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娇瞋了凤落一眼,伸手轻轻点了点凤落的鼻尖,宠溺道:“就你这鬼丫头,古灵精怪的!”
“嘿嘿……”凤落俏皮一笑,转眸望向玉台,正见苏媚儿在丫鬟的搀扶下蹒跚的往台上走去。
呦!这么快就到她了?苏媚儿是四十九号,凤落是最后一名,她们之间恰巧就是凤青鸾、凤青璃和段若兰。
苏媚儿走到台上,强忍着腰肢的扭痛,摆出了一个s型惹火曲线体型,妩媚勾人的杏眼缓缓扫视了众人一圈,眼睑快闪顺带抛出无数媚眼,尤其在百里御那一排停留了片刻,十万伏眼电波不停地对着玉椅上风华绝代、姿态各异的几位美男频频放电,看得凤落直怀疑她是不是患有眼角抽风症!
“咳咳!”太监德全故意轻轻假咳两声,提醒这位搔首弄姿的苏家千金赶紧抓紧时间,别光顾着勾引众公子,比赛还在进行中呢!
“哦呵呵……”苏媚儿媚眼瞥了德全一眼,故作温婉的扯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美很淑女的微笑,扭捏发嗲道:“德全公公准备好了吗,媚儿可是要开始了哦……”
太监德全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暗自搓了搓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咽了一口唾沫,脸呈菜色道:“奴才早已经准备好了,苏小姐快请开始吧。”
“啊……那好吧。这(治国策)上写着:‘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哎,德全公公,我问你,你知道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吗?”苏媚儿装作自己很有学问的样子斜睨着德全,卖弄道。
“呃……奴才才疏学浅,自幼没读过什么书,不敢妄加理解治国之道。”德全微有不耐的蹙眉,压根儿就不想跟她搭话,可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好垂着头尽量挤出一丝笑,谦逊道。
“哎……公公你这可就不对了。你整日跟在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的身边,就算自幼没有读过什么书,那时间久了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是应该明白点儿治国之道的。你说是不是?”苏媚儿一听德全说他自己不懂,顿时更加神气起来,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她明白似的,出口就指责德全的不是,还不忘顺带着拍拍嘉瑞帝的马屁。
“是是是,苏小姐教训的极是,奴才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日后定当跟着万岁爷好好学学,当个万岁爷身边称职的奴才。”德全有些哭笑不得,他能够跟在嘉瑞帝身边几十年,做上大内太监总管,难道都是他拍马屁拍出来的吗?若不是有过人之处,嘉瑞帝岂会十年如一日的器重他?
别说是领悟这书本上钉死的条条大道理,就是让他与科举赶考的才子们一同殿试,他也有自信绝不输与任何状元榜眼,如此才华岂会不懂治国之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才对嘛!”苏媚儿一脸瞧不起人的神情,对德全满意的点点头,转眸望向台下众人,很想卖弄表现一番道:“这‘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意思就是说:‘国君尊敬老人,便会使孝敬之风在全国平民百姓中兴起;国君尊敬长辈,便会使尊长之风在全国平民百姓中流行;国君怜爱救济孤儿,全国的百姓便会照样去做。’所以,国君有衡量规矩的道理。”
苏媚儿话音刚落,台下众人哄然大笑,纷纷用怪异的眼神睨着苏媚儿,直让苏媚儿感觉云里雾里的,怎么?她解释的不对吗?
疑惑地眨巴着她那纤长的眼睫毛,转向身边想笑又不敢笑,极力抿着嘴却憋得满脸通红、双肩抖动的太监德全,微微蹙起她那描的又细又长跟妖精似的双眉,不悦道:“你笑什么啊?”
“咳咳……没……奴才没笑什么。”德全忍着要憋出内伤的笑意,假咳两声平复一下情绪,赶紧转移话题,恭谦道,“苏小姐,您还是赶紧接着往下背吧,今日宴会的时间很紧迫,您之后还有四位小姐等着接受检验呢。”
“不行!你不告诉我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本小姐就赖这儿不走了!”胸大无脑的苏媚儿娇惯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还真让人没辙,顿时拉下脸色瞪着德全,一副‘我就要知道’的样子。
太监德全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用同情的目光瞥了一下苏媚儿,心中叹息:不接你话是不想当众点破你,希望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贻笑大方了,那样也不会感觉太过窘迫。可是你非要这么脑残无知,那可就不能怪杂家不给你留面子了……
“呃,那个,苏小姐啊,奴才觉得你方才对那句话的解释稍微有些不妥……”德全已经在很委婉的提醒苏媚儿了。
若是心思玲珑的人,此时就该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可偏偏某个蠢女人笨得连猪都不如,竟然还傻愣愣的大言不惭的接口问道:“不妥?怎么个不妥了?本小姐才情傲人,非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连男人们常读的书都广为博览,岂会对并不深奥的那句话,解释不妥?”
德全无语了,见过脑残的,没见过苏媚儿这么脑残的。这蠢女人竟然还好意思这么抬举自己,简直是不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
“哈哈哈……”唯恐天下不乱的段逸风闻言朗声大笑,他玩世不恭的轻摇折扇,狭长的丹凤眼蕴含着凉凉的讥笑乜着台上苏媚儿,幽幽道,“苏小姐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本公子今日算是领教过了……”
苏媚儿循声望去,见段逸风一袭宝蓝色云锦长袍华贵飘逸,他此时正懒懒的斜靠在椅背上,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把玩玉盏,一条腿还随性的搭在桌棱上,整个一派风流不羁、狂放恣肆的姿态,给人一种潇狂放荡邪魅至极的诱惑,该死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