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不是比你刚才的好了许多?”拓跋赫的语气不是质询,而是肯定的,我也不需要回答,我很高兴他终于肯放开我的手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手指温热有力,放开我时,我感到指背上湿润的凉意,我不自然的悄悄在裙角上擦了擦,仿佛是做贼,生怕他看了去。
又一记凌厉的眼神刀剑般的射过来,糟糕他看见了,我陪着笑,将手背着身后,对了,还是跪下吧,省得老对着他那张脸让我心慌。
我的膝盖才微弯,他就说道:“不必跪了,来人啦传太医。”
我尴尬的起身,忽然有些手足无措,我不如去墙边呆着吧,那儿适合我。
“不必了,坐这儿。”拓跋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命我坐下,修长的手指滑过我的额头,轻柔的拭去额角的血丝:“还疼么,一会儿让太医给你瞧瞧。”
我吓得连忙起身,原来——他找太医是为了帮我疗伤,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一会儿好一会坏的,让我觉得他有时候像天神但大多时候都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不用了皇上,奴婢这点伤不碍事,这,传御医,传出去会不好的。”我笑得好假,他不是存心害我么,这传出去倒像是我特地来御书房勾引他,还让他为了我传了太医,好像有多宠我多喜欢我似的。
以为我傻呀,我可不吃这套。
“朕说行就行,难道你要违抗朕的旨意。”他的脸长得真邪恶,真的,我气塞难平还得给他谢恩:“谢皇上垂爱。”
哼!拓跋赫冷笑一声,将手负在身后,踱着方步出门,他临走不忘了问我:“小若,你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故事没,你,出门可要当心了。”
我的嘴角扯出几声干笑:“谢皇上关怀,小若记住了。”
我心里恨声道,我记得你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说君王对我的宠爱会招致嫉妒和迫害嘛,算你狠,我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你你,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尽数还给你,你等着!
“御医到——”,一声长长的呼喝,呕,我的头好疼,我觉得我要被无数雪亮的眼光刺穿了,身上全是雪亮的窟窿,我是招谁惹谁了!
更可恶是那御医,诊治完还送了样东西给我,说道:“这东西的主人在以前的故居等你,不见不散。”
我看了那东西,眼眶一热,那是我送给鸢儿的,一枝精工细作的蝴蝶簪,上面的蝴蝶走路时会跟着轻颤,仿佛展翅飞舞一般,配上鸢儿灵动的双眸,可不是轻灵可人吗?
她要见我,在故居,那个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我的心沉沉的痛,一下一下,像被利器慢慢的割开,她要说什么我知道,可是我还要去见她,因为那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