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玑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小小抓住了萧离夜的衣袂,她哭着说:“皇上,真的不是皇后,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碰他什么。”
“你闭嘴!”萧离夜放下手,他的胸口像燃着一把火,将心焚烧,变得残缺不全。
安瑶玑的泪落在地上,她说:“离,我什么也不说,你查吧。如果你查到是我做的,那就杀了我,但此事与小小无关,你不要乱杀无辜,如果你查到凶手另有他人,便废掉我这个皇后吧,因为我再也不法呆在你的身边。”
“你!”萧离夜回瞪着她,只是朝门外的侍卫喊:“来人,凤来殿再也不是安瑶玑的住所,将她与小小关进冷宫。听候处置!”
冷宫吗?安瑶玑凄凉的笑着,拉起小小,说:“连累你了。”
小小摇头,说:“小小一生都跟着娘娘。”
“好,好。”安瑶玑与小小同侍卫走了出去,临走到门口,安瑶玑的头侧了侧,终是没有回头,绝然的离开了晚秋宫。
萧离夜看着自己的孩子,又看看昏迷的华紫烟,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手指紧捏住眉间,太多情绪压在心口,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安瑶玑最后离开时的眼神,像距离他已无限的遥远,他也不想那样怀疑她,可仅仅的一刻的时辰里,只有安瑶玑来过了,他又能如何呢?相信不相信,他也给不了一个答案,现在只有失去孩子的悲伤取代了一切,一切的事,等到查个水落石出再说吧,他的心太疲累了。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女人太难挽回,就像安瑶玑。
深宫内苑乱成一团,只到后半夜,才还原了夜的静寂。
冷宫里阴森寒冷,连个烛台都不见着,安瑶玑看着此时此景,眼泪再也无法忍下去,蹲在地上哭起来,小小跟着她哭,袖子用力的抹着泪,两道影子单薄而无助。
安瑶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上面他的名字还在,可是他的诺言却没有守住,要这张纸何用?安瑶玑撕破了它,将碎片飞扬在院中,随风飘散。
“就让风带走。”安瑶玑在喉间发出微弱的声音,连她几乎也听不到。
小小收拾好床,上面的被褥是潮湿的,她不忍叫皇后睡上去,看她的情况像是睡不着的,她走到安瑶玑的身边,坐下,与她一起看着天上的月亮,忽明忽暗的。
一连三天,宫里的气氛异常,每个人都不敢笑,只听得见秋风呼啸而过,树叶唰唰作响。
小小去洗衣坊了,没有专人洗衣物,只有小小亲自去,安瑶玑本也想一起去,小小却说:“娘娘,您是皇后,不可以去那里的,有小小呢,放心。”
看着那个小小背影,安瑶玑突然觉得她长大了,不再是初见时的小女孩。
安瑶玑自己做了几道菜,是豆腐与咸菜,她不是喜欢这些的,但想想人靠一个身份活着时,在别人眼里就尊贵,当落难后,无人问津。
华紫烟带着四个宫女来到冷宫,她进去看见桌上的几道小菜,她挥手就翻了桌子,情绪仍是激动,指着安瑶玑说:“你还要吃饭?你还我儿子!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说罢上前抓伤了安瑶玑的脖子,下巴。宫女们不敢拦着,任她撕扯着安瑶玑的头发与衣服。
安瑶玑推着她的身子,但头发上传来的疼痛令她使不上力气,华紫烟啪的一下打在她的脸上,说:“我要杀了你,替我孩子报仇!”
“你太激动了!”安瑶玑想劝她,没想到华紫烟抓起她的头发重重的推她到桌角上,安瑶玑的头上鲜血直流,意识也渐渐模糊。
华紫烟站起来,说:“皇后,我真的太佩服你了,将玉妃一家打败,令她没有翻身之地,我呢?害死我的孩子,让我失去了他……你好狠!”
安瑶玑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模糊,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华紫烟揪住她的头发,说:“如果我不杀你,启不是更多的人要死于你手?”她用力推倒了安瑶玑,她的头刚好落在床檐边。
“住手!”柴九霄此刻出现在门口,他看见安瑶玑的鲜血直流,手指握紧发出咯吱的响声,他掐住华紫烟的脖子,狠狠的说出几个字:“告诉你,你的儿子是我柴九霄杀的,可你必须死!”
“不要!”安瑶玑拼力喊出声音想阻止他,只见柴九霄一用力,华紫烟的嘴角溢出大量的鲜血,她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安瑶玑,我……始终因你……而死!”
华紫烟的身体滑下去,安瑶玑绝望到了极限,她的眼前一黑,失去了仅有的意识。
四个宫女吓得逃散,柴九霄抱起安瑶玑,说:“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吟雪在齐天殿,萧离夜不说一句话,他挥挥手,说:“你下去吧,皇后那边不必再保护了,回神水宫听水无痕的命令吧。”
“是。”吟雪转身离开时,停了停步子,她想说,皇上的声音与水无痕的声音竟有几分相似。
萧凌洛身穿着战衣跑进来,正好遇见吟雪,打了个照面,并未说话,吟雪退出了齐天殿。
“皇上,皇后的事!您要好好的查,皇后绝不是做那种事的人。”萧凌洛从城外刚得知这件事,便回宫见皇上,他想,他是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
萧离夜装作宁静的批着奏折,萧凌洛想想,又说:“其实华紫烟也不是皇上所看到的那样,她的心机也不少,当初嫁给臣,就是为臣挖了一个陷阱,她只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对皇后,她也……”
“够了!”萧离夜生气的拍了下桌子,执起笔,说:“下去,朕会处理的。”
陈公公斗胆进来,说:“皇上,大事不好啦!”
萧离夜的心真的烦透了,大喝一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