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雅断定,沉默,就是默认。
沉默,原来是这般的可怕。
“呵呵,呜呜。”她忽然又哭又笑了起来,嘴唇,轻微颤抖,“死前,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死前,她会拜托自己什么事呢?
东方迷,有点想知道,静默的看着她有泪痕的脸,用沉默来告诉她,他在等着听。
莫含雅苦涩的扬扬嘴角,“我不想像牲口一样的死去,你杀我的时候,我拜托你扯掉蒙着我眼睛的布条吧,我想看看阳光,我想看着阳光死去。”
闻言,东方迷愣了愣,随即笑了,嘴角轻轻的扬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俯下身,在她蒙着布条的湿润眼眸处轻轻的印下一个吻,然后不紧不慢的优雅离开。
他,走了?他,为什么走了,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床上呢?难道,要执行杀自己的人,不是他吗?
莫含雅,更怕了,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她竟然希望他不要走,她希望杀自己的人,是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是因为,他是得到自己的第一个、也是得到自己的最后一个男人吗?
“呃。”这个时候,她很纠结,闭上眼睛,选择不再白费力气的流泪了,无力的倒在床上,凭着感觉面相着窗的方向,向惦记的人一一告别……妈,子非,令狐学长,真的很对不起,这次,我真的要走了,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除了他们,自己,还要向谁告别呢?
朦胧中,她想起了那对长相俊美得像天使,心地却像恶魔,总是欺负自己的两兄弟……东方欲,我真没有想到,我的初吻,会给你。东方望,你唱歌很好听,真想再听你唱一次歌,呃,可惜,没有机会了。
除了他们和他们,她还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他,她的嘴角,暖暖的弯了起来……吴总管,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吴总管,我觉得你是一个好男人,你总是给我温和的感觉,呃,你借给我的那本书,我还没有还给你呢,真的好抱歉,死前,不能把那本书还给你。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那种借书不还的人。
东方迷离开那间卧室,戴上了一副墨镜站在了洒满灿烂阳光的甲板上。
阿毅和晓五则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的命令。
“不要伤害她,不要和她说任何话,在哪里抓的,就把她送到哪里。”晒够了阳光,感受到了热度,他才严肃的命令道。
“是。”阿毅和晓五点下头,便退下甲板,朝他的那间卧室走去。
这天早上,东方欲还是在七点左右起了床。
他晚上好像没有睡好,眼睛有了黑眼圈,穿上运动装面无表情的走出卧室,朝东方望卧室的方向看看,隐隐的阴沉下俊脸,步子微快的走下楼。
到达了海边,沿着海岸线晨跑时,他会左右四看,没能看到东方望的身影,联想到这个时候东方望没有出来晨练,有可能会呆在卧室里对莫含雅做一些亲密的事,又或许会对莫含雅做一些过分的事时,心头,阴沉了一分,某处闷闷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
他没有跑完全程就停下了跑动的脚步,弯身拾起一块石头,朝大海用力的扔去,把一把被海风吹乱的黑发,转身大步的朝回走。
这日,东方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床去晨练,好像有意要让某人误会什么,打开笔记本,躺在舒适的豪华大床上,惬意的看着屏幕上某人阴郁晨跑,向海水扔石头的画面,似笑非笑的皱皱俊秀的眉,“东方欲,这是你幸灾乐祸的高兴表现,还是你心情郁闷的难受表现呢?以为我睡了你的老女人,你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呢?”
他饶有趣味的思忖着,嘴角忽然的一勾,伸手拿起一个对讲机,“我今天不会去楼下餐厅用餐,等会,送两份早餐到我的卧室里来。”
“是,望少爷。”
东方欲换了运动装走到专属餐厅时,餐桌旁,只有吴浩一个人。
平时,东方望几乎都会比他早一步来餐厅用早餐的,今早没有见到他,他猜疑他这个时候可能还在卧室,说不定还和莫含雅在一起温存或在做别的什么,心里总有点闷,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看对面的空位,神色阴沉的看一眼吴浩,“东方望他人呢?”
吴浩淡淡笑笑,“他应该在卧室,刚才有吩咐仆人送两份早餐到他的卧室里去。”
“送两份?”东方欲听到这个,胸口,就不仅仅是闷的感觉了,那闷中,猝不及防的夹杂了一丝酸,忽然之间就让他食不知味,简单的吃几口美食,便起身离座,拉着脸大步的离开专属餐厅。
吴浩看看他离开的背影,再看看东方望平时坐的位置,若有所思了一会,才优雅的吃起早餐。
快要用完早餐时,他扭扭头,看向旁边的一位男仆,几分严肃几分温和的问:“刚才是你送早餐到望少爷的卧室的吗?”
“是的,吴总管。”男仆点头。
“他的卧室里,有其他人吗?”
男仆想了想,摇摇头,肯定道:“没有,卧室里,只有望少爷一个人。”
闻言,吴浩斯文儒雅的脸上,隐约的有了一抹疑惑,但心头,却好像少了一份莫名的担忧。
没过多久,莫含雅被阿毅和晓五带到了另一艘游艇上。
“呃,你们是谁?”莫含雅心惊胆战,顾不得身上沉重的酸痛感,很在意的沙哑问着,“你们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我?”
阿毅和晓五谨记着东方迷的话,她问什么,他们都没有出声应答,将她送到了欲望山庄的某段海岸线,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把她送到抓到她的那段海岸线,阿毅微微的松了松绑住她双手的布条,随即便和晓五快步的走回港口,登上船返回到t市。
莫含雅预感到他们已经走了,使劲的磨蹭着双手,十分钟后,终于挣脱了绑着手的布条,快速的扯下蒙住眼睛的红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