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栩赫三个字仿若虫子爬进南宫璟的耳中,他嗡嗡嗡地脑袋炸开了锅,真没想到,他竟然从南宫雪下手。
南宫璟脸色瞬间沉下来,气愤难耐,但是十分隐忍地没有痛骂出口,吸了一口气,绑架一事,让他背脊发凉。
严栩赫果然是为了他的父亲而来,为了上一辈的恩怨而来!为何他不能把对自己的怨恨,归咎到自己身上,而选择去对付无辜的南宫雪,而不是南宫丽呢?仅仅因为雪儿是姚可云的女儿吗?
在南宫璟神思恍惚间,电话那边也没了动静,空气中,除了气流涌动,别无其它。
良久,他终于听到南宫雪开口,“我觉得这事夏逸辰出面不好,因为我担心给他带来负面影响……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希望你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南宫雪有些失魂落魄,神经绷紧的她整个人如同一张绷起来的弓,稍微一拉,她就能断裂。
“雪儿!”南宫璟在听清一些来龙去脉后,凭借他的判断,觉得有些棘手,但为了不让女儿过分焦急如焚,他还是云淡清风说道,“稍安勿躁,你记得一定要冷静!就算发生再糟糕的事情,爸爸会帮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里来。”
打完这个电话,南宫雪觉得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可能觉得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身后还有父亲这个参天大树!
之后,她又给夏逸辰打了一个电话,想告诉他关于罗修的事情,以情以理,她觉得自己该这么做。
可很奇怪,他的手机竟然关机,此种现象绝无仅有!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惹他生气了,还是另有原因?
眼睛太酸涩的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单身公寓!
在上电梯时,突然撞上了一个人,她被撞得后退两步,才扶住电梯壁。
“你怎么搞的,走路毛毛躁躁!”阿虎不悦地看着被他弹到墙上的女人,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南宫雪毫不畏惧地看着眼前这个外国男人,明明是他自己走路低着头,撞了她,却还赖到她的头上。
电梯里的灯光洒在南宫雪的眉目间,竟是说不出的清丽和雅致,脸颊白皙的晶莹透明。不施粉黛,倒也是清丽无双,飘逸出尘,有些憔悴的脸色,却又透出一丝娇柔的韵味来。
这女人不算绝美倾城,但却极是耐看,尤其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抹淡然飘逸的气质,令人不自觉的被吸引。
阿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着她慢慢走出电梯,才收回目光,跟随在后。
当看见南宫雪走到冥洛住的房间隔壁,他骤然停住脚步,目光僵直,嘴巴张成O型,表现可爱至极。
她就是南宫雪耶!少爷暗恋的女人,而少爷现在就在这里,简直是阿弥托福!
待南宫雪走进那套房子,阿虎才如梦初醒,他看了一下四周,飞快靠近少爷住的房子,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门。
客厅里只有赖斯和杰克,阿虎张口就问,“少爷!少爷呢!”言行举止早已失控。
赖斯和杰克立马站起,“阿虎,怎么回事?”他们以为是炎帮或者是冥绝的人来了。
“南宫小姐,我看见南宫小姐了!”阿虎急切地说道。
只听见“碰!”地一声,一道风驰电掣的人影从卧室里窜出来,冥洛焦急地拧住阿虎的衣领,“说详细点!”
“少爷!”赖斯上前扳住冥洛的手,生怕他太激动而勒死阿虎,“您让他慢慢说。”
冥洛的蓝色瞳仁里映着阿虎渐渐泛紫的脸庞,他松开了手,焦急的视线依然凝胶着激烈呛咳的他。
“我……我看见南宫小姐……进了她的房间……”
“呃?”赖斯和杰克相觑,那个女人不是和她的丈夫回家了吗?
冥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刚刚还在卧室里满腹惆怅,没想到她现在就在隔壁。
控制不住颤抖的他推开挡在面前的阿虎,大步流星迈开脚步……
“喂,少爷,等等我们!”三个人一起追着他,但冥洛的速度太快,短短的路程,他们便被关在了屋内。
“要不要跟过去?”阿虎拿不定注意,刚刚被少爷一拧,他有些忌惮了。
“当然要啦,这样千载难逢的感人场面,错过了终身遗憾!”赖斯打了一个响指,拉开门,却又急忙关上,因为瞧见少爷还在隔壁房门前踯躅不前。
这个少爷,面对冥绝天罗地网的追杀,面对炎帮的重重险阻,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坦然镇定,但是眼前的一扇门却可以轻易的击败他,让他手足无措。
三人再次小心翼翼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瞧见少爷正在按门铃!
回到房间的南宫雪正在洗手间里洗脸,听见门铃声,她微微一怔,会是谁?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只有罗家兄妹,如今,罗修被关在公安局,而罗西已经回家。难道是夏逸辰吗?
从猫眼里看到一个金发蓝眸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她倒认识几个,可这个男人,稍稍有点熟悉,但总的来说是陌生的。
她不打算开门,所以任凭门铃叫嚣着。
按了几遍门铃的冥洛额头渐渐冒出一些细汗,本来他就全身心紧张,现在又吃闭门羹,这份艰难比上次他深入虎穴弄冥绝的军火库地图还要大。
南宫雪本来想拿睡衣去洗澡,但那门铃声依然在不罢休的响着,有些愠怒的她再次走到门前,从猫眼里细细打量来人。
金色的短发,俊美无铸的脸庞,深邃如大海的蓝眸,高挺的鼻翼,性感的嘴唇,这个清贵出尘的男人,在她脑海里慢慢拼凑出那个如梦一般的偶遇……受伤的男人……碧绿色指环……还有他的不辞而别!
他是冥……什么来着,因为这个姓很稀少,她记住了!绞尽脑汁的她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想起,他叫……冥洛!
门外的冥洛慢慢垂下手臂,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为什么不开门,难道她已经将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吗?