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某人竟然意识不到这一点,恃宠而骄,竟然妄想欺压她在乎的人,借刀杀人给她点颜色看看也不足为过!
凤落微微敛下眼眸,掩下眸底一丝不耐和烦恶。可是戏都做到这份上了,也只能将它继续下去。
她脚步轻缓漫然踱到凤修面前,低眉瞟了刘氏一眼,她看出凤修眼底的心疼,于是顺便卖个人情道:“义父,二夫人也许一时糊涂才没认清事情的重要性,你刚才重手教训过了想必二夫人也已经知道错了,那就不要为此事动气了吧。落儿听娘常念叨义父很久都没来婉阁了,正巧快晌午了,义父就留在婉阁陪娘用完饭再走,如何?”
阮夫人听凤落这么一说,不安的瞟了沉吟的凤修一眼,脸颊上顿时显露一丝不自然,似是怀春少女含羞带怯,让凤落看了心下无奈叹息……又是一个痴情的傻女人啊!
“老爷……萍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做过分之想,人家脸颊痛死了,老爷不先陪萍儿去上药吗?”刘氏费了多少心血才让凤修眼里只有她一人,若是因为这事失了宠那她不得怄死。
见凤修望着阮夫人的眼眸中闪过愧疚之色,刘氏赶紧在凤修开口答应之前可怜兮兮的缠着凤修满脸祈望的央求。
凤修望了望阮夫人又看了看刘萍儿,一个是结发之妻,冷落已久,心怀愧疚;一个是得心小妾,下手太重,心疼自责。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是该留还是该去。
凤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望着刘氏语言犀利露骨:“今日二夫人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婉阁闹事,娘亲受了你的气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义父留下陪娘吃顿饭安慰一下结发之妻难道不应该吗?再说,昨天织锦阁那么多人,我们没有拿到礼服那也是情有可原。二夫人非但不帮着想办法,反而借题发挥闹得众人不得安生,恃宠而骄争风吃醋,借题生事欺辱主母,这是一位名门贵妇该有的品行吗?”
“你给本夫人闭嘴!”刘氏嫉恨的瞪着凤落暗自咬牙,“本夫人怎么样轮不到你一个野丫头来说!明明是你们办事不利,连几件礼服都争抢不过别人还怎么指望你们为丞相府争光争脸?宫宴即在眼前,到时候丞相府衣着寒酸的出席宴会,满朝文武百官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笑话,到时候,看你怎么有脸跟我嚣张跋扈!”
凤修闻言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内室争宠闹事本不是什么丢人大事,可是丞相府若是在宫宴上丢了人,那可足够他难做人的了。
他望着娴静端坐一方的阮夫人眼神略有些凌厉,语气也变得冷硬了许多,训斥道:“你身为凤家主母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难怪萍儿看不过去才想替你好好管理相府。老夫本来打算在宫宴与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好好争一口,可是你这妇人办事不利,还未开始就先落败别人一步,你让老夫情何以堪!”
“是妾身办事不利,妾身马上派人去织锦阁求掌柜为相府再做一套,也许还能来得及。”阮夫人一脸惭愧自责,说着就慌忙起身去找人办事。
“娘,你不用去了。”凤落伸手拉住阮夫人的衣袖,她转而望定一脸严肃的凤修,神容中带有些许冷意,语气冷傲道:“我已经请织锦阁专门为相府打造一套宫服了,这套礼服选用的是织锦阁最好的衣料,一流的做工,由织锦阁少主肖公子亲自监工,用心赶制,今晚就会送到府上,保管胜过今日织锦阁出售的所有礼服,义父大人想要在礼服上争面子,尽可以放宽心。宫宴之上,凤落保证所有人都会对丞相府羡慕嫉妒的。”
凤落这话让屋里人皆是一愣,神色各异。
阮夫人一脸欣喜的拉着凤落道:“落儿是说肖公子答应给咱们重做了?”
“是,昨晚我拜会过肖公子,他答应今晚会将礼服送到,我相信他说到做到,一定会来。”凤落清浅一笑望着阮夫人道。
“织锦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月卖完三批成衣便停工休产,再不接生意。肖公子肯为你破例,说明你在他心中是个特殊的存在。娘早就说过,肖公子也许对你有情。劝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多于肖公子亲近一些,若真能成得一桩姻缘,那也是落儿你终生幸福之事啊。”
阮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谏凤落,温柔慈祥的眸子凝望着凤落,满眼都是疼爱和欣慰,为凤落能遇上肖倾尘而欣慰,更为肖倾尘对凤落的特殊关照而欣慰。
凤落听了阮夫人的话微微愣神,脑海中闪过月夜下肖倾尘凝望自己的那双温雅柔和缱绻痴迷的眸子,当时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底蕴含的柔情她不是没有看到,她只是装做不懂。
也许,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她还未做好准备,不知如何面对,所以只想逃避。现在回想起来,心中倒真有一丝波澜……他当真对自己有情?还是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二夫人一听阮夫人所言,恨的手掌颤抖,嫉妒的肉疼!
凭什么这野丫头被御王退了婚还能入得了神仙公子的眼?这小贱人究竟哪点好了,能让第一家族的肖公子另眼相待?
那可是富可敌国的皇商世家肖家啊!惊才绝艳天下无双的肖倾尘怎么没看上自家女儿凤青璃呢?璃儿若嫁不了皇室御王,嫁给第一世家肖公子也是皆大欢喜啊!
这小贱人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不但不疯傻、人变得精灵了,就连天上掉馅饼的事也被她给碰上了!
她今天不但没有如愿当上主母,竟还白白挨了一个巴掌,现在又听说她最厌恶憎恨的野丫头有可能被神仙公子看上了,这口气既不能发泄又难以下咽,实在是憋得她心口难受,望着凤落的眼神都像是淬上了毒,心下暗暗发誓:今日这委屈她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去,为自己狠狠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