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别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妈,你说。”我觉得就我妈还比较冷静些。
“呜呜……我不要说了,一说我这心都纠在一起了,留就留着吧,不过得让那家人离咱们远点,永远都不可以再看到孩子。”我不问还好,我这一问,老妈还给哭上了。并且这事好像就这么定下来了。
“停,不管怎么说,先把孩子身上的伤简单处理下,别感染了。”看来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得等这四位冷静下来再谈了。
我走到爸的身边看着那孩子,“乖,到姐姐这来,姐姐给你的身上抹点药好不?”我柔柔的说着,怕吓着这孩子。
就看那个小男孩子迅速地抬头看了我一下,然后又趴在了爸的身上,只是抱着爸脖子的手更加的紧了。
“来,小明乖啊,大大没有骗人是不是,姐姐会很疼你的,听话,让姐姐给你的身上抹点药。”爸的声音也是低低的。
而且奇迹般地,这孩子慢慢把手松开了,抬起头怯怯地看着我,那眼中是一片慌乱。
细看下,才发现这孩子好小好瘦,基本上就是皮包骨了,而且面色发黄,就是一副十足的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想了下,就进姥姥屋里拿出小药箱,找出了碘酒,拿着纱布出来了。
“看,姐姐就在这给你上药好不好?”
他又转头去看我爸,直到我爸点头,他才看着我点了下头。
我把碘酒倒在纱布上,拉过他的手,慢慢地抹了上去,边抹我边用嘴吹着,“呼,呼……有点疼,你忍下好不,姐姐尽量轻轻地给你上药啊?”
“恩。”几不可闻地,他轻轻地恩了一下。
现在是夏天,这孩子就穿了一件小背心下面一条小裤叉,可是当我给你抹药,越来越往上的时候,我这心里都要酸死了,这是谁啊,这么狠心,这孩子能有多大,四五岁的样子,可是你看看这孩子的身上,就没个好地方,除了青就是紫,而且还有很多柳条抽过后长痂的。
再看看现在这新伤,一条条的懔子上,全都泛着血丝,这碘酒往上面一抹他就一机灵,不过却没有哭,只是咬着牙。
当我废了半天的劲把他身上的新旧伤口都抹个遍,这一瓶的碘酒也快用完了。就在这时,“咕噜……”小男孩儿的肚子里发出了阵阵叫声。
我拉着他坐上了沙发,拿起面包给他吃,他却很害怕地看像了我老爸。
“没事,姐姐给的,你就吃吧,在这个家里不会再有人打你了。”老爸地声音一直就那么低低的,生怕吓坏了这孩子。
他慢慢地从我手里拿过了面包,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很快一个吃完了,我又递了一过去,并且又递给他一瓶水。
这孩子可能真是饿的不轻,又是三两下就给吃了了,我想了想不能再让他吃了,再吃会把胃吃坏的。
“乖,不能一下吃太多,到时候会肚子疼地,缓一会再吃好不?”我摸着他的头,这个孩子很乖。
他点点头,就又趴到爸的身上,爸轻轻地拍着他,结果他就这样慢慢地睡着了。
“爸,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我冷声地问着,莫名就要养个孩子,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于是爸慢慢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早上,爸接了一个商店打来的电话,说是让给送点各类面包过去,因为那几个送货的都走了,原来这家商店早上并没有打算进货的,所以当送货的走了之后,又觉得不够卖了,就打电话来要了,所以爸把面包装在自行车上就给送去了,然而还没等进这家商店的门,爸就听到孩子嘶哑吼叫的哭声,爸急急地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妇女在那抽打一个在地上翻滚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爸抱回来的这个。
“住手,住手,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这是要孩子的命啊,有这么当妈的吗?”爸进屋就冲那孩子而去,一把抱起了孩子。
“当妈?谁是这野种的妈,有娘生没娘养地玩意……”越多难听的话,就那么从这个女人的嘴里传了出来了。
“住嘴,就算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能这么打,这会打死的。”老爸实在听不下去就吼了她一声。
“打死?打死又能怎么地,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偷我们的东西,我这是在教他怎么做人。”那女人一副大义的样子。
这时孩子已经不怎么哭了,却一直都抱着爸的脖子。而这时却从商店的里间传来了阵阵的呜咽。
爸没关那么多,一把推开了通往里间的门走了进去,结果就看到看商店的那位老人坐在了里间的炕上,在那看着一张照片哭着。
“大娘,这是,这是怎么了?”爸问着那老太太。爸和这老太太是认识的,平时也就这老太太在商店里,而且老太太待人亲厚。
“呜……我苦命的孩子啊……”这老太太看着抱在爸怀里的孩子于是就大声地嚎开了,断断续续地爸听出个大慨。
这老太太的大儿子是当兵的,而且一直就留在了部队里,媳妇多年没有生下个孩子,于是老太太做主就给抱养了一个,而好巧不巧的还是个男孩儿,老太太乐啊,这下大儿子后继有人了,然而不幸的是,半年前,大儿子在部队出了意外死了,媳妇一受刺激,就走了,没有再回这个家。
原来老太太就一直和二儿子住在一起的,好在开个小商店,还多少贴补了家用,二儿媳妇的脸子还能好些,可是当这大儿子一死媳妇一走,这孩子就成了二儿媳眼中的一根刺儿了,有事没事的折腾着,这孩子从此就过上了受虐的日子了,而今天就因为这孩子饿急了,去货架上拿了个面包吃,还没等孩子吃上两口那二儿媳开门进来就看到了一下就把面包抢下来扔在地上,认得喂狗都不给孩子吃,也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她的心情,她就去外面柳树上拆下一条柳枝就开打了,老太太是怎么都没有拦住,并且老太太的身上也挨了几下,老太太这心里,难受的要死,就进了里间拿着大儿子的照片哭了起来,再然后就是爸进屋看到的样子,那二儿媳是轮圆了膀子地打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