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弟啊,到了那给姐姐我来个电话啊,别让我这个做姐的担心啊!”“就你,算了吧,小妹啊,自己好好学习吧,都高三了,还不抓紧,别让为哥的挂念啊!我挂了啊!”“死去吧!”
打电话的两位女的叫宛平,男的叫杨笑。杨笑生于10月2日,未想那年闰十月,第二个10月1日宛平出生了。两个人一起长大,为谁大谁小的问题不知吵过多少次,“喂,瓶子啊,叫声哥来听听看!”杨笑一边吃着糖一边说。“你是谁的哥啊,你生日多少啊?”宛平满不在乎地说。“10月2啊!”“对啊,我10月1啊,叫姐姐!”杨笑气她不过,一下把刚剥好的糖纸扔到宛平的脸上,宛平也不是等闲之辈,上手就给杨笑的连上来一个血道子,那年他们六岁。后来他们慢慢长大,整天争吵,杨笑总想让宛平淑女点儿,宛平总说杨笑你能不能心胸广阔点儿。
杨笑上大学了,要去报到了,身在高三的宛平又来电话和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你说当初,如果你不是老哭,和我一起上学,咱俩现在也一起上大学了!”“和你一起上学,我感到莫大耻辱!”“那你就在高三的书堆里慢慢熬吧!哥去也!”
杨笑坚持不要爸妈来送,他自小在农村长大,这回是第一次来到大城市,难免有些眼花扰乱,整齐的街道,拥挤的人群,和家里那宁静的长满野草的小路,完全不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听着陌生的口音,杨笑知道,曾经无比熟悉的田间,高山已经远去了,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要开始一段不同的生活。
杨笑提着两个大包,满头大汗,扭头看到材料学院的旗子,但这一扭却把自己的眼睛甩掉了。他从小学开始戴眼镜,如今已步入高度近视的殿堂。杨笑的眼前突现充满诗意的世界,人朦胧,树朦胧。“同学,你的眼镜!”杨笑接过眼镜说了句谢谢,转身逃跑了!他没有看清帮他捡眼镜的人长得什么样,但记住了那个女孩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极了。“砰!”杨笑一头撞到了树上,再加上长时间的舟车劳顿,顿觉漫天星星,天昏地暗!
杨笑被分在9-17寝室,进来的时候,床上躺着一个,周围全是人,那情景有点像那个什么告别。杨笑把被扔到床上,然后踩着桌子翻到床上。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破绽!床上那位吃惊的看着,“同学,练过啊!”杨笑只是“嘿嘿”的笑着。
杨笑很快进入了梦乡,家门前的大杨树掉光了叶子,宛平坐在上面,说要像落叶一样随风飞舞,吓得杨笑惊出一身凉汗!
晚上的时候,寝室人都到齐了,于是四个人一致建议开个小型介绍会。韩晓东首当其冲,“我叫韩晓东,来自鞍山。”很是简短。“我叫段寒瑞,男,也是鞍山的。”四个人笑了一下。等了挺长时间,方天从床上慢悠悠的坐起来,“我是方天,是本地的,”果然是一口海蛎子味儿,“身体不是太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哪里哪里,互相照顾吧!”现在就剩杨笑了,其实他不算是特别腼腆的人,但是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位同学,你叫什么啊?”韩晓东很活跃。“我叫杨笑,家也是本地的,特点就是很黑。”杨笑说完这些,长出了一口气。其实杨笑真的很黑,其他三个人刚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来个国际友人,在来的路上,还不断有刚学英语的初中生对着杨笑是一通hello的,搞得杨笑很无奈。
“喂,你怎么那么黑啊?”段寒瑞很好奇。“我也不知道啊,我从小就这样,我妈说,刚把我生出来的时候,还以为生出一块黑炭呢,我那时候才3斤多一点,医生都以为我活不长了,在保温箱里呆了好长时间才被放出来!”人一熟,杨笑的话就不知不觉多了起来,“那你还算是进去过的人呢!”众人哈哈大笑。“从那时,医生就叫我小黑了,这个名字陪着我已经20年了!”
后来他们又说在来时的路上发生过的有趣的事,一直到熄灯,四个人都累得够呛,杨笑抬头看看窗外,那有一座立交桥,桥上灯火通明,车辆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