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病房里的时候,米恬慢慢睁开眼,举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遮挡着有点刺眼的阳光,一眼瞥见趴在病床上的杨杰,显然他照顾了自己一夜。
她的眼睛匆匆的扫过病房,并未发现范思哲的踪迹,心不免有点失落。
口有点渴,她伸手想要拿桌上的水,不料,一动,背部马上传来一阵剧痛,嘴不禁传来一声疼痛声。
杨杰感觉到床上米恬的动作,马上清醒过来抬头对上米恬有点傻,有点天真的笑容。
“呵呵,把你吵醒了?”她慌忙的有点尴尬。
“没有,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杨杰静静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的蹙起眉头。
“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我有点口渴,可是手够不着!”米恬舔一舔嘴唇,做出一副要干死的表情,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水。
“你不要乱动,我给你拿!”杨杰起身端着杯子换了一杯水,然后重新走到米恬身边,把杯子端到她的嘴边,他打算喂她。
“那个,我自己喝就可以了!”米恬尴尬的拒绝着,她非常不喜欢这个动作,因为看上去很暧昧。
“不行,你现在不可以乱动!”他温柔的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他可不想她出什么事情。
“杨大哥,我只是左手受伤了,右手没事,你看!”为了让他安心,她夸张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摆动着,可是因为手一动马上带动了脊椎的韧带,又是一阵疼痛传来,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的皱起眉毛,寒瑟的缩缩头。
“喝吧!”杨杰心疼的看着她,没有再任何言语,把杯子再次移到她的嘴边
米恬没有再拒绝,嘴一碰到杯子,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慢点喝!”杨杰看米恬喝的那么急,轻声的劝着。
很快一杯的水就被米恬喝光了,她寒瑟的缩着头,尴尬的笑着“谢谢!”她觉得今天杨杰怪怪的,可是怪在哪里她却说不出口。
杨杰忽然伸出手,用拇指轻轻的为米恬擦拭残留在嘴角的水渍。
米恬的身子因为意外而感动僵硬,她回应以杨杰一个淡淡的微笑。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片黑暗,没有半点光线,范思哲窝在老板椅里,一手夹着雪茄,嘴里慢慢的吐着,使原本烟雾弥漫的办公室里更笼上一层令人窒息的香烟。
四周安静的只剩下自己浑浊的呼吸声。
安静?这个让人心慌的字眼,在他的脑海浮现,随即又立刻消失。
“如果你不爱她,那么换我来守护她!”
“就在你决定放手的时候!”
“你放心,我会的!”
“…………”昨天杨杰的话,那么清楚的在自己的耳边回想,好像都是发生在上一秒,而不是在那遥远的昨天!
一切都已经触摸不到了,僵硬在半空中的左手,那只他喜欢抚摸她的头的左手,还残留着米恬淡淡的味道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心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慌乱,那种失去后的空白,
已经无药可救了,短短的一个夜晚就让自己在地狱边沿游走,或许严格来说,已经坠入了地狱。
你能忍受她的笑容以后只为别的男人绽放而无动于衷吗?
你能忍受她的怀抱以后只为别的男人敞开而若无其事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能吗?就算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就算这次是自己的拱手相让。
可以吗?可以!真的可以!真的可以……
他在心中反复重复着,知道自己的信念逐渐模糊!
如果意志坚定的人会那么踌躇吗?
答案是否定的!
思绪渐远,雪茄犹如沙漏,慢慢的自我燃烧直至烟灭,
他狠狠的把雪茄掐灭扔进烟灰缸,于是满满的一缸的烟头赫然放在自己那干净的办公桌上,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