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玑重叹一声,说:“我相信皇上会公平处理的。”
可是许久,大家都未等到皇上与华妃来大厅,太后叹了口气,对玉妃说:“扶本宫回房吧,此事还是皇后与皇上处理吧。”
安瑶玑看着太后的脸,她似乎老了许多,像是突然增添了不少心事,可她会有什么心事?曾以为她就像妈妈一样守在自己身边,却渐渐懂得,她就是太后,不是妈妈,更没有妈妈对她那般的关爱,她的一厢情愿也换不来太后的疼爱,她们之间一直这样不疼不痒的相处着,有事说两句,没有事连面也见不到几次。
目送太后离开后,大厅里只剩她一个人,太后不是妈妈,她只是像妈妈的影子,其实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可她却越发的孤独起来。
萧离夜垂着头走进来,正好撞上发愣的安瑶玑,他眼神有此闪烁的瞧着她,安瑶玑也知道他很为难,轻声问:“她承认了吗?”
萧离夜点点头,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更不知道安瑶玑会不会理解他的决定。
“那……你怎么处置呢?”安瑶玑问。
“思过一百天,因为……你知道的,她……她还有身孕在身。”萧离夜生怕她会心有介意,怪自己处理的不当。
是轻些了,可是安瑶玑明白,皇上是为难的,而华妃有身孕,怎么样也不能处罚她太重,至少一个道谦的话总是可以吧,有错要改就要先勇于承认。
安瑶玑微笑着,说:“皇上的决定臣妾没有异议,不过她害人之心在滋生,皇上理应好好劝诫才是。”
萧离夜松了一口气,握住她的肩膀,说:“好,朕会让她改过,她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事后也后悔万分。”
“是吗?臣妾要她一句谦意的话,可以吗?”
“……瑶玑!紫烟她性子倔强,我们不要为难她了吧。”萧离夜心想安瑶玑即然可以不计较华紫烟的过错,何必要一句谦意的话呢?
“不,这不是惩罚,也不是怪罪,臣妾只是希望她能来陪个不是,做了错事难道要第三个转达她的追悔吗?”
安瑶玑认为那是原则性问题,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害得受伤,要她一句对不起的话也过分吗?
萧离夜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安瑶玑,说:“朕已罚她思过百日了,皇后就不必太过要求了。”
沉寂一片,安瑶玑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心如刺痛,千针万锥的袭进了胸口,她说:“臣妾明白了。”
萧离夜听出她的言语如此失意,悲伤,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只是屋里只有他一人,安瑶玑已经走了,他的心也空了……
天快黑了,一天一天过得恍如分秒,如此快,只是为什么难过的心情却总要折磨自己那么久,不肯随着时间而走,却在跟着时间增进。
黄昏时的晚霞火红的映着天地万物,花田与河塘之间的树木扶疏,鼻息飘着花的香气,真是旖旎的风景线,只不过安瑶玑已决定离开这里,回到皇宫。
小凡背着包袱突然出在花田的秋千架前,跪在安瑶玑面前,说:“谢谢皇后不杀之恩,小凡要走了。”
“去吧,你不适合留在宫里,今后找一个好归宿嫁了,平淡的过日子就好。”安瑶玑依旧坐在秋千上,头倚着绳索,思绪渐渐飘远。
小凡磕了一个响头,起身离开了。
安瑶玑想,皇宫也不适合她吧,她也许不该回到宫里去,本来热爱这里的一切,可惜她在这里呼吸都困难,她面对着萧离夜,听他说着:好我给你永恒的爱;看他为她搭了一架秋千;又听他说:皇后就不必太过要求了……总结起来,萧离夜的永恒不值钱,竟骗了她好多天,害得她在睡觉前都是笑着的,就是相信了他的永恒的爱,安瑶玑嘲笑自己,身在局中看不清,世上皇帝,除了她知道的清朝顺治皇帝以外,没有一个痴心的皇帝,更别说在这个未知的古代时空里。
可是因为一个人,她还是选择回到宫里,那便是萧凌洛,那个从来没有带给她伤痕的男子。
清早,下起了绵绵细雨,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面,从屋檐滴下的水发出嘀嗒嘀嗒的清脆声,萧离夜抬头看了看,又埋首于文件之中,从宫里传来的加急奏折,今他已经批阅了一个上午。
奏折当中,有提到南蛮的军队正日夜操练,大量征集粮草,看样子,就要有所行动了。
南蛮王柴九霄!他喜欢瑶玑不是吗?如果利用瑶玑……萧离夜甩甩头,舍弃了这个想法,突然发现今天特别的安静,他有些不习惯。
“不好了皇上,皇后留下一封信!”一位宫女有些惶恐不安的跑进来,将信交给了萧离夜。
展开信,萧离夜的脸变得惨白,他迅速跑出去,经过花田,又跑过小桥,他片寻不到安瑶玑的身影,她真的走了,竟独自回宫!路上艰险,她可知道!脑海中又想起她信中所说,胸口不禁痛起来……
离,你说过让我这样叫你的,我先回宫了,不要怪我不辞而别,是我不知道要如何向你说,你也不会同意我的离开,所以我只有先走一步,请放心,我会安然无事的返回宫中,等待大家度过夏天回宫一聚。
等完这个夏天?要他这么久不见到她吗?难道她就不会想念自己吗?为什么自己在她心里永远是可舍弃的,她不在乎自己,说走便走,这样的待遇他真的未遇上过,好吧,安瑶玑,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自由方式,那我便给你一片天空,不再烦你,但是……你可以做朕的棋子,为金楚国夺得一次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