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是忍不住羽彤的刺激,露了馅,糕点和参汤定有问题。
“不领情也罢。”羽彤的嘴角微微一扬,方才缩回了手,一手端着糕点,另一手端着参汤,麻利地递给身旁的亦瑶,“收着吧,过些时辰再吃,免得浪费了贵妃娘娘的好意。”
“是,小姐。”亦瑶小心地接过,并未看明白小姐是唱得哪一出戏。
贺珍儿早已气得两腮通红,本以为可以解决了这女人,没想到她如此狡猾,“皇上是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的,皇上的眼里只有江山,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高贵女子的嘴角扯起浓浓的阴冷,突然沉下声来。
“照这么说来,贵妃娘娘也是皇上的棋子喽?”羽彤弯眉一挑,满眼迷离之笑,梅花钿罗裳曳地拂尘,落下的只有一道轻痕,贺珍儿的心思,她怎会不知,不过她欧阳羽彤可不是任人宰害的鱼肉。
“你……你嚣张不了几日,走着瞧!”贺珍儿狠狠一挥长袖,在大殿里击出一个响亮的声音来,那好看的眸子顿时像发狂的野猫死死瞪一眼羽彤,带着愤怒和挫败在宫婢的簇拥下,忿忿而去。
也许再多呆上一刻,她会被这个叫做欧阳羽彤的女人给气死!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羽彤并不把一个贺珍儿放在眼里,她么,不过是一个深宫怨妇罢了。
“小姐,这糕点和参汤……”亦瑶看着眼前的美味,馋得直咽口水。
羽彤淡淡扫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要么吃糕点,要么喝参汤,两样都吃,别想见明天的太阳。”
“啊?”亦瑶吓得一惊,不明所以。
羽彤抿唇一笑,其实贺珍儿的诡计她早看在眼里,拿起一块糕点丢进参汤之中,待到糕点完全散开,便端起盅碗往地上一泼,地上红毯瞬间被灼烧成黑色。刚才试探玉儿之时,她便猜到,这两样东西分开吃无毒,若是合在一块,便是巨毒。
说贺珍儿蠢,她倒有些小聪明,知道这种下毒方法。
不过如何瞒得了她欧阳羽彤呢。
“小姐,贺贵妃太过分了。”亦瑶见状,使劲地跺了跺脚,贺贵妃还真是歹毒妇人。
“这女人因爱生恨,眼里容不得沙子。”羽彤说得云淡风轻,似乎一点不在意贺珍儿下毒。
“她要害小姐,小姐难道不生气吗?”亦瑶为羽彤打抱不平了。
“没必要跟她生气,当务之急是带娘亲离开皇宫才是。”事情分轻重缓急,惩治贺珍儿不急,倒是娘亲,不能叫她在这是非之地多留片刻,羽彤说话之时,已转向上官氏,娘亲依然那般慈祥,和蔼的眼眸深情地望着她,唇瓣欲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想说什么,上官氏始终没说,只是紧紧抓了羽彤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生怕这女儿会突然消失一般。
“娘,出了宫,跟女儿一起离开欧阳府。”羽彤先开了口,反握上母亲有些粗糙的手,怕是在镇南王府,连下人都会欺负娘亲的,不然一个贵夫人的手如何这么僵硬的。
“不,不行。”上官氏一口否决,那眼里是不可动摇的坚定。
羽彤从未见过娘亲这般坚定,“娘,为何?爹他对娘不好,二姨娘又视您为眼中钉,那个冷酷无情的地方,值得回去吗?”不解,万分不解,上官氏为何这般固执。
“彤彤,你不懂,是我欠了你爹的。”上官氏摇了摇头,空洞的眼眸缓缓扫向殿门之外,那是哀伤、是愧疚、是无奈,百感交集,错综复杂。
“欠爹的?娘,你欠爹什么?”羽彤追问,她不明白,一个对她如此冷漠的丈夫,娘亲还这般留恋,还说欠他的,难道古代人都是这般古板吗?
上官氏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慈祥的脸上是满满的无奈,温暖的手攀上羽彤的粉嫩小脸,轻轻抚摸一番,嘴角终于是多了一抹笑意,“我的彤彤长大了,变了,能够自力更生了,娘以后也就放心了,看着彤彤幸福,娘也高兴。不过娘死也不会离开欧阳府的,永远不会。还有彤彤,你记住,皇上和辽王,你谁也不能嫁。知道么?”
刚刚在苑里,外面的情形,妇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羽彤从娘亲的眼里看到了哀伤、无奈还有更多对她的怜爱,娘亲不会说原因的,她亦未再多问,只是使劲点一点头,应下。
上官氏的心里有一定有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娘,女儿想过了,待到天黑,你与亦瑶扮成太监潜出皇宫。”沉默半晌,羽彤打破了大殿的宁静,握紧了上官氏的手,同时亦看一眼旁边的亦瑶。
“小姐,出宫门可是要令牌的。”亦瑶有些担忧起来。
羽彤淡淡一笑,早已成竹在胸,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金牌来,“这个拿着。”
亦瑶可是记得,这块祥云金牌应该是皇上或是辽王的,在这里也行得通么?她一脸不惑。
“放心,我已查过了,这金牌代表着皇室子孙的身份,有它在身,出宫门定是畅通无阻。”羽彤来时早有准备,若不是为了上官氏,她才懒得来这等高墙大苑,与贺珍儿那个泼妇争风吃醋,没意思,没理想。
“夫人与亦瑶先行离开,那小姐呢?”亦瑶始终有些不放心。
“彤彤,你要与我们一块离开。”上官氏顿时有些激动,又再紧紧抓了羽彤的手,母亲对女儿的爱是超过一切的。
“娘,你放心,只要你安全离了宫,羽彤自然也会没事。”羽彤抛给上官氏一个调皮的笑,同时从另一衣袖里又取出一块金牌,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栩栩如生,“我还有一块金牌了。”
“大夫人,您放心好了,现在的小姐可聪明着,十个男儿都比不上她,小姐不会吃亏的。只要夫人您安全了,小姐才能安心做事。”亦瑶见状,心里便有了底,自从平阳王府逃婚之后,小姐变了,变得聪明、伶俐,脑袋里不知装了些什么,总能叫她出乎意料之外,看看那块龙凤呈祥金牌,她忽然明白,怕是小姐入宫之时,早已想好逃宫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