀女,莫不是等着一朝圣宠忍受千般寂寞,人前却不得不强颜欢笑。
不再接她的话,略转头望向亭外,有宫人正于荫凉处修剪花枝,有一株枝蔓上竟同时开了两朵红艳艳的花儿,只是个头比那一枝上开一朵的要小上了许多。宫人便拿了剪子毫不留情的将那朵尚在生长的小花一刀剪了去。
见此情景,便道,“看见了么,宫里的花匠向来都会这么做,一枝花若是开了两朵,为了让其更好地生长,开得更艳更美,往往会剪掉小的那一朵,即使那一朵再不情愿,亦只能怪其开得太小。”
望向她,意有所指道,“这后宫百花争妍,开在一处的两朵,只有开得好得那朵才会被看见,另一朵注定只是陪衬。除非……这花开两朵……”
顿住,不再言语,只是幽幽叹息,借饮茶之机,挡去眸中厉光。
云氏敛了眼帘,只端起茶杯,茶盖抹了抹面上的茶梗,在氤氲的水汽中瞧着。却见云氏那丫头在后头献媚一般的插话,“贵人说的是啊,这花开的不好,自然该剪了去!省的挡了开的好的~”
话音刚落,云氏便是面上一寒,将茶盖严严的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吓的那丫头堪堪住了嘴。
而云氏也淡淡地同我道,“如此这般,却是让小花无生长之地了。小花开的晚,却无人怜爱,真真是憾事。”
斜睨了一眼那躇在一旁的那个奴才,还真不是一般的没眼色。转眼,却瞧见云氏一副忧伤柔弱的样子,堪堪惹人怜爱。
拉过她的手,轻拍了两下,道,“那小花固然是无福份的,可看那独枝而生的,可就不一样了。洛绯生得如此美,人比花娇,何苦愁来呢?”
遂取下腕中一只碧绿通透的玉镯子,戴入她的手腕。细细地端详了片刻,方说,“洛绯的手腕又细又白,带这只玉镯正好看。这再好的首饰,也是要选对了人戴,才显得出其光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