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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来到公主所乘坐的马车前面,薛平和菲儿被公主的侍卫拦阻在距离马车十步之外,只留下雷霆和沙密脱两个人进入到马车之内。

马车之内除了公主以外,还有一位老者。雷霆见到这名老者也坐在车内的时候,不由得略感惊诧。这名老者他认识,据介绍是公主的老管家,从他加入到车队以后,就一直由他负责照顾公主的生活。此番公主叫自己前来有要事相商,公主的亲卫队都不能靠近,但是一个老管家居然会在座,这不能不令雷霆感觉到吃惊。

看到雷霆吃惊的神态,老者微微的笑了笑后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图门图,是诺羌国王陛下的亲弟弟,同时也是诺羌的执政官,也就相当于大唐的尚书令。此番出使大唐因为事关重大,故而事先没有向你说明,还望勿怪。”

“无妨。执政官阁下此番向雷霆说明此事,想必是有话要说,如今马匪虽然退去,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对于防御非常之不利,阁下能否长话短说,等到我们达到比较安全的地点以后,我们再坐下来详细的交谈?”

老者听后略作迟疑,然后说道:“沙密脱你去下令车队即刻启程。同时广派斥候随时注意四周的情况,一旦有所发现便立即前来禀报。还有就是一会儿启程之后,由你亲自负责驾车,任何人等不得靠近马车十步以内的范围,如有违抗者杀无赦。至于亲卫队长则留在马车之上,我们有要事相商。”

车队再次启程之后,雷霆问道:“亲王殿下如此着急的将雷霆唤到马车上来,想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知……”

“雷小哥儿,不知你此番加入到我们的车队,是一时的选择,还是想长此的留在我诺羌国?此事非常的重要,还望能够据实回答。”

雷霆听完后略加思索后说道:“中原有句老话叫做: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然而如今中原地区战乱不断,地方上则是军阀割据、拥兵自重,以至于朝廷的命令很难传达到地方,从而导致了我们这等自幼便苦学并有心报国之人,空有满腔的热血却无法报效国家。不知我的这番话,亲王殿下可否明白?”

老者听完后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笑着说道:“我诺羌虽然是西域小国,但是对于中土大唐的文化却是向往已久,我们所说的中土话虽然不如京师标准,但是却足以令我明白你这番话的用意。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你是想有施展胸中所学的舞台,却苦于没有人赏识,不知道我所说的是否正确?”

“正是。”

“不知小哥儿对我诺羌有何评价?不用有何顾忌,直说无妨。”

“雷霆还不曾到达诺羌,故而对于诺羌国事无以评价,但是通过这些日的接触,我认为诺羌的士卒勇则勇已,但是缺乏系统的训练,作战之时更是各自为战……请恕雷霆直言,若无良将相辅难成大器。”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小哥儿所言极是。若我诺羌真诚的邀请你来我国执掌兵符,小哥儿是否会予以考虑?”

“殿下,请恕雷霆直言,诺羌百姓不过数万,士卒也不过几千人,雷霆恐难以施展胸中所学,故而……”

“小哥儿此番跟随我们前往西域,想必是另有所图吧?”

“实不相瞒,除了报答公主殿下的相助之恩,也想试试能否在西域觅得良马,作为今后驰骋中原的助力。”

“哦?我西域的良马虽说价钱上要比大唐境内便宜许多,却也是非常昂贵的,小哥儿貌似身无分文,不知该如何获得?”

“难道不能在野外捕得野马加以驯化吗?”

雷霆的话一出口,不但老者笑了,就连坐在一旁的公主殿下,眼中也忍不住呈现出笑意。老者笑着说道:“一听小哥儿这话,便知道小哥儿对驯养战马之事所知不多。先不说这野马是否能够抓捕得到,单是将之驯化就需要精通养马之人,经过数年的时间精心照料、驯化,而且还要进行各种的训练,才有能成为合格的战马。这其中的工序相当的繁琐,而且并非所有的马都能最终成为战马的,这可绝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听得老者这么一说,雷霆的脸色不由得微微泛红,有些汗颜的说道:“小子有些想当然了,到叫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见笑了。”

“无妨,所谓:隔行如隔山嘛。谁不都是从年少轻狂的岁数过来的……”说到这里,老者略作停顿,然后才继续说道:“小哥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亲王殿下但说无妨。”

“不瞒小哥儿,我今年已经五十有四,而我的兄长,也就是我诺羌国的国君,今年已经五十有七,我二人至今膝下都没有子嗣,想必今后也不再有可能了……我们前往大唐之时,我的兄长便已经身染重病,相信此番回国之后不久,公主便将登上国主之位。公主刚刚年满十七,尚未有夫婿。如果小哥儿有意的话,我可以做主将公主许配与你。这样的话将来贵为亲王的你,便可以尽情实战你心中所学。要知道我诺羌虽小,却是周边十余个国家中最为强大的一个,以小哥儿的本领,不消十年便可以一统周边的国家,在经过十余年的修养生息,便可以率领数万精锐大军进驻中原。不知小哥儿你意下如何?”

雷霆听到后双眉不由得跳了几跳,起身躬身施礼道:“小子何德何能,得以获得亲王及公主殿下青睐,实在是不胜惶恐。”

“认识小哥儿之初,便见识了小哥儿超群的武艺,昨夜和刚才的两番作战,更是见识了小哥儿的指挥和临机处断之能。如今小哥儿缺少的是一个机会,而我诺羌则缺少一个指挥作战的将领,正可以说得上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小哥儿何以还要推辞?”

“非是小子推辞,只是此时一来出乎小子预料,二来似乎有乘人之危之嫌,这才令小子不得不谨慎从之。”

亲王和公主听后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亲王笑了笑说道:“我们诺羌人可没有中土大唐人那么多讲究,向来是喜欢直来直去,如若不是此番小哥儿的表现令我们满意,我们今日自然也就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所以小哥儿你完全没有必要多想。”

“既然承蒙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抬爱,如若雷霆再进行推辞,就显得为人太过虚伪。在此雷霆郑重向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承诺,但凡雷霆还有口气在,便会竭尽全力使诺羌变得强大。”

“好、好、好!只要我们回到诺羌,我便和我兄长提议,让你们尽快的完婚!我们已经老了,将来将是你们年青一代的天下。”说到这里,图门图亲王看了一眼身旁的公主,见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后,转头向着雷霆说道:“现在你可以解开公主脸上的面纱了。要知道我们诺羌人的规矩,未婚女子脸上的面纱,只有她的夫婿才能揭开。所以只要揭下公主脸上的面纱,就意味着你将成为公主的夫婿,我诺羌未来的亲王殿下。”

雷霆听后刚要动手去揭开公主脸上的面纱,忽然间想起了外面的菲儿,已经伸到公主面前的手不由得止住了。正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图门图亲王,见到他迟迟没有揭开公主蒙在脸上的面纱,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凝固住了,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还在犹豫什么?”

雷霆收回了手,对着图门图亲王施了一礼说道:“刚才小子猛然间想起,现在车外的菲儿,我们二人自幼便在一起颠沛流离,近十年来不管遇到何种困境,她都不离不弃的跟随在我的身边。小子想知道的是一旦我揭开公主的面纱后,是否还能再给菲儿一个名分。如若不能的话,小子只怕只能辜负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厚爱了。”

听完雷霆的话,两个人都不由得一愣,相对着用目光进行了一番简短的交流后,图门图亲王说道:“我诺羌和大唐一样,不限娶妻的数量。不过由于公主的身份比较特殊,之前从未有过这种公主登上国君位置的先例,所以此事我也不能擅自做主。不过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确立与公主的名分,其他的事情咱们以后再慢慢的想对策。在这里我和公主都向你保证,将来决对不会亏待了菲儿姑娘的。不知道这么决定能否令你满意?”

“如此甚好。”说到这里,雷霆伸手轻轻地揭开了公主脸上的面纱。直到这个时候,雷霆才发现,原来公主不只是长了一双明眉皓目,还有一张秀美绝伦的面容。只不过从面容上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来,与中原人的面孔有着明显的差异。雷霆抓着面纱的手,在见到公主面容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而公主在蒙在脸上的面纱被揭开的同时,脸上不禁升起两朵红云,双眼也不由自主地轻轻合上。

图门图亲王这个时候,有些煞风景的说道:“好啦。你们的名分就算是定了下来,现在我们该谈谈后面的问题了。”

雷霆听后不由得深出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座位上,准备听图门图接下来将要谈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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