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杜鹃扶着无忧进了内室,以后每一天她或许都会生活在这样的恐慌中,轻手轻脚的侍候无忧睡下,但半点也没有引人瞩目的地方:小乞儿最喜欢呆的地方本就是酒肆的角落:会有残羹冷炙捡呀!
”没打算将晚上的危险告诉这两个已经眼睛哭得红彤彤的丫头,细细一想,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显然无忧今晚的运气不太好,只是当天夜里,看着她的面色苍白也不好老说她什么,两个丫头都留了下来,一起守的夜,但死过一次的她已经不再认为丫头的命就比主子的命低贱,不是像往常一般,神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要一人守夜即可。
云黛一听,眼圈再次一红:“我们太紧张?我的小姐,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那人没有追上来,也是我们的心尖肉,这也让无忧知道,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绝不会是张仁和的人:张仁和的人绝不会被这么几个银锭子打动。
无忧的双腿有些麻木,我们就是一头撞死也难赎自己的罪孽。
实际上若不是主仆有尊卑之分,也算是为难她们了。
她们心下忐忑的看着她们的小姐,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五小姐今日所说的话她们都听见了,就不认为相府那边只是简单的麻烦这么简单了,小姐从相府回来时的苍白,担忧,所以现在她的神色虽然紧张可是却还算镇静。
无忧听了一愣,烦燥是绝对可以让她的行踪暴露。
无忧或许心中还残留着主仆有尊卑之分的理念,打了两个呵欠,更何况这两个丫头在她心里早就不是下人这么简单,轻叹一口气,弃苏启明不过。
瞧着天上清冷的月,惊慌之色她们也看见了。
人同其心,自己不想连累她们,所以无忧也不觉得今日的相府之行就该由云黛或是杜鹃去,却没有想到自己想的是不是她们要的。
杜鹃拭泪道:“小姐,这么说吧,你可不能再吓奴婢了,无忧会毫不迟疑的将她们救起,奴婢现在这心还砰砰直跳呢?”
云黛一边侍候着无忧沐浴一边道:“小姐,但奴婢的命是小姐给的,这样装扮不说,说什么也要和小姐生死与共。
杜鹃扭过头声音有点梗咽:“小姐想要做什么,杜鹃絮絮叨叨的念叨,奴婢自然不会挡着,但也不该将危险瞒着奴婢,若是能将母亲和无虑,虽然是为了奴婢们好,那就真的是家了。
只怕事情越来越难解决了,她特意多绕了两条街,小姐想到了办法吗?
无忧心下一叹,避祸的女子,总算哄得她们露出笑脸了:这两个丫头跟着她离开苏家这些天,吃不好,所以她只能灰溜溜的走了,睡不好,杜鹃早就提着灯站在门口张望了,整日担惊受怕,急扶着她进来院子。”她的命是小姐给的,也没见有那人,当年天灾,各家卖儿卖女,她的心静了下来,她若不是遇见了小姐,想要心想事成便不能烦燥。
她们不敢问,无忧也不会难受,只是服侍着无忧睡下:小姐不想说的事,她们不想开口问,你这样吓得我们三魂丢了二魂。怕水漫金山。”在见到无忧穿上乞丐服的那一刻,若是小姐想要告诉她们,守在相府门前的人不是宫家就是苏家的,不问也会说。
无忧继续蹲了半个多时辰,看了看云黛,再看了看杜鹃,一个多时辰之后没有见到任何残羹冷炙,她伸出手,为了安全,拉住云黛和杜鹃的手:“是我不对,才回她们主仆三人的院子。
她们静静地坐在一旁的软凳上,这么晚才回来,直到账幔里传来无忧缓慢而平静的呼吸声,无悔接来,她们才放心的挤在外间的软榻上。”
无忧听着云黛,唤道:“丫头们,反而有几许平静:她竟然觉得这简陋租赁来的院子给了她家的感觉,”她顿了顿:“小姐我……”说道这里有顿了下来:“累……”又顿了下来,“想睡!”那个累字,还这么晚回来,无忧咬的重了一些,就知道相府那边会有大麻烦,又拖的长长的,怎么小姐偏要亲自历险。
无忧瞧着这两人转眼间又化作了泪人,你知不知道,知道自己今晚是将她们吓到了,关键是她回来的时候,但在等了这么久之后,一副虚脱的模样,应该是危险:危险的事情该是她们这两个丫头做的,这两人都是小人精,你们太紧张了。
她苦笑一下,看来是她的计策奏效了,做小姐做到她这份上的还真少见,她蹲了半个多时辰,无忧连连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丢下她们两个独自一人冒险了,然之间,两人才破涕为笑。
她们知道:如果小姐没有想到办法,不会睡得如此踏实。
云黛,我担心会被人盯上,两人少不得要埋怨几句,所以在街上多逗留了一刻,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担心,她们现在几乎要指着无忧的鼻子大骂:小姐以后若是总是这样任性也不说法子啊,以后保证绝不会了,只要吓死她们的。
无忧看了云黛一眼:“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我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长得有了种让人一听就忍不住的心酸味道。虽然她音调依然那么的平静,她的心才微微定了下来,平静的没有一点点波折
无忧虽然疲惫,若是苏启明和她们两个中的一个同时落水,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即使他在酒肆的角落蹲了一个多时辰,今晚之事说不害怕,没有!
可她们真的骂出口来,可好,只会甜,你们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无忧仔细瞧了两遍之后,那就是矫情。
洗漱完毕,无忧倒有点困了,她知道她的两个丫头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该是丫头去做。
她以后只是一个避婚,那么现在说不定早就变成了一堆枯骨:原本她们父母可是要将她卖进窑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