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华小无突然开口,双眼依旧望着窗外,声音低沉:“我一直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除了我的身份,其他都是真的,为你所做的一切……也是真的。蓓蓓,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在他说出那三个字的一瞬间,我石化了。浑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甚至连心跳都好像不再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他的那三个字,喜欢你。
他是真的喜欢我,他终于说了出来,这是我期盼已久的一句话啊!这一句,比任何行动都让我感动。
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突然间又有了心跳,我双手捧着脸颊,埋首在膝上,天啊,为什么会突然害羞起来,我的心里,好像情窦初开一般,啊……连笑意也忍不住要浮上脸颊,赶快捂住脸,不然被看到我此时的表情,一定会被笑死的。
“咳咳,我回去了,你们找到地方落脚后再联系我。”萧燃低声说道,悄悄开了门,下了车。
“萧燃……”我伏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走吧。”华小无说着,将车子发动。
“……”我看着他的侧影,他还是那个华小无,一样的招人喜欢的鼻子,带着玩世不恭的心气儿。一样的明亮灼人的眼睛,带着洞悉尘世的坦然。一样的勾魂摄魄的嘴唇,即使不笑的时候,也带着三分的笑意。
但是,今天的他,仿佛是脱掉了一层伪装,让我看到了更真实的他。我不再计较他的欺骗,因为一声喜欢,可以了结一切。
车子飞快地开着,车子里的两人都沉默着,他聚精会神地开车,而我则在一遍遍咀嚼着他那可爱的一句话。就这样默默地,默默地,他突然开口了:“喂!我都说完了,你也该有所表示吧!”
嗯?我抬头看他,这家伙皱着眉头一副别扭样子,我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他刚刚对我表白了,所以我要有所表示。
我横了他一眼,心想你还要我表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你还要我……啊!是了,他一定是计较我跟冷斯宇之间的纠葛吧?毕竟,我怀过那个人的孩子。这种事,无论是谁大概都很难接受吧?虽然他说不介意我的过去,但是……我黯然神伤,缓缓握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小无,我……我这辈子,只、只爱……”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好恨自己啊!
握紧了拳,我咬着牙说:“我爱你,胜过我自己,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请不要离开我……”说到最后不知为什么竟然流出了眼泪。
“蓓蓓!”他惊讶地望着我,猛然将车子刹住,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替我擦掉眼泪。
“傻丫头,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干嘛发这么毒的誓?”他忍不住笑起来。
“我不是发誓,我说的是、是真心话。”我看着他,可恶,那是什么表情吗,好像我说的话全部都是儿戏,他根本没当真。
“哦,知道了。”他笑道。
什么嘛,居然只说了句知道了!气死我了!
“真心话有什么了不起?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啊!”他不以为然道。
“……”
“死华小无!你成心的!成心捉弄我是不是!”我抓住他的衣服一顿暴扁,不过这家伙真的很气人,有时候特好脾气,干脆不躲,老老实实站那儿让我打。可有的时候就特讨厌,躲得飞快,我一下也打不着。今天就是特别讨厌,我一下也没打着,气得呼呼直喘,可恶,哪怕你让我打中一下,意思意思也行啊!
“讨厌!”泪水夺眶而出,死华小无,惹我哭你很开心吗?
“爱哭鬼。”他拥我入怀,俯身温柔地吻去我脸上的泪水。
“才不是……”我低声呢喃,小小的声音淹没在他温柔的吻之下。“唔……”讨厌的华小无!我抬起手臂,拳头砸向他脊背。这一回他变老实了,一动不动地让我打。
“不骗你,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在耳畔飘落,我悬空的拳头停止在半空中,半晌,缓缓摊开,轻轻地落在他瘦削却结实的脊背上。
小无,我说的,也是真的。全部都是。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这里不准停车不知道吗?赶快开走!”一个粗暴的声音传来。两个紧贴的身体瞬间分开。
我一看,原来是个协勤的大婶,正鄙夷地站在窗外看着我们。
“对不起,这就开走!”华小无道着歉,满脸堆笑,很快将车子开走。临走的一瞬间,我听见那大婶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胆子可真大……”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华小无:“哼,被骂了吧?活该!”
“我无所谓啊,反正这种事我遇过很多次了。”
很多次?我的眼睛一点点眯起来:“你跟很多女人在车上KISS过吗?”
他完全没看到我眼里的凶光,仍兀自感觉良好的说道:“什么很多?是相当多啊……啊!别打!……哎呦!小心前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