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东阁
翎允推开房门,见奶娘正抱着静婉,而萱如却不在房中,遂皱了皱眉,道:“王妃呐?”
奶娘福了福身,微微低着头,恭敬地道:“回王爷,王妃带着若月姑娘一早便出府去了。”
“可知道去了哪里?”翎允心中不禁疑惑。
奶娘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王妃并未交代。”
翎允微微颔首,便转身想离去,却被静婉的哭声绊住了前行的脚步。
奶娘轻轻地哄着,静婉却哭得越发厉害。
翎允放下心中的疑虑,上前抱过女儿,小心地哄着,笑着道:“婉儿,乖乖的,别哭了,爹爹抱你出去逛逛,好吗?”翎允抱着女儿已经走到了门边。
看着翎羽的举动,奶娘急忙上前,却很是犹豫,断断续续地道:“王爷,那个,那个,王妃叫我一定好好照顾小郡主的。”
翎允偏过头,看着奶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道:“难道本王抱自己的女儿出去玩玩,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奴婢不敢。”奶娘忙闪到一侧,不敢言语半分。
“你先下去吧,这不用伺候了。”翎允斜视了她一眼,便抱着静婉向屋外走去了。
淡淡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静婉轻轻地眨着眼眸,似不怎么适应外面的环境,却又充满了好奇,到处张望着,开心地笑着,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婉儿,看你开心的摸样,爹爹心里也好高兴啊,以后爹爹每天都带你出来玩,好吗?”翎允抱着女儿在院子中慢慢地走着,指着那些花草,一一介绍着,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孩什么都听不懂……
御书房
萱如仍是静静地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座上的皇上,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皇上半闭眼眸,盯着轻轻靠在砚台边上的羊毫笔,眸中划过一丝深意,心中却在衡量着事情的轻重,抬手拿起那只笔,看着明黄色的绢布,手却顿在半空。
看着那抬起的手腕,萱如的心中升起了丝丝的希望,可是却见那笔停留在半空中,燃起的希望竟又渐渐地淡下了。
笔尖的墨慢慢地聚集在尾端,在墨即将滴落的瞬间,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绝然,龙飞凤舞的字体慢慢地呈现在绢布之上。
看着那挥动的笔杆,萱如心中悬着的石头慢慢地落地了,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放下手中的笔,皇上将绢布卷起,递给了萱如,道:“给你,这便是你想要的。”
“儿臣谢过父皇。”萱如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视线望着地板,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
在萱如接过那卷圣旨的时候,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只希望它日,允儿不要怪朕。”
萱如看着皇上眼中那份作为父亲的无奈,心中忽然一颤,终是没有说什么,福了福身,道:“儿臣先行告退了。”
皇上点了点头,仰头看着萱如,道:“你一定要牢记对朕的承诺。”
“儿臣谨记在心。”萱如行了一礼,便轻声退下了。
瑾王府东阁
萱如推开门,见静婉正躺着床上睡得很是香甜,便遣退了一边伺候着的奶娘和婢女,走到书柜边,打开一个暗格,拿出袖中的圣旨,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将那圣旨放在了暗格之中。
转身在床沿边坐下,俯身在女儿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嘴角含笑,眼中却含着几分感伤,道:“婉儿,娘亲一定不会让你卷入这些纷争之中的。”
收敛了嘴角边的笑意,起身走到书桌边坐下,慢慢地翻阅着前些日子没有看完的书籍。
太阳徘徊在地平线的边缘,乳白色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像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都罩了—层薄薄的玻璃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
几声轻轻地敲门声,落入耳际,萱如抬起头,道:“请进。”
若月推门进来,对萱如福了福身,道:“小姐,该用晚膳了。”
“晚膳?”萱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我们回来多久了?”
若月略微一想,道:“好像快两个时辰了。”
萱如皱了皱眉,急忙起身向床铺走去,道:“婉儿怎么睡了这么久,平日里早就该醒了。”
“许是今天天气适宜,小小姐便多睡了会,小姐别太担心了。”若月笑着道,也走到了床边。
萱如伸手抚上静婉的额头,手指感觉一直滚烫,脸色瞬间苍白,焦急地道:“怎么会这么烫?”
“小姐,怎么了?”若月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心中也不禁浮现了丝丝的慌乱。
萱如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转身对若月道:“你快去请胡太医过来,快点。”
“恩,我马上就去。”若月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便急忙向外跑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
胡太医坐在床边,手指搭在静婉小手的手腕处,一手捋了捋胡子,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着胡太医凝重的表情,萱如忙上去两步,道:“胡太医,婉儿她怎么样了?”
胡太医站起身,转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凝重地道:“回王爷、王妃,小郡主是感染了风寒,从而导致了高烧,可是如果温度一直不退,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
“你说什么?”萱如感觉头中一阵恍惚,向后退了几步,身形略显不稳。
翎允忙上前扶住萱如的身体,看着胡太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那你还不快想办法退烧,要是小郡主有什么事,本王绝不轻饶。”
“是,微臣马上开药方。”胡太医急忙退到一边,写好方子交给了一侧的婢女。
萱如晃过神,瞪着一旁的奶娘和婢女,眼中满是怒色,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小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