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朝中隐事
这情况十分惨烈,感动得辰逸风泪水直流,他心知这些人竟然是靖王爷派来救他的,就一定是死士,只是没想到,竟然死忠到这种地方。
武功中有种“血残”的功夫,利用本身精血刺激潜能,运起这种功夫就好像自杀一般,但那力量远超他平时实有的力气,尤其当喷血之际,其势更盛!
突地,只听“轰隆”一声,一面石壁连同着许多岩石整个倒下,白须老人一拭嘴边血迹,扯着辰逸风连忙后倒几步,落下的岩石盖满了整个地面。
这时,那石壁上所有的岩石已去,只见一面黑光闪闪的铁壁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辰逸风正愣愣发呆前,只见那白须老人突然蹿步上前,在上面一阵摸索。
过了半晌,突见他面上一喜,铁壁之上忽有动静传来,辰逸风悚然惊醒,循声望去,忽见一点火光从铁墙上破壁而出,继而灯光大亮,一面墙壁翻转过来,竟是一道暗门。
这天牢中竟有暗门,辰逸风惊奇无比,忍不住一纵而起,却见暗门中走出一人,借着那点火光,他瞧清那人面容,失声叫道:“小妹?”
来人正是拓跋灵这个丫头,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只见她掌着一盏油灯,玉面含笑道:“四哥受苦了,现在快和我去见爹爹吧。”
辰逸风莫名其妙,回头看向那白须老人,皱眉道:“你,你们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那白须老人从腰中抽出一柄软剑,沉声道:“刚才的动静定会引来不少敌人,此地已危机四伏,四王子不要多言,我们快随小姐走吧。”说罢接着拓跋灵手中的油灯,掌灯先行,钻入暗门之中,辰逸风只得尾随。
暗门之内是一个地道,低矮潮湿,仅容一人矮身行走,辰逸风心中惊疑,忍不住问道:“小妹,这天牢的铁壁之中怎么会有一个暗道,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了这里?”
拓跋灵柔声道:“这铁壁通道当然是爹爹令人秘密建造的,因为当初主持修建暗狱,就是靖王府的人一手操办的,这些只不过是别人不知道罢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四哥关在这里,却是江蛇君派人去报得信,而且他现在就在外面。”
辰逸风怒道:“好啊,这个无耻的混蛋,我正愁寻不着他。”
说罢就要转身,那白须老人慌忙拽住他道:“万万不可,现在还没到靖王府与皇室摊牌的时候,在这靖康王朝之内,靖王府不止皇室一个对手。
甚至可以说另外一股势力对靖王府造成的威胁,比之皇室还要大,这就是靖王府这些年,为什么要一直隐忍的原因。
辰逸风听得一惊。
白须老人叹道:“四王子还不知道,自你这次回京,便被那股势力的人盯上了,他们这样做,是想用你作引线,使得皇室与靖王府发生火拼之后,他们就坐收渔翁之利。”
辰逸风恍然道:“怪不得,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自己一早就进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只是那股势力是什么,他们真有着与靖王府和皇室争雄的实力?”
白须老人默然点头,沉声道:“那股势力名为保皇党,实际却是想借着这个名头用来窃国的乱臣贼子!”
辰逸风道:“既然如此,那靖王府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先将保皇党除了,这样做虽然也有些风险,但也好过让他们藏在暗处,图谋着暗算我们的诡计。”
这时却见拓跋灵回头轻笑道:“四哥,你太小瞧爹爹了,说到武功,爹爹或许还是不最厉害的,但说到玩阴谋诡计,谁又斗得过咱们爹爹,别人暗算我们之时,却是早就让爹爹将计就计了!”
辰逸风眉头一皱,讶然道:“这么说,整件事的不龙去脉,老头子都一清二楚呢?”
那白须老人点头道:“要不靖王爷怎么可能先一步将我们安放到暗狱之中,以保四王子的安全,其实就皇室也是疑心整此事,是故有意先让你待斩,没有立即行刑,也是想从旁窥伺。
若靖王府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敢领兵劫狱,他们便可顺藤摸瓜,等找到足够理由,便会号天下万民讨伐靖王府,只是他们唯一没料到的,或许就是这铁壁后的秘道了。“辰逸风听得心惊,只恨自身大意,竟成了双方利用的棋子,这种让人摆布的感觉,真是太他娘的难受了,同时对这种黑暗的政治感到深深的厌恶,这样的生活根本不适合他,不由问道:”现在我们去哪里?“
拓跋灵笑笑,道:“去了便知。”说罢躬身前行,辰逸风只好尾随,这条秘道又窄又长,曲折难行,抑且多有岔路,令人莫辨方向,走了七八里,前方路尽,出现一面墙壁。
拓跋灵在墙上摸索一阵,向前一推,墙壁应手翻转,墙后是数级台阶,缘阶而上,又是一道暗门,等到拓跋灵推门之时,一股湿冷河风灌将近来。
辰逸风钻出门外,惊觉自己身处在一座山角之下、河畔之旁,头顶树林密布,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阵阵冷风吹来,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拓跋灵击掌三次,便见一艘小船从黑暗的河水中钻将出来,停在岸边,船上立着一人,蓑衣斗笠,悄无声息。
这时只见那白发老人拱手道:“林某就送到这里,四王子、小姐保重。”
辰逸风忙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那白须老人轻笑道:“今日救出了四王子,靖王爷对老夫的恩情,老夫已偿还,浪迹天涯,无拘无束的生活,才老夫最向望的,今日一别,日后恐无再会之期,待老夫向靖王爷问好!”言罢,已飘然而去。
拓跋灵正欲挽留,辰逸风突然上前阻止她道:“让他去吧,他已为靖王府付出太多了,希望老头子也莫要责备他。”
拓跋灵叹道:“四哥变得越来越心软了。”说完,携着辰逸风的手上了船,那蓑衣人摇橹击水,顺流而下,行出里许,辰逸风回头望去,那座山峰已湮没在夜色之中,再也不见。
河风阵阵,迎风吹来,两岸初时灯光阑珊,渐渐繁密烂漫,胜如星河,香楼炽亮处,不时传来琴瑟萧管,男女笑语,河面上游舫飘然来去,舫中灯烛随风摇曳,流光如织。
那蓑衣人忽地停橹,恭声道:“请四王子上岸。”辰逸风一瞧,船边乃是一排石阶,当即告辞,踏阶而上,蓦地眼前一亮,出现一座壮丽大宅,富丽辉煌,人声喧哗,诧异间,身边黑暗里钻出一个黑卫,低声道:“四王子到了吗?”
辰逸风懵懂点头,那人道:“让随小人来。”说罢快步在前,辰逸风与拓跋嫌随他身后,绕墙而走,来到一道侧门前。
那人敲开门,门内出来一个中年妇人,衣着华丽,淡施薄粉,虽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在,她开口先笑,脆生道:“吾儿终于回来了,让三娘好生操心!”素手一招,道:“来让三娘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