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英的电话终于来了,万抗已经等得头顶快要冒烟。再去北京的愿念自打被骆英吊起来,无时不刻不在一点点强烈。到时最大的便利就是能与骆英再次缩短接触的距离,另外还能见见苗楠,还有施上进他们,钱佳嘉是不会见了,已经挑明自己是个骗子,不能再凑热闹。
这次去北京没坐火车,乘飞机。
时间很快,万抗感觉只是打了个盹,“这就到了?”
“到了。”骆英道,“先找个地方歇歇,我朋友要过两小时才过来接我们。”
“开个钟点房吧。”万抗道,“舒服点。”
“你累?”
“嗯。”万抗点点头,“昨晚知道要来北京,激动得一夜没睡。”
“那好吧。”骆英点点头,和万抗上了出租车,到附近找个家酒店,开了个钟点房。
房间内,万抗抓耳挠腮,隔一会就让骆英躺下来休息休息。骆英说她昨晚睡得好,不困。
没有得逞,万抗很不甘心,他不相信骆英就没有那个需要,要么就是他就不是她中意的款。不过从以往的事来看,似乎又不是,要不她怎么会多次出手相助?难道会是她先施以恩惠尔后加以利用?
想到被利用,万抗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逆反情绪,有事帮忙吱一声啥话都好说,但闷声不吭地以蒙骗来达到目的,这是不能容忍的。可如何能断定这就是事实?万一不是,岂不是太莽撞,付出的代价就大了。
“骆姐,有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万抗忍不住,多少得问点。
“什么事?”
“从开始认识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忙你帮了我不少。”万抗停顿了下,“为啥呢?”
“呵呵。”骆英淡然地笑了,“万抗,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了?”
“我就是纳闷,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呐。”万抗笑道,“骆姐,我一个穷小子,哪点值得这么帮,要么,你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
“我不是观世音,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骆英道,“有些事我不需要解释,反正你想就是了,一个普通女人想的,我都想。”
万抗抓起了脑袋,骆英的回答依旧是云里雾里,让他捉摸不到具体的东西。但从骆英强调两遍是普通女人的话来理解,好像又很真切。“骆姐,我咋感觉在你面前就像个木偶,正过来反过去由你摆布,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谜,满是诱惑的谜。”万抗道,“我真是怕哪一天这个谜突然消失,或者在这个谜中找不到自己。”
“你想得很多。”骆英道,“不过也正常,要是没有想法也成不了大事。”
“我想的也不多。”万抗嘿嘿一笑,“骆姐,你说你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那按理说你也该有七情六欲吧?”
“有。”
“可对我展示一下么?”
“不可。”
“那是为啥?”万抗一伸脖子,“我想很久了。”
“那也不可。”
“哦。”万抗点点头,“以后有没有机会呢?”
“不知道。”
“那看来还是有的,这就是希望。”
骆英笑了,“万抗,说句实话,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男女之间的事,没有对错。”万抗立马说道,“只有值得不值得!”
“也许,也许你是对的。”骆英道,“不过现在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也许我还没这个心理准备。”
“那等你准备好了,是不是就能讨论并且付诸实施了呢?”
“如果有那种情况发生,也许一切都不受我控制。”
“那么到时我要你在上面。”万抗这话问得很无耻,不过骆英似乎避重就轻,“可以埃”
万抗一听,顿时竖直。
骆英扬起下巴呵呵一笑,转身走出房间。万抗挺着脖子,眼巴巴地看着,好一会才摔到床上,咂吧着嘴自语道,“万抗,你是个懦夫!”
大概一刻钟后,骆英回来了。万抗坐起身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骆姐对不起,刚才好像鬼魔俯身。”
“没事,我镇得祝”骆英道,“等回到环洪,请你到我家做客。”
万抗又差点惊掉了下巴,傻乎乎坐在床边遐想起来,直到骆英的朋友来到。
一个貌不出众的中年男人,开着一辆貌不出众的桑坦纳。大老远约骆英一起进京,就开这么辆破车?不过万抗没有丝毫小看这人的实力,这年头,越是厉害的人就越低调。
万抗没多话,骆英向朋友介绍他时,他只对那人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从骆英和那人的谈话来看,晚上好像是请什么跟矿产资源开发有关的一个部门的小头头。他们的谈话有些隐晦,万抗也懒得去探听,无非是托关系走后门的事,跟他也没关系。
请客地点在一家不是太起眼的酒店,说是那个小头头指定的。酒店里面布置还不错,服务员不多,但个个标致。
中年男人被问到怎么个吃法,他反过来问有什么吃法。服务员犹豫了下,说要不就来个“”标准套餐吧。中年男人说可以,就来“”标准套餐,小吃一下。
坐到饭桌上的有十个人,四女六男,都是我跟你熟,你又跟他熟的关系,总体氛围不错。万抗还是默不作声,骆英介绍他时依旧说是小弟,他依旧一一示以微笑。这个介绍引起两三个人的格外好奇,都抖着眉毛问骆英是什么样的小弟。骆英呵呵一声,说谁想知道就先喝十小杯,引来一阵不怀好意的大笑。之后,就没了这个话题。
万抗对在座的都心存敬畏,觉着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人。敬畏会让人变得谨小慎微,或者干脆说就是缩手缩脚,有心插话敬酒,怕坏人家的气氛和步骤,可傻乎乎地坐吃,又拍被说成不识相。万抗觉得被说成不识相自己倒无所谓,关键他是骆英带来的,他不识相会让骆英掉份儿。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万抗看看坐在旁边的骆英。骆英的眼神充满慈爱,“先吃点菜。”
行,有指示就好办。万抗只管拿筷子夹菜,他觉得这八百八十八的标准实在是一般,就按这菜上的水平,搁在环洪的标准顶多也就是每人二百的档次。不过这是在北京,好像听施上进他们说过,在北京请客,没个一两万都不好意思开口喊人家。算算还差不多,一桌十个人,每人八百八十八,再加上酒水,一万多块钱。
过了半小时,大家的谈兴进入平和期,骆英晃动膝盖碰了碰万抗。
这一碰,万抗差点酥到桌子底下。这是何等风情!自己咋就傻了呢,早该有意无意地触碰一番了!
“刚才相互介绍时,你都还记得?”骆英轻问。
万抗恍然点点头,把歪出去的膝盖收了回来,硬着头皮端着酒杯站起身,开始这个什么长、那个什么主任,还有什么董事长、总经理的,都挨个敬了。
“骆姐,还要再来一轮嘛?”万抗坐下来后歪头对骆英笑笑,拿膝盖温和而又有力地顶住她的腿,不动声色地平推出去并上滑十厘米距离。
骆英眉头稍稍那么一蹙,温怒地看了万抗一眼,“不用,象征性地敬一下,够上台面就行。”
万抗没有收腿的意思,骆英的腿被顶歪,坐姿不适,只好稍稍调整,把腿轻轻放在万抗的膝盖上。
温热!
万抗踮起脚跟,慢慢地一上一下移动膝盖,企图不露痕迹地增加两腿之间的摩擦力。不过由于移动幅度有限,摩擦不是太明显,但多少也有那么一点。有时一点点也就够了,至少万抗这么认为。
骆英的神态看不出任何异样,还是谈笑风生,举杯啜饮。
万抗想再多喝点,起码也好弄个装醉的资本来,否则就不能假借酒壮英雄胆之名来进行更深入的交流。想喝酒得找理由,万抗看看另外三个女人,琢磨该怎么从她们开始。
骆英似乎看出了万抗的心思,歪头小声道,“万抗,别喝多了。”
“哦。”万抗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已经触到酒杯的手指硬生生地缩了回去,“骆姐,你是怕你喝多了,回去没人照顾?”
“回哪儿?”
“酒店埃”万抗道,“咱们不得找个酒店住下?”
“不了。”骆英道,“今晚跟姐妹要玩一玩,好久不见了,叙叙旧。”
“玩通宵?”
“可能,反正是要跟她们混一夜。”骆英道,“所以要你少喝点,要不可没人照顾你。”
“你们玩,不带我?”
“你是不是已经喝多了?”
“没。”万抗使劲踮了踮脚,“没多,不过有点恍惚,冲动得厉害。”
“别动了。”骆英眉毛小小地一紧,“不累啊你。”
万抗低头笑了笑,慢慢把脚放下,抽回了腿,“一点都不累,不过你说不动就不动了。”
“万抗,我倒是觉得,你今晚该跟以前的朋友碰碰面。”骆英道,“吃个宵夜聊聊不是很合适?”
“欸哟,你说我这个见色忘义的东西!”万抗嘿嘿一笑,“是啊,我得去见见施上进他们!”
主意定下来,万抗老实多了。
酒席结束也挺快,不到酒店就结束,好几个人还赶着去其它场子。
相互热情道别,万抗凑不上热闹,跟在后头。最后中年男人回身结账,万抗一旁看了,十万零三千多!打个折扣,还收十万。
这就是小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