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立景帝下旨让众儿女回宫过年。大皇子骆昂也放下手中事物匆匆赶来。
这年夜饭热闹,灯火齐聚,烟花绽放,却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看着小公主骆落红光满面,气色和刚成亲那段日子完全不同,立景帝心中甚感安慰,他道:“难得我们一家团圆,朕心中欢喜呀!骆落,你在驸马府上住的可还习惯?缺什么,父皇命人给你添上。”
小公主骆落害羞一笑,答道:“父皇,骆落一切安好,夫君也对骆落疼爱有加。”瞧一眼罗武督,骆落便挽着他的手,微笑。
“瞧你个没良心的,难道大皇姐对你不好吗?”大公主骆听故作生气,轻轻推了推骆落。
“好,大皇姐当然对骆落好啦!只不过,这姐妹和夫君不同嘛……人家和夫君可是同睡一张床上的……”骆落嗔笑一声,便羞红双颊,直直往罗武督怀中钻去。
立景帝听了哈哈大笑,说是罗武督没让他失望,当即又赏赐了一对血如意,希望他们夫妻三人和睦相处,早添贵子。
“父皇这般疼爱骆落,那我们这些做儿子岂不是也要跟着吃醋,争相讨些好处了?”骆哲笑着打趣,拉起米洣的手,就道,“父皇,儿臣也是新婚不久,不知道父皇有何赏赐呢?”此时的骆哲春风缠绕,温润乖巧,就像淘气的孩子。
立景帝看着一家和睦,打心底高兴,笑着说道:“各个都有赏赐!”
谢过隆恩,众人又继续吃饭。几对夫妻之间相互夹菜倒酒,样子好不幸福,剩下骆晨,叶萝,宋朗三人掉单,倒是有些冷清。
立景帝趁着高兴又提宋朗婚事,他道:“这团圆之日,看着你们三人孤单,朕都觉得心疼,朗儿,不如你和骆晨将就一下,凑个一对儿,如何呀?”
看着立景帝半开玩笑半认真,骆晨和宋朗同时说道:“不行的。”
见立景帝脸色微变,骆晨急忙说道:“父皇,儿臣和朗儿一直都是兄妹之情,岂能谈婚论嫁?朗儿心中夫婿也并非儿臣,而儿臣心中……也早已有她属。”话语到了最后,骆晨的视线一直停在米洣身上,只是这会儿才大胆起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对面米洣似乎还没有发现,双手被骆哲握在手里而脸红不已。骆哲一个抬眼就对上骆晨,那样子,似乎在炫耀。
“哦?”立景帝放下筷子,看向骆晨:“那你心中所居何人?朗儿心中又有谁呢?”
“儿臣,儿臣……”骆晨视线紧紧盯着米洣,他能不能说出来呢?
“皇上,三皇子和朗儿皆属脸皮薄的人,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们怎么好意思回答呢。”叶萝及时解围。她还清楚记得,当日骆哲说米洣是他的女人时,骆晨失控的样子,如果没有猜错,骆晨所爱之人就是米洣。
对着米洣一个微笑,叶萝继续说道:“朗儿心思,我最清楚。她既不喜欢饱读诗书达官显贵之人,也不喜欢舞刀弄剑征战沙场的粗人。除了这两种人,这剩下的第三种就是朗儿心中的如意郎君了。”
听了叶萝的话,再看看宋朗面带微笑,一心糕点,好似十分赞同的样子。这众人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尤其是罗武督,他如今双妻在身边,最没有资格的不就是他么。只是心中爱恋多年,这疼痛之感,只会加深。
“朗儿,难道说你只要一个贫民百姓做夫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立景帝大惊。若是这般,虎符何时才能到手中?
“这样也未尝不可呀,皇上。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快乐的。”也只有这样,方可保住我的性命。宋朗举起杯中清水,对着立景帝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见宋朗这边暂时没有希望,骆哲又将目标改向另一人,他道:“安贤王爷一生为国,只可惜离世多年,可怜王妃府中孤单,不如趁此机会,请求父皇赐个福气,如何?”
这叶萝守寡多年,就连立景帝都不轻易提出再婚之事,今日骆哲竟然大胆提出,别说他人,就连立景帝和叶萝本人都大为失色。尤其是叶萝对面的骆昂,硬生生捏碎一只酒杯。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叶萝,充满揪心,叶萝,你真的要嫁人么?
“呵呵呵,二皇子真会说笑,叶萝只是个寡妇,且名声在外众人皆知,又有谁敢迎娶呢?”叶萝装作潇洒大笑两声,端起酒杯,以袖掩面。
这寒冷的冬季,众人皆狐裘加身,唯有这安贤王妃的狐裘还能露出肩膀,白色的绒毛衬着,越发显得她娇媚动人。
似乎能感觉到叶萝的辛酸,米洣不禁握住骆哲的双手,她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只能以此传递,让骆哲收回这个玩笑。
骆哲镇定自如地收了这个玩笑的结尾,只是这话出来,众人再也笑不出来。骆哲说:“如果王妃愿意,骆哲娶你。”
一时间,空气忽然凝固了。立景帝举筷子不定,骆昂捏着杯子,却怎么也捏不碎,几次想要站起来说话,都被理智给狠狠压下。
这皇宫之中的人似乎总是在笑,而你却不明白他们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又或是在笑些什么。这些笑的人之中,除了骆哲,还有叶萝笑得最多。
而此时的叶萝笑容僵硬,就像石化一般吗,神情甚至有些抽搐了。米洣见状,推了骆哲一把,故做撒娇道:“二皇子,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玩笑,您让米洣如何作想呢?当初您可是一心爱着米洣的。”
米洣这撒娇技术实在是烂,令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尴尬被缓解了。骆哲没有说话,不否定自己发出的话语,他揽着米洣入怀,在那红唇上轻轻一点。
对面的骆晨站了起来,米洣怎么可以为了骆哲这般作践自己!看着众人投来疑问,骆晨忍着怒气,说道:“父皇,儿臣酒喝多了,有些头晕,这就去吹吹风。”
三皇子离席,这借口用得实在,立景帝也不好阻止,只是命人跟着骆晨,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