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东方公子的凤眸微抬,那一丝一毫倒是透着独特,薄唇微微勾起,尽是得意,疑问之间,大手一揽,已落到羽彤的腰间,“若是帮了,姑娘该拿什么来谢了?”
像这样的咸猪手,从前她可是遇到的多,应对自如,巧妙避开,“那我就还了公子的金牌便是。”
“不。”东方公子看一眼身边冰冷冷的南宫兄,嘴角一翘,笑得诡魅,“姑娘中了毒,不如让我帮姑娘解,如何?”
谁料不待羽彤拒绝,那南宫公子却是冷眸一瞍,扫向东方的尽是凌厉,“不许碰她!”这声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眉宇之间竟也闪过一抹慌张,稍纵即逝,又被刚强的冰冷代替。
其实那一瞬间,他也想起了些什么。
在羽彤看来,这种慌张并不是紧张,也不是喜欢。
与他素不相识,他没有理由紧张。
“不必了,这点小毒难不倒我。若是东方公子真须报酬,到时就到万家赌坊报上我的名讳欧阳羽彤便可。”羽彤虽是弱女子一个,但言语之间却不乏豪气,那睨视众物的气势足以让人倾倒。
其实一阵冰冷浸浴,毒性早已压制,对于这些下三滥伎俩,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眼下就是要找到下毒之人,将幕后主使揪出来。
若有人犯她,以她的性子,叫会叫对方万劫不复。
“羽彤,好名字,仙羽落凡间,彤云掩曙霞,妙哉!”东方公子喃喃地念叨一番,气势昂场的眉眸又是一眯,闪过的便是更多的诡异,视线与南宫相遇,一个阴邪,一个冰冷,各有千秋,各有所思。
三人约定二楼雅间相聚,便各自去整理衣装去了。
羽彤找到在池边打盹的亦瑶,怪不得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她没赶过来,原是这小懒虫睡上了,把她叫醒,换上自己的衣裳,便把那南宫的衣物包好,从后楼梯上了二楼。
而南宫与东方已在梅花雅间隔壁的水仙雅间开始品茗饮香,原来李妈妈说得包下两间雅间的公子便是他俩,两人本来一间即可,却硬是空出一间来,还真够奢侈的。
他们的随从见羽彤来了,赶紧拉开珠帘将她迎进去,然后便退了出去,连亦瑶也未能跟进来侍候
此时再看二位,已有不同,东方已经换上刚才的金色游龙袍,更是添了几分独特,长眉凤眸,翘鼻薄唇,生得俊美无双,却又是一个叫人猜不透的主儿,而南宫已换去湿衣,他与东方的明亮颜色并不相同,一袭绣着黄菊朵朵的玄袍更是衬得他五官轮廓明显,仿如人工雕琢一般,说他美得如同天神下凡一点不为过,举手投足都有着皇家的贵气,那剑眉星眸之间更是有一股特别的气质,一眼望去,可望不可及,像是帝君初临,傲视万物,此时他发已干,墨发束紧,头戴玉龙冠,横插金玉笄,气势颇盛。
东方凤眸迷离,看羽彤时却有万千情愫。
而南宫冷漠,始终斜坐于软榻上,手臂随意放之也那般的美,蓝眸半眯不眯,似乎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羽彤换上男装,在外人眼里,她多了一分清秀,进了水仙雅间,淡淡扫了二人一眼,先是将手里的那包衣物递于南宫,道:“南宫公子,这是你的衣裳,还给你。”
南宫却是懒懒地睨一眼,“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丢了!”语尽之时,下意识地捂了手臂,那里留下的是两排刻骨的牙印。
还拽得很了,羽彤撇一眼南宫,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准备就势将衣物丢之地上,却已有随从上前接了去,还算这些下人们有些眼力。
“欧阳姑娘莫怪,南宫兄一向如此。”东方倒是圆滑之人,侧眸之时,扫一眼侧躺在软榻上的冷漠男子,眼梢闪过一丝凌厉,当转向羽彤的时候却又消失尽殆,“姑娘,可有什么叫我帮忙的?”
这时亦瑶已端了一只茶碗进来,轻轻放于茶几之上,便又退下,不过看到小姐会上了两个英俊男子,她心里倒是欢喜得紧。
“东方公子可嗅得出,这茶碗上的味道?”媚毒是从这只茶碗而来,刚来叫亦瑶用银针试过,的确有毒,她欧阳羽彤除了独孤城以外,自问是未招惹过任何人,今天若不查清,给对方个吓马威,他还以为她是个弱女子好欺负了。
东方端起茶碗,闭上眸,轻轻一嗅,“有欧阳姑娘身上的女儿香,亦有刚才那丫头的香粉味,还有,还有男人的汗渍味。”忽而一阵轻细的脚步声接近,东方的眉头不由地拧了一下,“嗯?他应该来了……”凤眸猛得一睁,犀利地扫向珠帘。
恰时,有一褐衣小厮送茶来了。
羽彤刚刚入水仙雅间之时,已吩咐下去,叫人送茶过来,没想到来得这般快。有了东方的确认,来者定是其下药之人。
怕是对方想乘此机会看看隔壁梅花间的她是否中了招,好个心思慎密的凶手。
褐衣小厮刚一进来,羽彤故意伸脚一绊,对方立即摔了个大马趴,茶碗茶盅碎了满地。
“对不起,对不起,奴才该死。”褐衣小厮吓得直哆嗦,连忙叩头作揖。
羽彤已起了身来,走至褐衣小厮跟前,弯月轻轻挑起,眼里是深深的冷意,穿着绣雁纹的长靴已踩到他的手上,“说,是谁让你做的?”
“奴才不小心撞翻了茶盅,请客官原谅啊!”褐衣小厮一个劲地叩头哀求,伪装得一副委屈模样。
“别跟我装糊涂,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送到皇宫当太监去。”羽彤脚尖狠狠地踩下,脚后跟抬几都旋了几个旋儿。他自然是不肯说实话,若是说了,幕后主谋定是要剥了他的皮。
“姑娘饶命啊,奴才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奴才上有高堂,下有妻小,求姑娘饶命啊。”经羽彤这么一吓,小厮几乎是原形毕露,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从早晨起来入百花巷,她就以男装示人,一个陌生人怎会知道她是女儿家的,定是他早知道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