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稀稀疏疏地散洒在各处,温暖的光线洒在偌大的白色教堂前,灿烂的阳光将教堂衬托得更加圣洁,不时地传来虔诚的祷告声和悦耳的旋律。
风中弥散着清新的空气……
靠教堂边一方乳白色的桌子,在周围的三个人谈谈笑笑,很是和谐。
“夫人,上次的事是我失礼了,对不起!”
芭芘皱着眉头,满怀歉意。
“我都说不怪你了,你再这样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蒙夫人执起她的手,放在手掌心中,像是爱怜自己的女儿一样,抚着她的手。
芭芘微微低着头,脸上出现一抹绯红。
一时间那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芭芘,你知道吗?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的。”
芭芘不由得身体僵硬了一下。
跟母亲长得一样,原本应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吧!但她却因为这原因失去的太多,多得让她无法承受。还有那个痛彻心扉的夜晚,让她的心早已被像撕裂般。
“夫人,你不用叫我芭芘,叫我落雪就好。你……你认识我妈妈?”
“嗯!”蒙夫人喝了口咖啡,抿了抿嘴:“嫣然是个很漂亮,也很善良的人。对爱情也很执着,一旦认定了,便是一辈子。当初如果对方不是她,我想我不会放弃霖。”
“嗯?你也认识爸爸?”
蒙夫人笑了笑,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少女的娇羞,那双历经世事沧桑的眼顿时变得清明起来。
仰望湛蓝的天空,尽力的去回忆着过去……
“是啊!现在想来,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那时候嫣然和霖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王子和公主呢!”
“他们彼此很爱对方,也很珍惜对方,他们之间根本就插不进去任何人。本来我是把嫣然当成是情敌,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和她成了好朋友。呵呵!”
芭芘从蒙夫人的口中听说了父母的过往,眼里迷蒙了。
一旁的冷少骅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芭芘依旧清澈如昔的黑瞳闪烁着晶莹的泪珠。
而芭芘却忍不住的喃喃自语:“那么爸爸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呢?为什么还要那样伤害妈妈呢?”
蒙夫人看着芭芘惊慌失措的模样及那一颗颗的泪珠,心中不惊泛起了疑问。
“怎么了,落雪?想爸爸妈妈了?都怪阿姨,不该提起的。”
“没关系,夫人!你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关于爸爸妈妈的事吗?”
蒙夫人却无奈的摇摇头,那张华贵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只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后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毕业后我就随家人去了意大利。同年他们结婚了。我最后一次见嫣然和霖是在他们的婚礼上。最后,我竟在报纸上看到他们因车祸而去世的消息,那天我整整哭了一下午。”
她说着,眼角不禁湿润了。芭芘看见她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就将洁白的手帕递给她。
“他们不是因为车祸而死的。”
“什么——”
蒙夫人和冷少骅大惊失色,不可思议地看着芭芘。
那张绝妙的容颜,却在此时显得有些平静了,他们谁也没看出她内心的恐惧与哀伤。
“爸爸被妈妈刺了一刀之后,在去医院急救的路上出了车祸,下落不明,而妈妈是自杀的。”
“为什么?嫣然这么爱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蒙夫人断断续续的说,努力在回忆中去看到那两个人由相知到相爱再到许下永不分离的诺言。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实在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只是八年沧海桑田,一切都在改变。
原本以为只要在神的面前许下爱的誓言,就可以像神父所说的那样永不分离。
然而承诺在岁月的冲刷下,也会变得苍白无力,原本的誓言也会随时间而变得越来越淡。
“是爸爸背叛了妈妈,所谓的天长地久也不过才短短的八年而已。”
芭芘的话让冷少骅有些若有所思。
原来她害怕承诺,无法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天长地久的爱情,就是因为这样。
如果是自己也不会再相信了吧!
冷少骅觉得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了解她,真实的她事脆弱的,是害怕受伤的,所以她才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的心就像是盛夏的泡沫般澄澈干净,不含一丝杂质,同时也是易碎的。
“不会的,霖不是那样的人。落雪,你是听谁说的?”
蒙夫人激动的握住芭芘的肩。
空气中洋溢着浓浓的咖啡香味,还有阵阵细碎的光线折射进来。
“是我亲耳听到的。那晚无论妈妈怎么乞求爸爸留下,他却还是不顾一切的要离开。”
“不会是这样的,霖他怎么可能会抛弃嫣然呢?那你是亲眼看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