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享一时被罗爵盯着不自在,一句话噎的自己哑口无言,他到底要怎样?想反唇相讥,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她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说那就是‘你们’的事吧?
如果对方真要反驳,她可是没有一点招架的能力。
一双眼写满警告,希望对面的男人懂得什么是识大体,不要再搞这种怪。
“呵——”
罗爵轻笑一声,意识自己接收到她的警告,继续开口。
“对!是我们,我和那个白痴女人!那天晚上我们……”
“罗爵!”
话还来不及收进耳朵,仿佛预知到多么不堪的事情,梦享急的捂着麦,低咒出声,一双眼眸里写满恼怒,再次警告他如果他继续说下去,绝对会立刻被掐死!
“好!好!好!既然梦大主持这么懊恼我说‘我们’的故事的话,那我就一句话带过!她就是我要找回的爱人!今天的来的目的很简单,让她回到我身边。”
一双湛蓝的眸子炯炯有神,满目期盼的真挚神情都落在眼前这略施脂粉的清秀脸庞上。
嘎——
就像行进一半的摇滚乐突然卡带,猛地没有了一点的情绪,甚至连继续和他周旋的意图都被一句话带去了九霄云外!
一双眸子擒满模糊的雨雾,扫着面前的男人一眨不眨,他这又是再玩哪出?一幕幕的思绪开始倒带,轮回那天,生死之间,他于别人的缠绵。
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男人的鬼话?
“你说什么?你说你堂堂的罗大总裁爱上一个白痴女?这可能吗?”
艳红的唇瓣像玫瑰花瓣,隐隐颤抖着。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么请听我继续把话说完!”
刚刚直视的眼光暗淡下,长长的睫毛半遮,在眼眸下形成一道黑影,让人无法窥视他的眼眸。
随着他的动作,一切都寂静下来,灯光慢慢的昏暗,只留一道昏黄的灯光投射在舞台中央的两人身上。
“她的确是个很白痴的女人,白痴的让人讨厌,也让人心疼,我开始厌恶给她的电话里出现男人的声音。”
“厌恶她被人欺负,不只是因为在我的酒吧里!男人是该有占有欲的,即使她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也有权要别人不去侵犯她!”
“我以为这是我在酒吧救她的动机!逼她上台跳舞,这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的善良,惩罚她的不知好歹,对于她的独占欲那时被怒意蒙蔽,我讨厌她对谁都那么好。”
“她以我的一纸限期悔婚协议与我交换她的朋友,我气恼,生气她一样把这段婚姻看的太轻,对于她不值几个朋友的安危!”
“把她逼走,我开始担心,她那么白痴的女人真的会出事的!你知道吗?她那样的女人真的会出事的!”
轻轻的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她真的出事了!我失手……”
“不……”
轻轻一声低喃,随着捂上对方薄唇的萧瑟的手掌一道出现。
温热的气流打在她的手背上,湿湿的。
梦享焦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个寒意凛然的夜晚重现,这个傻男人要说什么?这是全台的直播。
微微抬起的蓝眸,闪过一丝游离,换上的明亮示意他明白。
梦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扯回自己不听话的手,勾起一抹为难的神情。
“不需要说这么详细的!我们节目的时间有限!”
“好!不说这些!说些她不知道的吧!你带她听好!”
抬眼投过一个惆怅的眼神,继续垂下眼帘。
“那天我辗转从朋友口里听到她爱上了我,觉得很荒谬,其实我对她并不好,她怎么能喜欢上我呢?”
“我开始设法对她好……”
稍稍停顿了下,深深的缓出口气。
“对于我来说那是我朋友临走前最后给我的交代!他要我好好的照顾她!因为……他是为了我们在一起而离开的……”
很长时间的寂静,主持人和嘉宾一时间都哑然了!脑海里翻滚的是那张美得出奇的脸。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梦享失声。
“我不想给她知道有个男人因为对她的爱而离开,我以为我是气她!气她逼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故意对她不冷不热,期望用钱就可以诠释朋友所托付的照顾。”
“后来才懂,我再害怕,害怕她知道还有一个这麽爱她的男人!害怕揭穿他们的感情!我害怕自己对她好,分不清是为了谁?因为……因为我有姚婉柔,曾今我那么拼命爱着的女人,我害怕这样的女人真的能代替我心里认为的最爱!”
话落,在没有声音。
梦享微微张着萧瑟的嘴唇,无声的泪流满面。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前坐着的男人像是迷路的孩子。
原来他也一直在爱与不爱的矛盾里挣扎,对于自己单一的选择付出!他在旧爱新宠和朋友的托付里无法自拔。
“你……”
欲言又止的一个字流露出的却都是埋怨和心痛!
“梦享!节目结束——”
一声清冷的命令在梦享还没办法理清自己的思绪时突然从耳塞里传出。
梦享慌乱的转眼对上导播室里革西扬,他的脸色呈现难看的灰色。
话语里透着寒意随着那张薄唇一张一合流进耳朵里。
“起身!对着摄像机说,今天的罗先生的感情纪实就到这里!和大家说再见!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