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显懒散的动动头,眼神指向女儿的卧室,说:“白太太在给她洗澡。”
“哦!”
亭梨应了一声,走出小书房,正准备去女儿房间,不想身后的朱印再次开口:“Ting,我觉得有些累,你能替我……”
后面的话朱印还没说出口,亭梨就立即点头,说,“好”,理所当然理解成放水洗澡,当然即使不是放水这么简单,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说好,只要是朱印的要求,转身向卧室,朱印笑着看她经过自己身边。
走进卧室,亭梨直接去卫生间,温水放到一半,朱印进来,却从洗脸池上的玻璃柜子里拿出一套剃须刀和剃须膏。
亭梨有些错愕的接过,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的男性用品,如此贴身的,男性用品,然而拿着这样的东西,空气里,隐隐散发出这种,属于他特有的气味,双眼的视线,游离于他坚挺的下巴,如此亲密的感觉,很幸福。
(四)
在他的指导下,将白色的剃须刀泡沫涂抹在他的鬓角,涂抹上他的下巴,颈部……好像有女人说过,最爱男人剃须的那一瞬,说不出的性感,神秘。
盯着他轻闭的眼睛,盯着他满下巴的白色泡沫,盯着,盯着,亭梨的眼泪却突然下来。
慌忙的,压抑住这种突如其来的难受,亭梨将手里的刀片轻放到他的鬓角,这里有些络腮的青髭,将注意力收回来,亭梨剃的很仔细,生怕削伤他的皮肤,顺着脸颊,到颈部,再从下巴到唇边……
能感觉到她这几日的痛苦,恐惧,朱印微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空间里有种岁月流逝的无痕,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之久,或许沉默的人,只是想要说说话了,于是,沉寂里,他忽然开口,声音像穿透冰凌的湖面,漾开几滴涟漪,静静的。
“Ting,”他问,“有没有后悔过,生了茉茉?”
后悔!
亭梨摇头,想起曾经过去的事,放下手里的刀片,云淡风轻的,她说: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以为我要结婚了,大学时,跟他一起很快乐,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大女人,从小到大跟朋友们一起,也是习惯了充当护花使者,以前,还为了一个女朋友,我跟个男生大打出手,后来我们班上有人还传,顾亭梨会不会是GAY,笑笑而已,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保护别人,除了小珈,他对我很好,其实说要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那时,我怎么就没想到跟小珈一起,呵,”说着,亭梨下意识摇摇头,其实那时,两个人都从没曾往那方面想过,如果想过,或许她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了,“后来大学,我就认识了他,说起来,他让我经历了一场算是刻骨铭心的大学恋情,再后来毕业后,就突然散了,受了打击,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