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血海仇杀
白纱女子虽然身份高贵,不将一般人瞧在眼里,但她一样也是女人,当然也不例外,辰逸风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这闭眼的举动在明明白白说:“小妞,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吧?怎么这么丑,丑得我都不敢看了。”
白纱女子一想到辰逸风心里说这种话,气得柳眉倒竖,喝道:“给本小姐站住!”辰逸风不想理会她,不但没有停住,反而还加快了步子。
白纱女子见自己一声没有喝住辰逸风,气得跺脚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辰逸风头也不回道:“我若不是人,小姐自然也算不上人了。”
白纱女子的纤纤玉指遥遥一戳,冷喝道:“你竟然敢骂本小姐!”
辰逸风转身讶然失笑道:“就许你骂人,就不许别人骂你!”
白纱女子无法辩驳辰逸风这番话,借口道:“你要是个正常的人,为什么看到本小姐,却视若未睹,莫不成,你是宫中之人,已没有那种……”
辰逸风冷笑道:“小姐未免自视太高了,你虽然长得好看,但也没到一见让能让我入迷的地步!”
白纱女子见辰逸风终于承认自己漂亮了,嗤地笑道:“你还不是个呆子,还有点省美观么!”
辰逸风又道:“小姐还有没有事,若没有,我就要……”这句话他还没有说话,白纱女子摇手打断道:“我还有话要问你。”
辰逸风微微一怔道:“你要问什么?”
白纱女子指着他身上的三个婴儿道:“这三个小孩子,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辰逸风道:“从强盗手中抢走的,正想送他们回家。”
白纱女子冷哼道:“我不信你有这好心。”
“在下不敢以好心自居,只求个心安!”辰逸风懒得理会她,淡淡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白纱女子又道:“你不说话,心中定然有鬼!”辰逸风苦笑了笑,心想:“碰到这种不讲理、又自视甚高的女人,还是不理为妙。”当下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可谁知白纱女子突然冷声道:“你再不说话,我就送你去见鬼王。”
辰逸风朗声一笑道:“多谢了,不过在下要去见鬼王时,自各认得路,就不劳小姐相送了。”
“我偏要送送你!”说到这里,白纱女子再不问话,拔剑出鞘,飞剑刺来,这一剑她十分大意,只认对方没有兵刃,认真战斗太失身份。
可这白纱女子一出剑,辰逸风就知她这一剑玄奥神奇,绝非空手所能敌过,于是他探手人怀,寒光一闪,只听……“铮!”声一晌,辰逸风手心一麻,飞身后退,低头一看,手中软剑的尖头竟然被削去一截。
此时那白纱女子手握盈尺长的宝剑,在阳光闪闪下,耀人眼目。
辰逸风赞道:“好剑!恕不奉陪了!”言罢,身子一跃,竟然已没有踪影。
原来此处已是一处断涯之边,断涯分作两层,第一层虽然不高,但四处都是草藤横结,顺于人攀,若想带着马儿一道攀爬,就有些不可能。
而且第一层只是一方石台,落脚之处甚窄,立人已是不容易,更何况要立马,稍有不甚,就要掉下第二层断崖。
第二层断崖云雾迷漫,深不见低,这一旦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纱女子看到已落到崖下的辰逸风,狠狠跺了一下脚,紧紧咬着银齿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跑得了!”
辰逸风料定她不会弃下自己心爱的马来追自己,站在涯下道:“谁说我这是跑,刚才只不过是我一时不查,从顶上掉了下来,你要是不服气,就下来,咱们重新比划比划!”
话虽如此,但辰逸风也不敢真的在这里等她,要是这婆娘发狠,弃马追来,那可就有得辰逸风受了。
所以话一完,辰逸风就纵身向着那深不见底的谷底跃去。
“你……”那白纱女子陡见辰逸风竟然跳崖自尽,自是大大吃了一惊,可待她看到辰逸风背后的那个降落伞时,顿时明了,冷冷扫了辰逸风一眼,恶狠狠道:“以为这样就能逃生么!”
说到这里,只见她手中白光一闪,顿时冒出丝丝寒气,不一会,竟然不知道动用了什么秘法,已有道道冰刃出现在了她手上,纤手一扬,正欲将辰逸风的降落伞划破,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转念又想道:“就这样整死这小子未免太无趣了。”想到这里,眼中闪一道戏虐的光芒,手中冰刃再次化为水气消失不见,望着悬崖下的那个白点,冷笑道:“本小姐一定会找到你的!”言罢,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辰逸风不知道自己已在鬼门走上了一遭,待落到地面后,还苦笑的摸了摸鼻子,郁闷道:“这什么样的女人,当真是莫名其妙……”微微叹息了一声,认清道路,一路狂奔而去。
急欲找到一个渔村的辰逸风再也没将那白纱女子的事放在心上,一路飞奔,可这一路行来,只见四处都有着树折石裂痕迹,宛如飓风扫过一般。
辰逸风触目惊心,自忖:“这里到底来了多少武林人士,看来连一些退隐已久的老怪物都是出山了,那些家伙仇敌满天下,此刻突然现身,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所以才处处有着这种拼斗的场景吧!”
沿着海边向西南追了半夜,仍未看到什么村落,辰逸风不死心,继续前行,经过几处渔村,却又不见一个活人,满地惟见折枪断弓、尸首散落。
那尸首多为一些武林人士,可也有不少寻常渔民,其状惨不可言,看来这些武林人士火拼,连着这里的普通渔民都遭了秧。
辰逸风心中惊疑不定,奔行百里,终遇上一群逃难的渔民,一问才知那些武林人士火拼也是有着两个原因,一自然是他先前所猜测的寻仇拼杀,二竟然是为了抢夺对方手中的婴童,才大大出手。
有几伙武林中人到过此地,屡与对头遭遇,众普通渔民害怕他们劫掠,纷纷弃了故园,逃难去了,辰逸风见这些人个个衣衫槛褛,蓬头垢面,神色凄惶不胜,再联想到一路所见,顿时人中百感交加。
夜深时,辰逸风只觉微微有些疲惫,就坐倒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一阵,到深夜之时,他忽被一阵怪笑惊醒,那笑声尖细高昂,夹杂着咝咝异响,辰逸风惊觉爬起,那笑声却又一歇。
辰逸风惊疑不定,循声走了一多里,忽见前方房屋俨然,乃是一座村庄,走近时,忽见村子前横七竖八躺了十来具尸首,辰逸风抢上,蹲身扯开一人衣衫,只见他胸口有一腥红的血印,便似一只极阴沉的眸子,死死盯来。
辰逸风心头打了个突,细看时,发觉那士兵浑身奇软如棉,三百多根骨骼节节寸断,竟无一根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