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九霄辗转着唇在她的嘴角,突然脖上感觉到一丝冰凉,“放开皇后。”
安瑶玑一听声音,知道是吟雪,可她无法出声,也看不到吟雪的模样,只从眼角瞅到被风吹起的衣袂。
“噢,原来是皇上的眼线。”柴九霄不顾脖子上的剑离他有多近,嘴角还带着嘲笑。
吟雪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你不怕我杀了你?”
“呵呵,你不敢,你杀了我的话知道会惹来多少祸事吗?是无法估量。”柴九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为皇后解穴。快,我不会杀你但我可以割下你的耳朵!”吟雪将剑逼近他。
柴九霄伸手解了安瑶玑的穴,她马上来到吟雪的身后,说:“不能伤他,宫外的百姓生命都在他手里。”
吟雪收回剑,说:“你走吧。”
柴九霄仰头大笑,眼中透着轻蔑,说:“走?我还要呆在这里侍候皇后娘娘呢。”他笑着走开了。
吟雪将剑插入剑套,一个轻微的动作,安瑶玑便拉住她,说:“我知道你想去禀明皇上,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不要说,以皇上的个性定会不容忍柴九霄的,两个君王交战,就等于两个国家在交战了,金楚还没有作好作战的准备,一旦动了手,输的肯定是我们。”
吟雪听着有道理:“难道就让他在宫里猖狂?皇后您能忍下去?”柴九霄必会烦扰皇后,万一碰上皇上来,不是更糟糕吗?
安瑶玑牵住她的手,说:“不是有你吗?”
吟雪盯着她,抽回手,说:“你就这么相信我?”
“是,你的主子水无痕也是我的朋友啊,皇上,水无痕,你,都是在保护我,我很感激,所以也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水无痕救过我,他效忠皇上,你效忠他们,而我能回报的就是为皇上争取时间。”安瑶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水无痕的画面,欠下的,就还清,安瑶玑是真心想帮助水无痕和皇上的。
吟雪眼中多少有些动容,她问:“皇上发现怎么办?”
“我也怕,但我们赶不走柴九霄,他一向很大胆,皇上一直在意上次他下毒的事,如果这次发现了他,必不会饶他的。”
“我真是不明白,柴九霄怎么会喜欢你呢?难道这就是宿命?”吟雪像投入到一场梦中,目光停滞。
“谢谢你一直在保护我。”
“不必,我只是奉命行事。”吟雪发现自己与她谈话过长,便独自走开,留下安瑶玑。
安瑶玑知道她还在附近看着自己,心中也安心不少,但她也在忧虑,怎么样才能不让皇上与柴九霄见面呢?柴九霄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天际露出一片白,茫茫的云开始飘散开来,宫里的人多数还未起,还在恬梦中游历。
一道痛喊划破了所有的安宁,宫女们开始乱窜,口里还喊着太医,皇上,安瑶玑朦胧的推开窗子,只听见一句:华妃娘娘要生了!
还不到日子呢,难道她早产了?安瑶玑开始穿上衣服,匆匆的跑去了晚秋宫,那里已是人头无数,聚在门外,皇上与太医早已赶到,请来了稳婆,在不停的叮咛着忍着剧痛的华紫烟。
安瑶玑进去,萧离夜看了她一眼,眉间眸里都是担忧,太医不方便在内屋,与萧离夜走到门外,说:“皇上,华妃可能由于昨天的落水而精神紧张,才会有早产的迹象。”
“啊……”听着里屋传来阵阵痛喊,萧离夜的心无法平静,第一次他要做父亲了,真的很紧张,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稳婆一直说着:“娘娘跟着我呼吸,再用力!”
华紫烟的脸上全是汗珠,已湿透了枕巾,她紧紧抓着被子,想把孩子生下来,她想做母亲,想看到萧离夜的笑脸与欢喜!
安瑶玑与稳婆在一边,她突然看到了小孩子的头出来了,她激动的对华紫烟说:“见到小孩了,你要努力啊。”
华紫烟用尽全身的力气,宫里人都听见小孩子哭着响亮。
华紫烟毫无力气的安静下去,看着安瑶玑与稳婆将小孩子擦干净,包裹起来,安瑶玑看着小孩子可爱的很,抱在怀里,突然想,母亲一定想先看看他吧!
“来,紫烟,你看,你生了一个皇子。”安瑶玑将孩子放在华紫烟身边,她看了眼安瑶玑,又伸出手摸摸他的脸蛋,终于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朕的皇子呢?”萧离夜冲进来,看到床上的孩子,闭着眼睛正睡得香,他轻轻抱起他,对华妃说:“辛苦你了。”
华紫烟摇摇头,说:“不,皇上别这么说,没想到早产,幸好看到孩子健康,我就安心了。”
萧离夜笑着点点头,目光一直注视着孩子,他说:“朕要赐名,叫……萧天佑。”
“好名字。”安瑶玑很喜欢这个名字,未加思考的说了出来。
萧离夜看到她,笑了笑,说:“这里有奶娘好好照看皇子,皇后你先回凤来殿吧。”他不是要赶她走,只是担心华紫烟会在意她的存在。
安瑶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挤出一个笑容,说:“好,臣妾先告退,华妃慢慢休养,改日再来看望。”她越过萧离夜的身边,恍如隔世的幻象冲入她的脑海,像是许多年后,他们不再在一起。
安瑶玑靠在门外,听见里面马上有了欢声笑语,她捂着嘴,不想哭出来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想好给他时间与机会的,他还答应了自己所有的条件了呢,不要哭,这有什么伤心的!
傍晚的红霞照着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秋风瑟瑟,安瑶玑坐在秋千的踏板上抱紧自己,她用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化解了心中的痛感,正要起身离开,柴九霄慢悠悠的走了来。
“你伤心,何必还要留在这里?”
安瑶玑不看他,也不想理他。
柴九霄走过去,双手握住了绳索,弯着身子探向安瑶玑,安瑶玑退了退,这种几乎包围的姿态令她觉得太过暧昧,她的脸侧了侧,目光望向别处。
“你离我远点,别忘了,你现在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