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芳儿接过金牌,歪着脑袋看了一阵,“姐姐,这块金牌是东楚皇子的姻缘牌,听说是代表身份和姻缘的,一般皇室子孙都有的,若是他们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小姐,就会将这姻缘牌送给对方的。”接着她又盯着洛凡手里的那块瞧了一瞧,道:“没想到辽王也有一块噢。”
羽彤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南宫云轩紧张得要命,原来是这层原因,“既然金牌是这层含义,那更要还了,芳儿快去,帮姐姐还了,你辽王哥哥还在歇息,今日怕是见不到他了。”
“好,芳儿这就去。”芳心答应地爽快,收了金牌在荷包里,蹦蹦跳跳地出了西陵宫大殿。
东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早日还他,早日撇清关系的好。
至于太后杀安春晓的真正原因,羽彤亦不想追究,如今她只想做个了结,早早地离开这里。
“姻缘牌很灵验的,欧阳姑娘没有想过这是否姻缘天注定?”洛凡瞧见芳心走远,方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他眼里有一股子渴求,渴求眼前的女子能留下来照顾他家王爷,王爷孤单太久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羽彤撇下一个清澈的笑容,聪明的女子何以听不懂洛凡的话呢,只是她真的想离开这“金丝笼”,“洛凡公子为羽彤给王爷带句话,说羽彤很感激王爷为羽彤所做的一切,若是有缘再见,羽彤定会还恩于他。”
“欧阳姑娘的意思是?”洛彤微微一怔。
“安贵人的死已经尘埃落定,不管晓霜是不是无辜,以她从前的劣迹死一百次也不足矣,有些人该得到教训了。”晓霜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仗势欺人,死在她手里的冤魂可还少吗?她欧阳羽彤从来不会给人乱定罪名的,至于白初雪,恶人自有恶人磨,夜路走多了,自然会遇到鬼的。末了,她又撇下一抹轻笑,眸光扫向门外很远的地方,“羽彤该是时候离开了,皇宫不该属于羽彤。”
“那……”洛凡还想说什么的,只是女子去意已决。
“放心吧,告诉你家王爷,若是羽彤想嫁人的时候,一定第一个通知他的。”洛凡要说甚,羽彤早已明目在心,说罢,笑得如春风拂面,抬袖,转身,飘然而去。
什么太后、皇后、皇帝统统都与她无关,她还是回她的大宅子,过她逍遥小姐的生活。洗清了罪名,可以安心地出宫了,为了能早点摆脱这个“金丝鸟笼”,她没有跟芳心和诩星去告别,可以说除了洛凡,她没告诉任何人。
在皇宫里多呆一刻钟,那就是危险。
从西陵宫返回梅香宫,羽彤未多做停留,简单地收拾一番,便和胜男化装成太监,弄来一枚出宫腰牌,顺利地离开了那红墙绿瓦的地方。
临走时,她留了字条的,她欧阳羽彤可不是做事有始无终的人,要走也得交待一声才是。
一场惊险之后,终于回到了属于她的地盘。
亦瑶的办事效率很快,大宅子的门额上已挂上“天上人间”的牌匾。好,真好。
至于那安春浩,恶人怎可放过,自然送交刑部处理了,这家伙借着他老爹的权利可是犯了不少案子呢。
生意上有徐福打理,羽彤更如鱼得水,平时操心的事务少了,闲下来,她在院子里种种花、养养鱼、看看书,再加上胜男的指导,她对歧黄之术,研制药物、看病皆一上手。
虽说眼前是一片繁荣平静,但从大环境来讲,四国局势动荡,怕早晚一天会打起仗来,另者,白初雪因晓霜一事,定是对她恨上了,为保万全,强身健体万不能落下,她专门雇请了燕京城最好的功夫大师,每天辰时教她习武,本来她就是跆拳道黑带高手,再加师傅指点,外家、内家功夫数日之内大增,自然习武也是亦瑶、胜男、斩龙的必修课,处在动荡年代,就必须学会自我保护。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便是这个道理。
不知不觉,羽彤回到她的大宅子已有数月了,说来也怪,东方璃那家伙未曾派人来纠缠过,就连南宫云轩也失去了消息。偶尔闲暇想起那个满脸冰冷的家伙,倒是有几分怀念的。
哎,还是不要想的好,情字害人,前世的她就是败在一个情字上,不然哪里会死得那么惨的。
不知不觉,已入了初夏,“天上人间”的院子里早已是吹风杨柳动,百日花红艳,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主仆三人躲在房间里一边绣花一边聊天。
羽彤时尔瞄一眼绣架上的愈渐精致的绣花,轻轻一拈手中银亮的绣花针,前世集美丽与财富的她也许做梦都未想过,她会拿着针线像个大家闺秀般的生活,那时她除了应酬皆是应酬,也许现在的生活才叫生活,惬意安然,突然觉得愈来愈喜欢这里了。
“小姐,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想辽王呢?”亦瑶突然打断了羽彤的思绪。
羽彤抬眸一看,却见亦瑶和胜男手中绣绷上的图案已绣得差不多了,的确是自己发呆了,“臭丫头,胡说什么呢。”轻轻拍了下亦瑶的脑袋,故意瞪她一眼。
“小姐,亦瑶可没胡说。”亦瑶摸了摸脑袋,一脸委屈。
“小姐,辽王那么帮你,你连见人家一面都没,悄悄地就溜出皇宫,太不够意思。”胜男也厥着小嘴,有点小小的埋怨。
“当断不断,后患无穷,你们还想呆在皇宫?”羽彤的柳眉一挑,反问二人一句。
亦瑶和胜男相互看一眼,连连摇头,那皇宫处处都是勾心斗角,她们的确不喜欢。
“对了,小姐,听说平阳王和怀阴王绝裂了,那独孤王爷现在是光棍一条呢,他那种人,只有怀阴王才会叫他当女婿。小姐,你果真聪明,只是几句话而已,就叫他们窝里反了。”亦瑶放下手里的绣绷,托起小脑袋,讲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