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皇甫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待安青的孩子?”皇甫老爷恶狠狠的眼光,并没有让冷幼蓉退缩,她无畏地看着自己的公爹,眼神格外清澈。
“皇甫家并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我更加没有理由去对付安青的孩子!”她这样回答。
皇甫老爷一愣,看着她红肿的脸,忽然发现,或者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认识了十七年的小丫头了。
她独撑冷家,维持着不倒的局面,作为一个女人,已经是非常不简单的了。
是不是,之前小看了她呢?
“那容绣为什么会这样?”皇甫老爷只能用狂怒的表象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假以时日,或者这个女人会成为他的绊脚石,“难道她会自己去伤害孩子吗?”
“如果我说是呢?”冷幼蓉很镇定,泰然自若,完全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如果这个女人不惜伤害皇甫家的孩子来污蔑媳妇,爹会让安青休了她吗?”
“你休想!”皇甫老爷一愣神,随即怒吼。
“那么,就让安青休了我吧!”冷幼蓉的眼神如死灰一般,没有任何生气。
即使已经想得通透,真的走到了这一刻,心中却还是会绞痛一阵。
“你……”皇甫老爷想从她眼中看到一些以退为进的神色,可惜却没有发现,“别以为皇甫家不敢休了你!”
“我从来没想过!”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永远只有被男人休的份,如果可以,她想选择一条路,可以休了男人。
然而,这个世道,被休的女人,便是蔽履,根本没地方去。
所以,她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待在冷家,抚养弟弟长大,看着他光耀门楣,就可以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了。
“不行,冷幼蓉,你生是我安青的人,死是我安青的鬼,既然进了这个家门,你就别想有出去的一天!”暴怒的却是皇甫安青,他不甘心。
自动下堂求去,留得一片好地方供他们欢乐,居然还有人不愿意?
“啊……”室内响起满容绣的尖叫。
“怎么回事?”皇甫老爷叫起来。
早有产婆走了出来:“老爷,二少夫人是动了胎气,刚刚才止了血,这会儿胎儿又不安分了,怕是要生了……”
“不是还不足月吗?”皇甫老爷紧张起来。
“恐怕是要早产了!”产婆说完,又跑进去忙起来。
满屋子的人开始跟着一起忙,皇甫安青深深地看了冷幼蓉一眼,咬咬牙,瞪了他一眼,只会丫鬟仆人们忙去了。
冷幼蓉被晾在一边,看着满府的人忙碌着,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或者,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说下堂的事情,看来是自己太不识时务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看来下次还是得来皇甫家,不过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不许走!”拦住她的是皇甫安青,“你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里!”
“安青,少游还病着,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冷幼蓉有些懊恼,“再说,这个时候,我不在最好,在了,害容绣心里不舒服。”
“你待在外面,不要让她看到就好。”皇甫安青盯着她,死活不让她走。
冷幼蓉叹气:“我站在这里,只能添乱!”
“青儿,小月,你们看着少奶奶,不许她离开皇甫家半步!”皇甫安青沉了脸,上面布满阴霾。
冷幼蓉决定暂时不去触怒他,忙碌纷乱的人,最少是惹不得。
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关心则乱”,如今,不关心了,反而能将安青看得更加透彻,也就能想到适合的方法去应对。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屋内满容绣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一声尖似一声,似乎都带着一些故意的成分。
是想着,让她的罪孽更加深重吧?
冷幼蓉叹口气,对于自己的处境,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只一句话:清者自清!她就不信了,这世上还就真没了天理公道。
只是想想自己弟弟的病,昨儿晚上就一直高烧不退,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小姐……”之桃匆匆忙忙跑来,“小姐,少爷他不好了。”
“怎么了?”冷幼蓉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照顾少爷的吗?”
“小姐走后,少爷一直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喊姐姐,我们没了办法,只好来找小姐。”之桃身后,还站着冷幼蓉给少游找的其中一个保镖。
冷幼蓉急了,拉着之桃的手:“我们快走吧!”
“大少奶奶,别让我们为难!”小月和青儿两个丫头寸步不离。
“你们让开!”冷幼蓉真的有些生气了,皇甫家太不讲理了。
“大少奶奶……”两个丫鬟眼中尽是不屑,在这个家里,冷幼蓉就从来没有什么地位过,任何一个丫鬟嬷嬷都可以欺负她。
冷幼蓉真的怒了,别人怎么对她都可以,但是,现在碰上的是她视若性命的弟弟。
“王二!”她叫保镖的名字,“你吃干饭的吗,见到主子被人挟持了也不知道出手?”
那叫王二的保镖做出一副恶人相:“两位姑娘,王某不跟女人动手,不过你们非要拦着,就别怪王某不客气了!”
“你……”两个丫头看到铁塔一样的王二还是有些惧怕的。
“你们都让开,让嫂子回去!”清脆的声音,自剑拔弩张的众人身后响起,“大哥和爹怪罪下来,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