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醉酒事件的恶劣影响,对三个人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第一个便是我们可敬的太夫人,为了保住她那张老脸,她大半个月没有出门,甚至连平常最爱去的尚书府太爷那边脚都没踏进去过半只,自己宠爱的孙女做出这样贻笑大方的事情来,比要她的老命还让她痛。
第二个便是继承了太夫人死爱面子长处的皇后娘娘,为了躲着那些文武百官的闲言碎语,也移驾到大佛寺清修两三日,美名曰:为皇上为苍生祈福。实则不想让这些八卦影响到自己的心情,更不愿想去怎么面对自己的亲侄女。
另一个则是这事情最冤的肇事者——轰轰烈烈踏入不惑之年的陈大将军。之所以叫肇事者,是因为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这样寿宴,没有这样的寿宴就没有这里出格的事情,而最冤是因为他是最不想看到这件事情发生的,因为那是拿着陈将军的名头在那里开涮,自己的一世威名就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妃娘娘给败光了。一度,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而这件事情中,唯一能笑得出来的当事人估计就是我们的太子爷。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费劲心机想在婚宴设计没成功,倒是陈大将军的一场寿筵就轻易做到了这点。他实在该谢谢老天对自己的厚爱。但是龙霄幸灾乐祸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便遭到报应了。
两天后,小玉诗如期赴约。
“玉诗给太子殿下请安。”小玉诗揣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给正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全神贯注真盯着案头上一幅画的龙霄。
龙霄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却全然没有打算放下手中的活的打算。
小玉诗乖乖站到他不远处,用余光扫扫那张难得认真静谧的俊脸,心跳无端加快了几分。
“对了,”龙霄突然扬扬嘴角,拄起下巴,微笑不明地看着她,“你打算怎么伺候我?”
她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只是觉得眼前这名太子玩性颇重,任由他折磨够了,也许就会放人。她可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现在为什么要把这样有难度的问题抛给她?
“任听殿下吩咐。”小玉诗承认自己不是吃素的。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龙霄又重新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无意看到这幅年少之作时,既然会将它跟眼前这个小丫头重叠在一起。
小玉诗不解地凑过来,却在见到那画时,内心某处被深深震撼了一下。画的笔墨并不多,只有寥寥几笔,但那逎劲有力的线条却似乎让某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与悲痛。那应该是头发吧,对,是迎风飘落的头发,绝望,无助,任风而逝;那应该是雪吧,是带着悲怆的鹅绒大雪,与那头发交相成伤。
一颗泪,并不是自己有意,顺着脸颊轻轻打落在那副画上,既可将周边的墨渲染成一个小圈扩散开来。小玉诗见自己闯了祸,赶忙擦泪跪倒在地:“对不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