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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醉里不知身似蝶

天灰朦朦的,连日的阴雨让人有些压抑,自殇无痕与深蓝在萧筱顾他们的邀请下回到画魂阁后便断断续续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殇无痕回来后一直沉默,总喜欢在屋檐下静坐,手里抚挲长剑眺望着天空。穿透时空的阻隔,目光所及的尽头,是你晕红的笑脸。如火的思念沸腾了雨,灼伤了眼帘,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再多的雨水也冲刷不掉你在我心里烙下的印记,再多的泪也稀释不了对你思念的情毒。多少幻想着再一次用长剑指天,划破恒古阻断思念的结界,再一次向你伸手,问你是否已经准备好跌进我思念的海洋,你满是红晕的笑脸让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千百年后,载着旧时回忆的我在命运指引下,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再去做留着情泪的伊人,假使再有从前演过的戏份,而你也是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柔蓝衫子杏黄裙,独倚玉阑无语点檀唇。是谁让我们在这古演绎一场古色古香的古装戏?心梦无痕,暗香无痕月无痕,秋无痕逝水无痕,月落了诗无痕,心碎了无痕

云雨散去明月高悬,园内亭中殇无痕一人独坐,煮酒一壶几粒花生自斟自饮,嘴里胡乱的吟咏着:“她已化蝶而去,飞往前世的那朵花,翩舞着撕下花的瓣儿,漫天的花粉醉在风里,嗜血的红破然天际,朦胧了世界迷离了双眼,看不清轮回,如霜的思念隔世离空”

“看不出你还是个闷骚男呢!”三千从屋中走出笑笑。“都这么久了还在悲春伤秋的?”

“千年的回忆总让人有些难以释怀的情愫的。”殇无痕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你也来喝两杯吧。”

“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不须花。”三千坐下放下书随手拿起花生剥了起来。

“精神病人的世界?”殇无痕看了看石桌上的书。

“嗯,无事可干一时兴起拿来看看,说不准日后对劳斯莱斯有帮助呢。”

“哦。”殇无痕轻应了声,拿起酒壶在旁边的小盘子上倒了些酒,小猫蹲在一边不时的舔着盘子里边的酒。三千看了想笑,“看来动物也是很容易受周边的环境和人所暗示呢!”

“不是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吗?喝那么多不怕愁死你呀?”

三千回头望去。“菜刀蓝,你也还没睡么?”

深蓝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坐下,倒酒,饮尽。“我闻酒香而来,呵呵。”

殇无痕给深蓝倒酒说:“蓝兄今日不睡觉了?前些时候你可是不分昼夜的沉睡,连饭都懒得吃哪种,醒了?”

“嗯,醒了。发现睡觉不能解决啥事,睡着了暂时的忘记了悲伤,醒来时却倍加的疼痛。其实,我不困,我就是想睡!”深蓝喝起酒来跟喝水似地,殇无痕忙着倒酒。

“哈哈!”三千听后乐了,笑道:“那你认为喝酒能解决什么事吗?还在想你的番茄妹?闷骚得比殇无痕还要闷骚,都快成外骚型了。”

“酒是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但肯定能把我解决掉。”深蓝脸有些微红的说。

“不到情深处不知情悲切呀!”萧筱顾拿着一坛酒过来。“三千你也别老取笑人家呀,说不准你以后还要幽怨呢。”

“你不好好的在屋里写你的魔王日记跑来这瞎闹什么?还抱个坛子,据我所知你可是沾酒必醉的呀!”

萧筱顾坐下道:“写完传说的开始了,只是自觉文笔粗糙,总有不如意的地方,涂涂改改的也就没急着往下写,日后出去走走再说吧,闭门造车也是很难作出好文字的呢。”

“萧大哥你太谦虚了!不过歇下和哥几个喝喝酒也比在屋中码文嚼字的好玩吧。”殇无痕望着天。“这夜微凉,风轻云淡,月光如霜,好景色呀。”

“庭前明月光,桌上酒飘香,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姑娘。”深蓝一语爆出,几人大笑不止。连呼‘好诗、好湿呀’呀!

殇无痕听得高兴,对萧筱顾说:“萧大哥,听说你文采,也给我们来一段如何?”

“哪里哪里。”萧筱顾几碗酒下肚后兴致高昂,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就背首来热闹热闹。嗯,听好了啊。”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今夜谁家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几人听后拍手叫好,连连给萧筱顾敬酒。萧筱顾又是几碗酒喝下,脸红润起来。

“江月待何人,我又待何人呢?”殇无痕自语着。

“你们该不是在等我吧!”

众人循声望去,见劳斯莱斯提着一大酒坛,过来后劳斯莱斯往桌上一放,分别给几人一个大碗。“久等了,来来来,换上大碗,那么小杯子当喂猫呢?”

“太夸张了吧,你要喝死人啊那么多,我可是滴酒不沾的。”三千抗议。“疯子发起酒疯来还得了?”

“哈哈,我是叔欲静,而疯不止。哈哈。”劳斯莱斯先拿起碗喝干。

殇无痕、深蓝两个闷骚客也端起碗来。“干杯。”

“咱是不是兄弟?出神入死的好兄弟?”萧筱顾端着碗过去搂着三千问道.“兄弟敬酒喝不喝?”

三千忍着呛鼻的酒味说道:“这喝酒归喝酒,兄弟是兄弟,我怎么觉得喝酒和做兄弟是两码事呢!我以茶代酒行不?”

“不行。”萧筱顾不依不饶,紧紧的挽着三千的肩膀。

“这个可是龟大仙那个老酒鬼的私藏的,好在他不在,不然早灌你了。”劳斯莱斯说。“也幸亏他不在我才拿得出来,嘿嘿。”

“你还偷酒”三千无语。

众人轮番游说,一时间这酒在几人口中变了仙廷玉酿。稀世珍品、降血压。解百毒、提高免疫力缓解疲劳还带增强魔力的全功能型饮料。

盛情难拒,三千只好舍命陪君子,两碗酒下来已是昏昏欲睡,不知东南西北,摇头晃脑乱嚷。“好酒,好兄弟,好”

真是醉里不知身似蝶,梦里不觉我如鱼。酒后的世界迷离朦胧的美,虽然总会醒来,但暂时的卸开俗世的桎梏,让心放纵的飞翔片刻,享受下转瞬即逝的自由也算是一种放松方式吧!生活的辛酸苦辣使人逐渐趋于平静与成熟,但内心的孤独苦闷却又日益的将人至放纵的边缘。明月皎兮,凉风爽。于这样的夜,放飞思绪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沉醉于飘渺的梦,谁不曾懵懂无知、谁没有年少轻狂、天真烂漫的幻想。生命一路走来,沿途拾起无数的枝枝叶叶,随着划过一道流星燃起了熊熊热火,青春太多燃烧了作罢。仰看银河横南北,繁星点缀了梦,遥远的星光将回忆带走,好远,好远远到再无法追回,懒得追逐

只待夜尽天明,各自寻梦而去。

几人秉烛夜谈,酒煮英雄,杯中看乾坤,梦里唱歌吵醒月亮。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天露玄机,浮生一偶,又何恋凡尘几许?

晨曦破晓,黎明的曙光闪耀,草木间的露珠晶莹透彻,像极了孩童洁净的心,如婴儿的双眼那般明亮无暇。只是,沾染了世事一切都变得沧桑了。

泣血的太阳灼痛着眼球,殇无痕只好转身背向阳光。“因为不敢、也无法正视光明,所以才会活在自己的阴影中吗?”

“不知何事萦怀抱,瘦尽灯花又一宿。”殇无痕轻声说着。“我要走了。”

“是啊!该走了,传说晨曦会给人带来希望,向着我们心中的那道曙光出发吧。”深蓝伸着懒腰。

殇无痕抱着猫走过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有缘再聚吧。”

“走吧走吧,都散了吧。”三千从地上爬起来说。“都释怀了吗?”

深蓝挠头呵呵笑道:“其实嘛,爱一个人很容易,只怕这爱只是一种怀念,感情这个东西其实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被神化了的,生活是现实,爱是神化,人们在两者间来回摆荡,中间大片大片的空白,我沉溺在回忆中掏空了思绪,用泪水淹没自己,把爱神化,让他在另一个时空轮回,一切过去的遗憾将在思念里得到弥补。爱是什么?嗨、我懒得说了,真是个蛋的东西。”

“哈哈。”三千大笑。“我是不是该夸你豁达呢?”

“随你,反正都走了,省的以后大家被我这个闷骚男传染。君子之交淡如水,客套的话就别多说了。”深蓝摆摆手转身欲走。

“等等。”萧筱顾叫住了深蓝。“我也要出去游历了,咱们相送一程吧。”

“嗯。”

殇无痕抱着猫,三千扶着劳斯莱斯,萧筱顾与深蓝挽着肩,一行人出来画魂阁往白沙成郊外走去。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多数人都是往堕落森林探险而去,山间小路也是频频可见冲忙赶路的人。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霎时间,天也幕、日也幕、云也幕,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兀的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殇无痕一路吟来。让大家分别的不快的心情大减,畅快不少。

萧筱顾来了兴致,我也知道一些小曲的。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悲伤。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伙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都一般相知,吹一会,唱一会”

“一个比一个傻,一个比一个丑,一个比一个穷,一个一个都给我站着,打打劫。”

殇无痕几人循声望去,见路边树林走出一个衣装古怪的年轻人,十六七岁,比殇无痕还要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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