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皇甫安青已经睡去,冷幼蓉却有些睡不着了。
刚刚安青发病真的吓到她了,再加上皇甫老爷一阵斥骂,想想之前自己绣的荷包的下场,她的心中,除了冷还是冷。
安青发病也奇怪,上次疼得出了冷汗,就是在他们的新婚夜,刚要同床共枕的时候。而这一次,也是情到浓时,忽然叫疼。而之前有疼痛,也不至于疼成这样,这几个月以来,似乎也没见他叫过疼,连李大夫都看不出来的伤势,到底是什么?
冷幼蓉不敢往深处想,纤手轻轻滑过安青安睡的脸庞,指尖的触感让她感受到,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子就躺在她身边,不曾远离。
可是,心与心的距离,怎么就感觉相隔天涯了呢?
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依然是温暖的,虽然身上出了一身汗,手上却干燥着,不似她的,受了刺激以后,手凉如冰。
冷幼蓉贪婪地汲取安青身上的温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忽然想起一首山歌来:面对面地坐着,还想死个人!
是啊,就在眼前,面对面,为什么,还是好像之前互相思念时却见不着的样子?那种感觉,对着现在的安青,一直都有。
透过他,思念他们两小无猜的时光。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个时候,是多么好啊……
可是,感情为什么如此脆弱,一点波折都承受不起。一旦遇上,就会变质,就会面目全非。
“安青,我看不透你的心。”冷幼蓉悲哀地看一眼床上的丈夫,喃喃自语。
那一直对着她,温柔微笑着的脸,为什么总让她感觉到空洞无力呢?像是要尽力抓住些什么,最后却无力地罢手。
“安青,我可还是你最爱的蓉儿?”冷幼蓉有些不确定了,随即苦笑摇头。
不能这样,她该相信安青的,或者,他真的只是伤势复发了而已。毕竟,大夫说,他的腰伤,以后时常会有症状发生,落下了病根,这一生,怕是无法太过安宁了。
而这一切,确实都是因为她,因为救她。
从事实上讲,公爹并没有骂错她,她是灾星,给皇甫安青带来了一生的灾难。
想了想,她帮安青掖紧被子,找把椅子坐在他身边。这样一来,安青如果有什么事情,她便能第一个知道,并且帮他去办。
“小姐……”之桃轻轻走了进来,“你不会想要睡在这里吧?”
“我陪陪安青,你回去睡吧,今天晚上我来伺候他。”冷幼蓉笑一笑,了解自己这个善良的丫头。
“小姐,你身子虚,大病初愈的,还是不要熬夜,我来吧!”之桃提议。
冷幼蓉摇头:“照顾丈夫是妻子应尽的责任,之桃,就让我来吧,好不好?”言语间,有点撒娇的意味,让之桃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