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仆人都在救火,一桶一桶水扑上去,可就是无法灭火,下人们累得满头大汗,不敢有半点松懈。看着这火势凶猛,几乎吞噬了整个卧寝,米洣瞪大了眼睛,她放的火种应该属于安全的那种,就算引发火灾,也应该不会烧死人啊……
“二皇兄,王妃还在里面,这火太大!”骆晨一脸焦急,方才他试图闯进火场,但门框坍塌,无法进入。
“你看着米饭,她刚刚又闯祸了,别让她逃了,我进去救人。”骆哲说得毫不犹豫,接过下人手中的一桶水就从头上倒下去,然后飞奔火场。
米洣看得是瞠目张舌,这骆哲要不要太英勇,会死的人啊!
冷不防身边骆晨突然出声:“米饭,你又闯什么祸了?你和你姐姐米洣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看着骆晨叹息,米洣委屈,这火,她又不是故意放的,她有注意分寸啊!谁知道怎么就变得这么大的火势了呢?就连站在这里的她都能感受到炎热的温度。
再看看前面,骆哲飞身扑进火场。米洣的心“咣当”一下,就像是裂了。骆哲你不要死啊……
周围人拼命救火,都忙得不可开交,唯独这位三皇子双眼盯着火场,而双手死死拽着自己的手。米洣试了几次都挣脱不出来。眼看着这大好的时机不走,岂不是浪费?对不起这么大的火势啊!
见这姑娘不够安分,骆晨竟然吼了一句:“米饭姑娘,你够了!在这紧急的时候,你闯祸了还不安分!”
米洣愣了,骆晨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尤其是眉头蹙到一块儿,特别揪心。米洣小声说道:“我不是米饭,我是米洣……”
“你做了错事还妄想骗人!米饭姑娘,你和你姐姐米洣一点儿都不像。”骆晨看了米洣一眼,双手抓得更紧。
这米洣就悲催了,她本来就是米洣,她哪里不像了?这人哦,就是不能被扰了心智,不然再聪明的人都会变成傻瓜!
眼看着火势只增不减,米洣也开始担忧了,骆哲他没事吧……
好半天的,骆哲抱着叶萝从火场里走出来了,那就像是归来的战士,特别的英勇。
米洣激动地想去看看骆哲有没有受伤,但是骆晨的动作更快,米洣几乎是被他拖着过去。
骆哲背上有一块烧伤,听说是保护叶萝的时候受伤的,而叶萝除了受到惊吓,其他也没有什么。只是,无人知道,这火种,早就被管家发现。骆哲不但没有让管家通知其他人,反而命令管家让这火烧得更加大。
这一夜的忙碌,二皇子府没有停息过。而当天明,太阳升起的时候,大皇子骆昂风风火火地过来了。
不顾众人的阻拦,横冲直撞地乱闯,眉头紧蹙,还一边说着“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闯进房间的时候,叶萝正在酣睡,许是一夜的折腾,特别劳累,这会儿竟连睡觉的时候,双手都死死抓住锦被。
轻轻挥手让人出去,骆昂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心爱的女子,想将她的双手放入锦被,让她睡得更加舒服一些,却不想叶萝双手抓得更紧,仿佛这就是唯一的救命希望。
“叶萝,不怕,我在这里。”轻声唤着,就像哄婴孩一般拍了拍叶萝的身体,然后缓缓将她的双手放进锦被。
可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叶萝的双手又伸出来抓住了锦被。这一刻,骆昂的心脏无比疼痛,让她这般害怕真是该死!为什么发生火灾的时候,自己不在她的身边?
紧紧握住叶萝的双手,骆昂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承诺,他日后定会给叶萝一个安稳的位置!
门外想起了敲门声,接着二皇子骆哲便进来了。骆昂慌忙松开叶萝的手,起身双手背后,脸上已经敛去了心疼。
“大皇兄,你来了。”骆哲笑着问候。
“二皇弟,你的伤,无碍吧?”不管怎么说,也是骆哲救了叶萝的性命。骆昂扶着骆哲坐到一边。
“无碍,只是让王妃受惊了。这件事情,我定当查清!还王妃和大皇兄一个公道。”骆哲话语之中似乎带着愤恨,但他们心中都清楚,骆哲这话加上“大皇兄”三个字,另有他意。
装作没有听清,骆昂关心起骆哲的伤势,他道:“太医如何说?你的伤可会留疤?”
轻声笑了笑,骆哲道:“大皇兄,你这话说得可就真是让人发笑了,男儿身上几道疤痕算得了什么?又不是女人。”
骆昂的脸色也有几分尴尬,他道:“不管如何,二皇弟你还是养伤要紧,正好我府上有一些疗伤的药材,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来。”
“大皇兄这般客气,骆哲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是亲兄,跟皇兄客气什么。”
兄弟两人相互拍了拍肩膀,但却各怀心思。
“好了,大皇兄,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不要打扰了王妃休息。”骆哲说着起身,已经走向门口。
骆昂看了看叶萝,心中还是不舍,但骆哲话出,自己若是再迟疑,定然被发现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兄弟两人并肩行走,却也只是一小段路程,没一会儿,骆哲便回房休息。而在房中等待已久的管家递上汤药,弯身问道:“二皇子,您的伤……”
“无事。”抬手之间会带动背后的伤痛,但是骆哲丝毫没有皱眉头,他问,“善后如何了?”
“已经安排好了。”管家熟练地回答,跟着二皇子多年,做事从未出过差错。
骆哲点点头,忽而笑道:“你说,我这般舍命相救,安贤王妃该会如何报答?”
“二皇子舍命相救,众人皆看在眼里,皇上定会封赏。”知道二皇子想要的答案,可作为一个下人却不好说出,若是一个字错了,那会人头落地。管家做事多年,这些经验倒也丰富。
“父皇的封赏?”骆哲笑笑,一口气喝了汤药,他叹气道,“也是,我只要给出这失火的原因,父皇便不会怪罪,还会封赏。那么安贤王妃会如何呢?”
见二皇子再次提问,管家知道不可避免,唯有低头回道:“王妃……定会以身相许。”说出这个答案,还真是没有多少底气。叶萝身为安贤王妃,已为人妇,虽然守寡多年,但安贤王妃这个头衔太大,就连皇上都不敢轻易赐婚。可是二皇子就敢要这个结果。
“哈哈哈,说得好!”骆哲向后看了看,可就是无法看见自己后背的伤痕,他道,“做大事的人,是需要不拘小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