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烟假惺惺的抽泣两声,刻意往话语里增加几分伤感的分量,继续道:“贫尼闻听此言,便要去寻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也好使父亲免去这般折磨。无奈,他一生只得贫尼一女,着实舍不得贫尼就这般去了。父女二人彼此推让,哭作一团。还好,那位大师又说出一个解决之道,那便是让贫尼追入空门,终生信佛,家父或许也能蒙佛祖庇佑以期躲过一劫。”
说到这,音调适时上扬,欢快活泼起来:“果然!贫尼出家之后,父亲的病情大有好转。大师又说,贫尼若想让父亲痊愈,并能伺候在父亲身边侍奉他终老,或许还有一个破解之道。那,便是让贫尼孤身一人,行遍天下,尝遍世间疾苦,以洗清身上的冤孽。”
是吗?
心思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她牵着鼻子走,小姐们捂在嘴上的帕子放下了,不由自主的集体上前几步,缩小圆周的大小,聚精会神的听着她瞎掰。
“因此,贫尼辞别师傅,伴着父亲赠与的毛驴踏出庵门,云游四海。”慕紫烟也很有诚意的努力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说着,摸摸身边的小毛驴,小毛驴也很识时务的啊呜一声,增加故事的可信度。
“本来,算算时间已过去一年,把这天下游走大半,贫尼也听说父亲的病情大有起色,正打算着尽快回去,等师傅确定贫尼身上的煞气已清除干净,便立即回归故乡,侍奉父亲至终老。等送走了父亲,后半生便常伴青灯古佛,不再残害任何人。可、可谁知……”浓浓的鼻音登场了,几十颗金豆豆刷刷刷直往下落。
接著,慕紫烟头一撇,便回身抱着小毛驴的脖子,开始失声痛哭。
后边的,就不用她多说了。
看到她伤心欲绝的神情,虽然只看到一眼,小姐们的心脏已经在无形中被一只大手紧紧绞扭,仿佛都要被拧碎了。
“呜呜,你好可怜啊!”一直充当大伙代言人的女子率先冲了上来,把她紧紧抱住,眼圈红红的道。
“是啊,真是太可怜了!”又几个小姐小跑了过来,胡乱抱着她,低声抽泣着。
“瑞王爷真可恶!”
“我爹就说他不是好人!”
“对!不是好人!”
……
群情激奋之下,小姐们开始用她们所知不多的恶毒词汇咒骂皇甫凌云。
只可惜,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话,撑死就是把前面所说的几句话里用的词再排列组合一下,旧瓶装旧酒,听多了真让人无力。
慕紫烟不知是该感慨古人言语的贫乏还是叹息这些小姐们良好的教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