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塔吉儿不是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了吗?即使向海蓝想,她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这么多年,她对她的族人又有什么感情!你觉得她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吗?”好像只要提到向海蓝的名字,严丙之的心里就有一些软软的松动,像是踩在沼泽地里,有些越陷越深的感觉。
“哼,大哥,你就是心太软,说来说去,你就是放不下于巧蝶是吧!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你是不是也不会嫌弃她,把她再带回去捧上皇后的宝座呢?”严廷之说到这里,甚至有些鄙夷的扫了一眼严丙之。
听到此,严丙之的心似宰被扎狠狠的扎了几下,有些痛,身体有些微微的发颤。
那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是从第一眼就认定的人,是将来要做唯一的人,可是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妃,受着别人的恩宠。
“够了,我自己的事情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教训,即使到了大师兄的面前,我该是怎样一个人他又能耐我何?”严丙之有些恼怒的抚袖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小院里,看着林间的雾气。
“过几日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走了,到时希望大哥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严廷之这时也从小竹屋里走了出来,似是在传达着某人的命令一般。
“你们真的要让她做这件事?”严丙之低低的声音说着,像是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如果她办成的话,这也是她的恩宠所至,大哥难道不该为她高兴吗?大哥为什么不进宫看看她呢?她现在在宫里可是活的风声水起的。”严廷之不屑的说着,眼神里的鄙夷更加深厚。
“去的时候替我问好,我不送了。”严丙之没有再多说一句,没有进屋,从小院里出来,直接踏进雾气里,很快的消失不见。
严廷之看着那消失的身影,挑着眉角,一脸的邪恶之气更加的阴盛。
尉迟臻想问向海蓝,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刚一开口,却被她纤纤玉指封住了嘴,“别问,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神瞬间划过的那一抹淡紫色,淡的让人看不清,透着一股子哀怜,让人心痛,甚至心碎。
好吧!不问,只要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只是,他不问向海蓝并不代表着他不会问别人,比如说:东葛。
向海蓝一直到晚上就这样静静的躲在尉迟臻的怀里,没有说话,连个姿势都没有换,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到最后,好像是累了,这才慢慢的松泄了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尉迟臻轻轻的不敢惊动她,把她抱起来,放在书房里面的那个房间,是他专门休息的软榻上。拿过一旁的丝被,给她盖在身上。静坐了一会儿,确定她暂时不会醒来,这才起身迈步往外走去。
向海蓝在这静谧的环境下,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知着周边。
耳边一息一动都好似清楚的灌进耳中,就连尉迟臻离开房间,离开小院,她都听的真真的。
向海蓝支起手臂坐在床上,突然之间感觉好像自己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说不出,但却感觉的到。
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东葛给自己喝的药吗?
想不透,也不想去想,她只想着再看看那幅画,那画里似乎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抬脚,向海蓝迈着轻浮的步子往外面的书桌走去,也许是因为他走的太急,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起来,也或者是因为天晚他没有看到吧!所以,那幅画还是摊在那里,没有月亮的照亮,没有烛火的昏黄,更显的那幅画的寂寥。
向海蓝把这幅画拿进里面来,外面她不能点灯,而在软榻的上方墙上有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是足够,看来是他临出门给打开的。
把画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即使不用仔细看,向海蓝也知道这幅画和丞相书房里挂着的那幅完全相同,只是,当初为什么没有那种走进画里的感觉呢?
而且现在再看这幅画也是没有什么异常的,那今天白天她是怎么的会有那种幻觉呢?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想起来,她不知道尉迟臻去了哪里,但是她却知道他肯定不会太晚回来。
夜明珠灼白的光线柔和的撒在那幅画上,向海蓝凝视了许久,久到自己都出神了,突然感觉眼前水波一动,那一块块的颜色像是垒起的台阶,想着让人一层层的攀爬。
眼前的景像不再是白天看到的,而是一条蜿蜒的路,直达升天,两旁茂密的森林苍松翠柳,好一幅说不出的壮观雄伟。
在路的半山腰处,有个幽深的洞口,虽然被着杂草树杆给遮掩着,但是向海蓝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走进洞口,向海蓝想着探身去看,一道金光闪过,晃的她不得不用伸手捂住双眼。
再看时,手上的画那是那幅画,没有任何的变化。
两次看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不一样呢?向海蓝手心有些微润,身上也好似沾了林间的露水般的粘粘的。
她想要再看,可是却凝不起神来,无法进入。
经过刚才,她有些怀疑,到底是人人都可以看呢?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人能看。亦或者是别人之所以看不到画里的真实内容是因为没有找对办法?
而且,画里的内容被她看了两次,居然出现两次不同的画面,那么以后再看呢?会不会出现第三种,第四种……这些画面都是有关联的吗?
向海蓝感觉额角有汗滑过,有些习惯性的想要伸手去擦,可是,当那幅画被她无意间的举过头顶时,她又一次的惊讶着。
这是什么?这次她好像没有凝神,却能看到里面,像是一幅地图,山川,河流,高山,峻岭,层峦叠嶂,无一不在她面前呈现。
向海蓝眨了眨眼睛,她确信这次是真实的被她看到。
地图被夜明珠发出的光线扶摸着一遍一遍,眼前的地图更加清晰起来,连上面那小小的字都看的十分清晰。
“崂乌峰。”这是哪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那么刚才看到的也是这座山峰吗?
向海蓝认真仔细的又重新把地图看了一遍,牢牢的把上面的地名,走线给记在脑海里,相信这些东西会帮助她解开她心底的迷团。
记好这一切,向海蓝重新的把画放回原处,经过刚过这一折腾,身子居然真的累了下来,躺回榻上,闭眸,又重新的把地图在脑中翻了一遍。
这次不用假寐,刚刚想完,整个人便昏睡了过去。
即使有人进来,悄悄的站立在她身旁许久,她都不知道。
进来那人一身的黑衣打扮,脚步极轻,从身后拿过画轴来打开,像刚才向海蓝对着夜明珠观看的那样的看着,只是,看了许久,仍然不明白她刚才在这幅画上看到了什么。
即使没有看到想看的,那黑衣人还是一派的井然,把画重新卷好,出屋把画放在书桌上,还是刚才的样子,然后,挑窗,闪身,一道黑影就这样消失在夜空中,仿佛没有来过。
聆听阁里,尉迟臻正一脸的阴霾,而坐在他旁边的东葛,则是一脸的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