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此时柔妃开口道,眼神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连侍寝都没有吗?”这的确让人够惊讶的,不过她们这时候提这些干什么,难道,想要陷害我?
“自从那天以后,皇上就说自己身体不适,拒绝任何人侍寝。”
“皇后娘娘,恐怕你需要跟微臣走一趟。”这时候,那姓冷的侍卫突然一下子抬起头,犹如训练有素的警犬嗅到毒品的气息时的那种振奋与警惕,语气就像影片里那些警察对犯人说:“跟我去一趟警察局。”
“好的。”我又开始有些害怕,只能强装镇定,心中思量着怎么与皓然他们取得联系。
“冷大人想问些什么不妨就在这里问吧,哀家相信皇后。”太后幽幽地开口了,或许是想帮我吧,但愿她能成功。
“太后,这不是微臣的意向问题,而是公事公办,律法如此规定,微臣也必须照办。”他语气强硬,掷地有声,光是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感觉到一种异于常人的坚定。
真是一块死木头!
“太后娘娘,”丽妃的眼神有些得意,“臣妾想啊,咱们都是相信皇后的,担不是咱们这种一厢情愿的相信就够的,这可需要皇后姐姐自己来证明给所有人看啊。”一番话说出来,倒是合情合理,害到的人却是我。
“这……”太后犹豫了,“皇后毕竟是国母,需掌管后宫大小事务,若是那样,岂不耽误了公务。”不错,这也是理由啊。
真是无奈,分明是我的问题让这几人说来说去,我却像看戏一样,唉,可能我也无药可救了。
“呵呵,”丽妃微笑,“太后何必想这些,皇后不在这几日,臣妾可与柔妃姐姐一同管理后宫。”
“娘娘,还是跟微臣走一趟吧,这样也好证明您自己的清
白。”
“罢了,皇后,你也就随他去去吧,哀家相信皇后没有做这些,也相信冷大人不会冤枉皇后的。”
“好吧。”报应啊,报应,以往总不在乎这些古人,总暗笑他们迂腐,今天……别提了。
走之前转身的那一霎,看见太后投给我一个安慰的目光,大概她是想叫我放心吧。
唉,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放心不放心可言呢?放心什么?不放心又能怎样?
“娘娘,天牢里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房间,所以……”他引我走向一个破旧的单间,若问破旧到什么程度,那我便告诉你,那里连床都让人觉得已经被霉菌腐蚀,没有阳光,阴暗,潮湿——倒是让我想起了鼠妇喜欢的生活环境,如果我是一只鼠妇,或许我会很高兴吧,但我不是鼠妇,更不想把自己当做鼠妇。
“大人,本宫明白,本宫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就算你当我很随便也不用这样吧,我看这种地方连路边的乞丐也不屑来,故意整我是不是啊。
“那就请娘娘委屈几日,待微臣证明了娘娘的清白,自然会送娘娘走出天牢。”说什么……等你证明了我的清白?!天,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如果你永远都调查不出来,那我岂不是要永远的留在这里?行,算我命苦。
“本宫明白,本宫也相信大人的能力。”这时候抱怨也没用,倒不如做个大方点的姿态。
“皇后娘娘明白就好。”他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打开门看我进去,然后锁门,做完之后转身离去。
我无奈的叹口气,看着那让人觉得都可以拧出脏水来稻草以及脏兮兮的床单,我选择站着,却也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
沈凌秋,你要何时才肯醒来?你醒来之时,肯放我离开吗?
我在小小的房间里不停踱步,希望可以驱散心中无法忽视的恐惧。
此刻,我发现自己的心情却是如此的糟糕,暴躁,甚至对那姓冷的男人乃至这个世界也有了无法遏制的怒气,巴不得现在出现一个人,让我打上几拳出气。
秦舞阳,冷静,冷静,冷静……
秦舞阳,冷静一点,你不是野蛮人,这样没用,只能伤害自己,现在你就算把这堵墙给砸了,或许能出气,但肯定要赔钱,再被训一顿,然后呢我这个皇后名声就很不好……总之后果很严重啊,说不定要当成越狱处理,那更是得不偿失……我还是立这堵墙远点吧,免得运气不好碰上豆腐渣工程,连累我当替罪羊。
姓冷的,还有丽妃,等我熬出来,我要你们痛不欲生。
不知又来回走了多久,觉得腿已经酸了,甚至觉得腿上的神经都有些麻木了。
突然一下子忍受不住委屈,靠在墙上,慢慢从墙上滑落到肮脏不堪的甚至不能称之为地板的地板上。
我就这么靠着,不再考虑霉菌有多恶心,不再考虑华美的裙裾是否被玷污,只觉得心中茫然,说不出的痛楚,胃里似有东西在翻腾,腹部无力,腰部酸痛。
这牢房里虽然潮湿阴暗,但却有淡淡的暖意,大概是之前已经受了太多惊吓,不知不觉中,我竟沉沉睡去。
“哐当!”金属碰撞发出的响声让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本以为一切只是一个梦,刚想叫素心,涌进鼻腔的劣质空气让我明白,昨晚的一切皆是事实,这已不是在那暂时属于我的宫殿中。
牢门开了,凌秋,是你吗?
还是那姓冷的后悔了要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