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妍忽的满脸恐慌之色,起身跪拜在地,苦不堪言却镇定自若道,“奴婢该死,不知尚服局如此粗心大意定查出来宫正司严惩不贷,给娘娘一个交待。娘娘教训的的是,娘娘明鉴宫正司恪尽职守一刻也不敢怠慢定是那个小妮子糊涂送来了,奴婢明日定亲自去尚服局取好衣服给娘娘送来。”
语顿,接着道,“还是娘娘想的周到,这种事马虎不得,娘娘海量没怪罪已是对宫正司浩荡恩惠,奴婢在此谢过娘娘不罪之恩。”
不罪之恩?我都还未说如何罚,她倒是先开了这番口,不愧是个聪明人。这样也好,自己也就顺势给了她这个面子,两厢皆得好处。
“这事本就罪不在宫正司,本位又怎会怪责于你?尚服局可能是一时大意,忙中出错。日后,吕姑娘多多提点,也就行了。”
侧头示意,红妆亲自扶了吕妍起来,送回位子上。
待其坐定,方又温言道,“六局统归宫正司掌管,吕姑娘肩上责任倒是不小。早前便听得吕姑娘治六局有方,待明日本位若遇上沐宫正,可要好好说道一番。”
吕妍感恩戴德的再三叩谢,佯装战战兢兢的坐回檀香木四角雕花木椅上,垫着蜀绣百鸟争鸣细软坐垫,婉言,“娘娘谬赞了,谢娘娘夸奖,奴婢只不过是尽忠职守,尽自己本分,放眼六局人才济济,奴婢只是万种之一,尘埃罢了。奴婢进宫不久纯属乃沐宫正教导有方,宫中姐妹相互扶持,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
听她一番说辞,心下却是暗暗一笑。说话行事,果真是滴水不漏。虽她口中是如是说,一副恭敬谦卑模样,然,她并非是这种人。面上仍是笑意温婉,“吕姑娘这么说,可就是谦虚过了。尽忠职守,吕姑娘自然是做得很好。然,这六局虽是人才济济,但是何样之人方才能位于六局之上,本位可是看得很清楚。”
这宫中女子,皆是一般的。做宫女的羡慕六局的,六局又争着要坐到宫正之位。只不过,并不是什么人,都是坐得起得!
“沐宫正进宫也很多年了,年岁渐长,吕姑娘跟随她,得了机会,本位自会替你说话。”
这般说,她自是听得懂。
颔首对红妆道,“唤了碧影过来。”
趁红妆去唤人之际,复又同她道,“本位知你与碧影有所隔阖,本位今日就做一回主,替你们和好如初。”
说话间,碧影已到,与我面前行礼后,走至吕妍跟前,自斟了茶水,敬于她陪不是。
静坐一旁,等其如何反应。
吕妍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聆听我言语,再三行礼口中言谢而过。碧影虽然表面温和,眸中的不服不难看出。吕妍只是淡淡一笑,低头轻轻铭一口茶,半晌不语,而后方笑意不减地行礼道,“娘娘言重了,奴婢与碧影姑娘不过几面之合,哪有隔阖之说,奴婢与碧影姑娘同入宫为奴,姑娘命好被分配到娘娘身旁,奴婢素来不怨天尤人只是安安分分遣去宫正司为女官,又有几人知道其中辛酸。一生为奴便是尽忠奴婢的本分,又何苦私下妄自菲薄,奴婢斗胆今日请娘娘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