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统万城郊外,有间客栈
客官甲:“喂,老哥。听说没?前日祝家庄祝大财主一家所发生之事啊?”
客官乙:“撒子事,别整的神叨叨的。”
客官甲:“哎哟,这么大的一桩事你都不晓得。啧啧,是不是你家内人又罚你面壁三天咯?”
客观乙:“滚犊子,有啥稀罕事你就说!”
客观甲:“那可是个大事件啊!祝大财主一家六十余口人,满门被杀啊!而且室内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啊。”
客观乙:“谁那么大胆子啊?祝家庄一色姓祝的,而且各个都练个把势,即使那帮匪人得手也不大可能逃脱出去吧?”
客观甲:“这可就又是你不知了。听说啊,这事是从江南流串过来的山匪所为。本事可不小的。”
客观乙:“哎呀,早听说江南乌龙山土匪素来彪悍,官兵都敢打劫。”
客观甲:“那可不是,所以说嘛,祝家庄之事就不难明白了。缴匪不静,后患无穷啊。”
客观乙:“是啊。诶,你看刚才那几个前来投宿的旅客没,个个衣着华丽,还有一位身材曼妙带着面纱的妙龄女子,希望他们别被那帮流寇盯上了,不然今晚我们也跟着遭殃拉。哈哈”
客观甲低头饮了杯酒,但愿此夜安宁度过吧!不过,此时旁边一桌吃酒的三位当中一人闻的二人言语,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天行将晚,日末西山。大堂里的众客官已大半走上楼就寝了,只剩下稀疏的两三桌仍旧有一杯没一杯的吃着小酒。耳听客栈外呼啸而过的北风,店小二正忙活着在大堂升起了炉火。正此时,听得客栈院落里马蹄声逐渐响起。
咣当一声,只见一彪型大汉揣门而进,满脸的胡子茬,背后还跟着两个凶吧吧的壮汉,肩膀上都抗着一口大刀。再往后看,满院里挤满了形象不一的大汉,而且身上都带着兵器。不时的有人跳下马来走向大堂门口。
为首的大汉横刀在手,指着蹲在炉子边的小二道:“勿那小二,今天带着面纱的前来投宿的那女子一票人住在哪?给老子识相些,快点交代。”
慌乱中掉了手中的炉钩子的小二,哆里哆嗦地走到那大汉面前:“大爷,你要住宿还是吃些酒菜”
“混蛋,没听老子问的话么?那带面纱的女子可在此间客栈?”
“在在二楼的东厢房。大爷,你要做什么?”只要不是白痴,看了这阵势都能明白过来。特别看到大汉身后的几十号人个个目露凶光。小二腿肚子一转筋,几乎摊倒在地。
“算你小子识相,饶你条小命”说罢抬起一脚,将店小二踢到一旁。回首对身后的人大声喊到:“兄弟们,给我上,拿下那娘们,我们就发了。”
“吗的,不想死的快给老子滚边上呆着。”“快点滚开,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冲进大堂的流寇看着拦在楼梯口的三人不禁脱口大骂。
“找死”三人当中为首的年轻人已经动怒。“龙九你到楼上护那女子周全,龙五你到外面把好,一个别让溜了。”
“少爷”“公子爷”
“照我说的做,这些人也该当归属我解决。”言罢,从腰间拔出单刀,垂握于手中。看此刀通体乌黑,刀身单薄,刀刃映着炉火闪出缕缕寒光。形状与一般的刀不同,刀走直线,愈到刀头,刀身越宽,而且刀头不是弯尖,而是刀刃与刀背夹合成近三角状。此正是岁寒刀。
原来此三人正是从江南大营出发,赶往帝都升龙城的易水寒,龙五及其妹子龙九。今天恰逢其会而已。
被这突如其来的年轻男子一挡,且又如此冷然傲立于众人面前,顿时的一窒,大堂殊然静了下来。
“你们哪个先来送死?”
“奶奶的,吃你爷爷一刀。”斜次里过来一名大汉,轮刀就劈将下来。“小子猖狂,大家一起上,做了他”
“对,杀”“杀”
眼见刀已临头,易水寒身子轻轻一侧,右手握刀急速上撩。直似白驹过隙,眨眼间,那汉子的左臂便被削到了地上。
没顾上看那人如何嚎啕,后面的匪徒即一拥而上。个个龇牙咧嘴,双目狰狞,似要将拦路之人生吞活剥。
易水寒不禁冷冷一笑,手握命运迎了上去。在匪徒圈中,或劈,或削,抑或突刺。若狂士挥毫,挥洒自如;若狼入羊群,无往不利。不消片刻,那些冲动围上来的十多人便做了刀下亡魂。
“麻五你们几个拦住他,剩下的跟我上楼,先把那女子拿下,再做打算。”
“想上楼?没那么容易”回手一刀横劈,便将那短窄的楼梯拦腰切断了。“哼,一点德识都没,全都该杀。”语毕一声狮子吼,扑了上去。
虽然刚才打斗的过程很短,不过交手所产生的噪音已把楼上的住客给纷纷吵醒了。一个个战战兢兢地打开窗户,露出脑袋四下里张望,即看的精彩,也不敢叫出声来,担心惹祸上身。不过此时从东厢的几个房间走出来的男子早已跃跃欲试,只是碍于过道上的龙九不得不收住了脚步。因为,早在流寇进得客栈所说的一番话语他们已然听的真切,身为那面纱小姐的保镖,若不是看到敌人势众,恐怕早就跑到楼下打开了。不巧的是现在出了门,却听得仗剑而立的龙九说,这帮流寇已然被她家公子爷包下了。而身在众保镖之后的那名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似是倩然一笑,便转头朝向楼下,似是在统观全局事态,只不过在见到易水寒手中所持的兵刃之时,微微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