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倒不必如此,如此贸然将母亲……带回来,别人只当母亲斗不过江氏那小妾,逃回了娘家,反而给江氏那贱妾长脸了。”不待王相爷反对,无忧倒是开口了。
母亲这样一走了之,不就便宜了那江氏,这样的事无忧没打算做。
“丫头有什么打算?”王相爷不问自己的儿子,反倒问无忧。
“江氏这些年能在苏家站稳脚跟,凭借的不过是母亲的不争,和父亲的宠爱,现在母亲为了我们姐弟三人已经想要改变,而父亲……哼”无忧冷哼:“也不过是个男人。”
说道这里,无忧小心的看了一样王相爷的脸色,还算正常,她才继续说:“无忧今日,在离家拜别各位姨娘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件内衫掉落江氏的房里,还请外公借一位靠得住的高手今夜帮无忧跑一趟。”
无忧此言一落,传来三声冷吸声。
无忧也不管,只是一声不吭的跪下,看也不看三人的目瞪口呆,径直道:“不是无忧心狠手辣,而是无忧已经被逼入死路,若是再在不反击,只怕母亲和我们姐弟来日都没有活路,虽说我们身后是相府,但毕竟很多事是苏家的私事,相府也不好插手,就像前两天,若不是无忧多留了个心眼,只怕外公和舅舅们今天就见不到无忧了。”
良久,一室的沉寂。
“老大,你亲自走一趟。”王相爷打破一室的寂静。
“是。”王大爷淡淡的应下。
这两句落下,无忧的眼眶红了起来,那泪珠儿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她细腻白皙的脸庞。
“外公,和舅舅的大恩,无忧……无忧……”泣不成声,原来真的还有人愿意这样无私的为他们,王家才是她的家。
“傻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王大爷摸着无忧的头,心中苦涩难当。
那天下午,他们谈了很多,而最后无忧踏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步伐离去,原来有人依靠的感觉是这么的好。
他们都知道今日的谈话,将会永远埋葬在他们的心底,而王家的三个男人的心头都涌上了自豪:生女当如无忧。
夜色如水,虽然几分清寒,却也别具风味。
苏老爷下午去了无恨的房里,这孩子眼睛哭得如同小兔子一般,着实和江氏一样,是个水做的人儿。
想到江氏,苏老爷对着月亮一叹,王氏今日太过分了。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姐妹情份,怎么就半分情面也不留,竟然禁了二房的足,说来说去都是无忧这个死丫头的错,若不是她挑拨,王氏怎么会如此?
想到无忧,又想到今日被她逼迫的窘境,心中陡升起一股邪火,想要找王氏发泄一通,却想到她的家世背景,走了两步有生生忍了下来。
这就是苏老爷不待见王氏的原因;男人要的是女人的绝对服从,温柔似水,苏夫人虽然对苏老爷也算是百依百顺,但那背后的家世在那里,他怎么着都要顾及几分,就怕惹怒了相府,一次两次还无所谓,时间一久,那个男人能受得了。
苏老爷忘了,当初他用尽心机,用尽手段求娶苏夫人,看重的不也是她背后的家世吗?现在生意上去了,就觉得苏夫人那家世碍眼了,若是嫌碍眼就不去理会就是了,却还想利用相府的实力。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苏老爷那口邪火发不出来,憋得自己难受,又想起江氏的温柔似水,曼妙身姿,于是又转向江氏的院子,虽说江氏禁足了,但也没说老爷他不能去。
苏老爷远远见到江氏的院子,却见江氏院子门口有一高大的身影一闪就没有了踪迹,苏老爷眉头一蹙,心头闪过一丝狐疑:见那人身材高大,不似女子,难道……是男人?
男人?
苏老爷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这深更半夜怎么会有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江氏的院子里?
一股被绿帽盖顶的羞辱涌上苏老爷的心头,男人什么都能忍,就是这点不能忍?
苏老爷步伐从来都没有过的慌乱,气急败坏的,几乎算是冲向江氏的院子,江氏是他这辈子脸面上的骄傲,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丑事才好。
而惨兮兮的月光下,路边一白色的布料,分外显眼,苏老爷走进一看,差点傻了眼,地上的那块白色的布料:亵衣,而且一看就是男人穿的那种式样。
苏老爷再想想院子里一闪而过的人影,苏老爷眼珠子红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一脚踢开江氏的房门,拉起床边正在脱衣或是穿衣的江氏就是几个巴掌:“贱人,枉费我这般宠你,你竟然不守妇道!”
苏老爷这个人,正如无忧说的,也不过是个男人,而且是那种刚愎自用的男人,心中只要认定了某事,只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别人。
他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江氏,还骂江氏不守妇道,这样的委屈,江氏自然不愿意受了,今天已经被大房压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了,现在苏老爷又是一句话不说就上来掀了她几个巴掌,难道她真的是软柿子不成?
而且老爷刚刚嘴里说什么:贱人?不守妇道?
江氏心底一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有人给她小鞋穿?
“老爷,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妾身哪里不守妇道了?”江氏作势要向墙上撞去:不守妇道可不是小事,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老爷的神色可不是什么小事,还是先将主动权抢来再说。
苏老爷心中虽然妒火高涨,但看江氏的神色也有了一份怀疑:江氏这表情实在不像是作假,但那人影,那亵衣都是明明白白的存在,疑虑间,江氏的贴身丫头,紫薇已经听了动静,进了房,见到寻死觅活的江氏,立马拉住了江氏:“二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您有话好好说,您和老爷这么多年的感情,老爷什么时候不愿听您说了,您怎么就自己犯糊涂,若是这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老爷,二小姐,三少爷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