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如悠悠转醒,感觉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便往那怀中依偎进了几分,微微张开眼眸,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翎允伸手掀开床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大概是卯时,再睡会吧。”
萱如趴在他的胸膛之上,嘴角轻笑:“王爷,你以后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啊?”
“不许叫我王爷。”翎允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脸上满是宠溺之色。
萱如略一沉思,抬起头,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呐?”
翎允轻扯嘴角,道:“我叫你娘子,你自是唤我相公咯。”
“相公。”萱如轻轻地唤了一声,羞涩地躲进翎允的怀中。
翎允低头看着怀中之人,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之色。
沉默了好一会,萱如忽然好奇地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些日子去哪了?”
“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翎允淡淡一笑,在她的额际落下了一吻,“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萱如抬起头,直视翎允的眼眸,没有言语,眼中含着丝丝的感伤。
翎允心间一急,忙翻转了一下身躯,道:“娘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萱如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些怕。”说话间,眼角划过一行清泪,滴落枕间,慢慢韵开,便如一朵濒临凋零的残花一般……
翎允俯下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水,附在她的耳边,柔声道:“娘子,我今生只爱你一个,只疼你一个,绝不负你。”
萱如的眼睛闪过一丝动容的笑意,伸手环上她的颈项。
三日后
客栈的门口停着一辆简单但不失精致的马车,萱如向街角的两边张望,脸上不禁带着几分失落之色。
翎允半拥着她,道:“娘子,你若是再这般惦念他,为夫可真要吃醋了。”
萱如转头,眼中带着几分凝重:“若不是那公子救了我,恐现在我已葬身荒郊野地了。”
“娘子,我答应你,若是日后有缘再见,我定然重谢于他。”翎允扶着她向马车走近,道,“我们走吧,有缘日后自会再相见的。”
“恩。”萱如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客栈,提步踏上了马车。
随影一扬手中的马鞭,车缓缓而行,承载着一路的幸福与温怀……
站在码头,看着波涛汹涌的江面上那艘红漆金边的豪华大船,萱如微微一愣,转头看着身侧的男子,好奇地道:“相公,我们回京不该走水路的啊?”
“谁说我们要回家了。”翎允牵着萱如向江边走去,“为夫带你到处游玩一番,可好?”
“游玩,真的吗?”萱如的眼中满是向往之色。
“傻娘子,我怎么会骗你。”看着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翎允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愧疚她太多,自己现在能做的便是好好疼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半分的伤害!
凉风习习,吹起两人的衣摆,萱如半倚在翎允的怀中,望着击打船身所激起的浪花,不禁想起那一段往事,道:“相公,那日我跌落江中,你不识水性,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
“你是我的娘子,我只是要保护你。”想起那日的场景,翎允的心中不免一阵后怕,环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胡说。”萱如嘴上虽这般说,嘴角却是幸福的笑意,抬起头对上那双凤眼,道,“以后不可以再这般傻了,不许再为我冒险了。”
翎允点了点头,眼中仍是慵懒地笑意:“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娘子的。”
萱如轻然一笑,将头靠在翎允的怀中,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慢慢地闭上了双眸,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安详。
江边上,漠尘微眯眼眸,看着沿江慢慢行驶的船只,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对身后十余名黑衣男子道:“亥时三刻,你们便潜入水中,夜袭船只,一定要一举成功,为王爷永绝后患。”
“属下遵命,定完成任务。”十余名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隐去了身形。
夜,静悄悄的。
海风,拂过海面,带来几丝秋的寒意。
萱如扬起手,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最后一颗棋子,抬起头看着翎允。
“娘子果然厉害,为夫甘拜下风。”翎允嘴角轻扬,满是笑意。
萱如拿起旁边茶几上的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道:“相公根本就是存心让着我,赢得一点都不光彩。”
“娘子过谦了,为夫一向游戏人间,哪懂得这些个琴棋书画啊。”翎允偏头,嘴角轻扯。
萱如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我倒希望你是真的游戏人间,不要卷入那皇室的纷争之中……
翎允起身,走到萱如的身侧,轻轻地拥着她,道:“娘子,夜已深,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恩。”萱如站起身,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翎允也惊觉地偏头,就见几个黑影在窗外闪过,还传来一阵阵的打斗之色,便将她拥进了怀中,道:“别怕,随影会处理的。”
“恩。”萱如点了点头,眼中毫无惧色。
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明晃晃的剑便向翎允和萱如刺来,翎允拥紧怀中人,脚下几步旋转,两人已到了船甲板之上。
“王爷、王妃,你们快些离开。”随影挡在两人面前,执着手中的剑,与那些黑影缠斗一处。
翎允此次出寻自己失踪的妻子,只带了随影一名随从,如今十余名黑衣人来袭,情况确实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