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个身,她呈大字型撑开手脚,毫无形象可言,小嘴边还挂着一条透明的口水线,很不雅观地趴在石床的边沿,腿大跨着放在另一个人的腰际,小脸满足状。
唔,好几天她都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前几天都是一个人在黑夜里担惊受怕地度过,虽然在太子府内她以前都是自己睡,但外房还有一个宫女看夜,在这,就她一个人,每每一幻想到鬼怪的情节,她就忍不住抖两抖,娘的,今晚还好有个人在旁边。
有个人?在旁边?她的意识突然清醒,惶恐地睁开双眼,正好对上一双清冽的眼眸,他的脸上有着不解,也有着鄙视。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他,心跳突然漏掉一拍,这是她自银宝之外接触到的第一个男人。
不同于银宝的俊美,二阿哥带有一种粗旷之感,阳刚的脸庞上一对深邃的眼眸,正直直地盯着她瞧,粗粗的眉毛有型地微皱,厚实的嘴唇轻启,吐纳虽浅,气息还是抚上她绝美的脸颊。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她来个恶人先告状,揪紧自己的衣领,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
奇怪,他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帅?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一直很是模糊,只要看到一脸霸气的人,她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是他,但在她的印象中,却从不知道他的脸是什么样子,也许是因为不屑一顾,也许是因为她的心向来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的缘故。
抚抚自己的容颜,她的脸好烫,该不会脸红了吧?
歹势!没见过世面的人,见个帅哥有什么好脸红的,银宝,六阿哥,八阿哥都是美男,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是没见过,一大早嘴角就挂清汤的美女,我可没见过。”看看自己胸膛上的水迹,他的脸都黑了一半,要不是自己清醒的快,一手掰开她靠在自己身上的脸,说不定,他现在就穿着一件全湿的衣服了。
明知他是在嘲讽她,她也不生气。
“不想看见你可以不看,谁让你有自己的房间不归,非要来跟偶挤一个床来着,小小年纪就学会虐待囚犯,长大怎么得了啊。”
快速地缩回自己仍跨在他腰际的大腿,她装做若无其事的对他淳淳教诲。
她的话像个响雷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明明,自己要回的是自己房间,为什么他会走到这里?
“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了什么?”他突然惊醒,脑中浮现昨晚的一幕幕。
“她从来就不把我当她的儿子看待,只是为了皇位,为了权利,所以,她必须要养育我,可是,她却恨我没有得到皇阿玛的宠爱,要不然,她就可以当上皇太后,是我没有做好为人儿子该做的事,我,一定要让额娘得到她想要的。”
这,是他说的话?一个他深深埋藏在心里二十一年的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竟会对她说?
见鬼!早知道喝酒误事,他还是经不住一杯杯白酒下肚,只因额娘对他下了最后通牒,皇位,他势在必得。
“你说偶是人质。”她用自己的理解概括他全部的话。
“没错,你是人质!”他想也不想地一手掐住她的喉咙,手上的力道重得她差点呼不过气来,“你竟然知道自己是我的人质,那就要放聪明一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有,最好别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提这件事,否则,你是怎么死的,我可不敢保证。”残忍一笑,他缓缓撤手,眼见她脖子上的红印,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他扫到一边。
“咳,咳。”得到自由的呼吸道刚一伸展开来就被呛住,她重重的咳了几声。
心底被他的暴戾吓到,她垂下眼帘,娇小的身子忍不住往石床的角落躲去,窝在最里面的角落,紧挨着墙,她感觉到全身泛着冷意。
“不要以为太子是你的靠山,你就可以安全无忧,鹤顶红,你知道这种毒药吗?”说到此处,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药瓶,“无形中,只要一滴,立刻毙命。在严密的保护也有疏忽的时候,你的命,我随时可以取走。”
来个恶魔式的微笑,他厌恶地瞥眼胸膛上湿露露的一大片,他,最讨厌没有洁癖的人,而且,最最讨厌那种人在自己的身上制造肮脏的痕迹。
大踏步地,他飞快地离开,得快点去把衣服换了才行。
他简直就是魔鬼!点点挥舞着手,嘴巴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各路鬼神保安宁,千万千万不要让这么恐怖的人靠近偶呀。”
再来一次,小命不保,鹤顶红耶!开玩笑,她还是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